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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书名:贪念 作者:青山应如是 本章字数:3583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苏义假装睡着,在黑暗中静静等待那个“鬼”的来临。

前半夜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大概寅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苏义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睛虚成一条缝看着门口的方向,屋里屋外一点光亮都没有,只看得到一个黑黢黢的欣长黑影朝自己床的位置信步走来。

冷意从心底蔓延到皮肤表面,冒了一层虚虚的冷汗,苏义心跳加速,屏住呼吸,破罐子破摔式的发问:“谁!谁在那儿!”

黑影没想到床上的人会突然开口说话,立即停下脚步,沉稳熟悉的声音开口说:“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义顿时松了口大气,擂鼓的心跳也缓缓慢了下来,好多天没有听到秦枕河的声音了,苏义噌的一下翻身起床,着急忙慌的没有稳住身体,手撑在床边不小心滑了下去,整个人滚到了秦枕河脚边。

屁股撞在了脚踏凳上,疼得苏义龇牙咧嘴的,但他忍着没有发出声音,秦枕河弯腰将他捞了起来,走到灯盏边点亮了烛火。

苏义立马收起忍痛的表情,神色自然的问秦枕河:“怎么是你啊。”

秦枕河抱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替他理了理乱了的衣服,“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话都到嘴边了,苏义硬生生的立马转了个弯儿,“所以每天晚上到我房间里来图谋不轨的人是你?”

秦枕河弹了一下苏义的额头,瞧着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说:“什么图谋不轨,我那是正大光明来看你,只不过是你自己睡得太沉没发现而已。”

苏义捂着被弹疼的额头,又想起刚刚自己居然真的以为那是个“鬼”,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你笑什么。”秦枕河凑近闻了闻苏义的脖子。

苏义被闻得发痒,缩着脖子笑得更开怀。

两人你侬我侬的亲昵了好一会儿才结束,苏义的脸色已经渐渐红润起来,秦枕河捏着他的下颌左右欣赏了个够,满意道:“我的阿义可真好看。”

苏义累得不想说话,盯着秦枕河近在咫尺的喉结,用指尖抠挠了一下,“你这几日都在干什么,白日里总见不到你的人。”

秦枕河捉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唇边挨了一下,“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这几日你安心一点,哪里也不要去,有什么事吩咐阿新就是了,阿新是我最得力的心腹,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

苏义支起下巴看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他又想起最近别苑里多起来的护卫,顿时心都提了起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阿义,”秦枕河的手放在苏义的腰上,拇指隔着薄薄的亵衣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没有回答那句话里的任何问题。

苏义等着他的下文都快睡着了,良久过后,秦枕河把手覆在苏义的肚子上,头顶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要是七年前我就同你在一起,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义瞌睡都没了,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动人心扉的情话,等来的却是这番颠三倒四的荤话,苏义拿眼睛柔柔的看着他,心跳快得厉害,只觉得他又发疯病了。

“……”苏义拉着他的手往下摸了摸,佯装遗憾道,“摸到了吧,我是男的。”

秦枕河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抱着苏义低低的笑了起来。

“如果七年前你同你那表妹成亲的话,”苏义稍微推了他一把,“或许你们现在是已经有两三个孩子了,”苏义顿了顿,纠正自己,“四五个也不是不行。”

秦枕河但笑不语,抱着他的手往里收了收,苏义吃醋的样子对他很是受用。

房间一时又陷入了静谧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枕河又说,

“等事情结束后,我就带你回家。”

苏义实在是困的厉害,也就没有去细究秦枕河说这句话的含义。

天快亮了,外面响起了洒扫的声音,秦枕河吹灭了灯,屋里顿时暗了下去。

“昨晚基本没睡,今日我不出去,陪你多睡一会儿。”

只是秦枕河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反复出现小时候的画面。

一会儿是秦正弘虐打柯诗虹的场景,一会儿又是柯诗虹跪在秦家祠堂面目狰狞的质问他:

“秦枕河!你这样做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吗!”

画面一转又是柯诗虹抱着他,哭得凄厉:“儿子,是阿娘的错,是阿娘没有做个好榜样……”

画面再转,他看到自己木讷的躺在床上,面如纸灰,像是将死之人,江意礼和姨妈坐在床边掩面哭泣,唯独柯诗虹还像个喋喋不休的诵经僧人。

“阿河,你和礼礼的亲事我已拟好文书承在祠堂供了三天,你不接受的话,就等着娘死后受到列祖列宗的追责吧!”

姨妈看不下去,拿手帕拭着眼泪,小声啜泣:“你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

柯诗虹美目一瞪,像是听见了笑话,尖利的嗓音穿透耳膜:“我只是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有错吗?!他害死自己阿爹的——”

“我接受。”床上的秦枕河双目空洞,打断柯诗虹后面的话,气若游丝得喃,“我接受,我接受,我接受……”

然后他看见柯诗虹嘴角扬起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恶鬼。

秦枕河登时心口发疼,呼吸凝滞,他猛地睁开眼,汗水湿透衣衫,他神情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缓了很久,直到耳边传来苏义沉稳的呼吸声,他偏头看过去,心脏渐渐回归安稳,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窗外日薄西山,他们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是梦,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没人能逼迫他。

秦枕河伸手拿掉苏义脸颊的一缕发丝,轻拍着他的肩背,像在诱哄苏义,又像在安慰那个遥远的痛苦的自己。

当天傍晚秦枕河陪苏义吃过晚饭就出门了,苏义以为他这次像以前一样,最多几个时辰就会回来,但左等右等,已经两三天过去了,秦枕河也没回来。

苏义茶饭不思,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心口发慌,预感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第四日的晌午,苏义陪阿莺吃过饭后就照常坐在小凉亭里喂鱼,小卯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指着大门外的方向。

“我听外出采买的下人说……大概半个时辰前秦公子的……马车在大街上受了惊,踩死了马夫,秦公子为了控制住马……一路直奔城外去了。”

手中的鱼饲应声而落,全部落进了小池塘里,鱼儿全都游过来,争先恐后的抢光了吃食。

听到此噩耗的苏义一刻也不敢多停,让人备快马出城门。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的马为何突然受惊,还无法控制。

马车冲上了一座山顶,但马匹依旧疯了一样往前跑,前面是悬崖,眼见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危难在即,秦枕河还是一派从容不迫,足尖轻点马背,使用轻功落到安全的地面。

几乎在同一时刻,马儿蹄下踏空,并伴随一长声嘶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马儿和马车便掉了下去。

秦枕河站在崖边等了会儿,在确定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响声传来后,心里对这片悬崖的深度有了几分估量。

观察着周围,除了身后的悬崖,面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未见别处逃生小道。

“秦大家主,别来无恙啊!”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嚣张浑厚的男音凌空传来,话音刚落,一柄弯月刀带着杀气朝秦枕河疾去,速度之快不像是叙旧,倒像是杀人。

拥有此弯月刀的只一人,秦枕河轻松躲过锋利的刀刃,对着空中发出一声讥讽:“没想到为了杀我,居然还请动了黑市第一杀手。”

被称为“黑市第一杀手”的赤鬼现身,一身红白相间的服饰是他的标配,弯月刀回旋至他手中,仰头大笑:“谁让秦家主树敌众多,黑白两道皆对你发出噬杀令,揭榜金额高到下辈子都花不完,我心动啊。”

秦枕河朝前走了两步,颇为友好地笑说:“我出揭榜金的五倍价格,让你去杀了上官鼎如何?”

赤鬼没想到秦枕河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嘲笑道:“哈哈哈,杀你是众之所望,但是杀了当朝丞相可是要被通缉的,我还没蠢到给自己招惹麻烦。”

山顶上的风很盛,秦枕河眼睛眯成一条线,似笑非笑的看着赤鬼。

“上官鼎的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知,皇帝有意想找个法子除掉他,你若此刻把他杀了,我敢保证,朝廷必定不会通缉你。”

闻言,赤鬼竟真的站在原地沉思。

见他犹豫,秦枕河又加了把旺火,“好心提醒一句,明德山庄的财富牵连着国运,你今日若杀了我,杀了盛宁首富,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赤鬼所为,我相信朝廷中定然有人为我平反,到时候你就是那笼中困鸟,插翅难飞了。”

赤鬼抬头看了秦枕河一眼,目光犹疑不断,他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做事喜欢瞻前顾后,这榜单他揭的时候是潇洒,可事到如今,竟有些犹豫。

朝廷的纷争他不在意,作为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他在乎的只是谁出的价钱更多。

但是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待考究,混迹江湖多年,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算都算不清都有谁的,导致赤鬼并不容易相信任何人,心中到底还存着几分疑虑,并没有特别相信秦枕河的说辞。

但说到底,朝廷命官和盛宁首富,五倍的揭榜金固然诱人,但是杀谁更没有后顾之忧,赤鬼心里还在斟酌。

坊间是有消息称上官鼎在明里暗里的大量敛财,但赤鬼目前并没有得到可靠消息说上官鼎有任何反臣的举动,况且他还是两朝老臣,并且时常救济流民,在百姓眼中,当朝丞相上官鼎是个为国为民的忠臣。

可他秦枕河就靠着一个首富的头衔,除了有钱外,权势皆比不过丞相。上官鼎私下里也找过赤鬼,请他务必杀死秦枕河,如果杀了他,就算有人平反,闹到了皇帝面前,也可以找上官鼎帮忙。

反过来皇帝想除掉上官鼎,又想不被人诟病,就必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如若现在赤鬼去杀上官鼎,正好当个送人头的蠢货。

想明白利害关系后,赤鬼心中怒火腾升,重新举起弯月刀,怒斥:“不愧是盛宁首富,城府极深,差点将我绕进去了。”

阴狠的寒刃劈来,秦枕河利索闪身,两人立刻打斗在一起,难分上下,刀光剑影间,他还不忘讽刺。

“你果然蠢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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