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苏义也会夸秦枕河好看,说娶他回去看着就养眼,秦枕河只觉得苏义在开玩笑,但笑不语。
秦枕河饿了买吃食,渴了端水喝,热了扇风,冷了添衣,照顾得比秦枕河的贴身丫鬟还仔细。
骑马射箭时秦枕河连续十发中靶心,苏义说像秦枕河这样有能力的男子家里的贤内助也应当是位风流倜傥的男子,譬如苏义。
对酒当歌时,苏义喝醉了,对周围的朋友扬言高喝一定要娶秦倚山为妻,朋友只当他喝醉了口无遮拦,大家都一笑了之,只有秦枕河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直直的,认真的看着苏义。
然后苏义会在无人之地借着酒劲强吻秦枕河,被推开之后委屈的询问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有一回,苏义和秦枕河去姚家的书室看书。不小心打开了一间暗阁,在里面发现了一面书架的春宫图。
苏义两根手指捏住其中一本书的书脊,啧啧称奇:“阿河你看,人不可貌相啊,平日里见姚老板身边连个漂亮丫鬟都没有,哪想到他居然把这颜如玉搬到了小黑屋里。”
他胡乱翻了两页,时不时吹两声轻佻十足的口哨,用手肘撞秦枕河,邀请他一起看。
秦枕河没理会他,而是环顾周围,发现除却这一面春宫图惹人注目之外,的确没有更吸引人的地方,看来这姚老板的爱好确实如此低俗。他走到书架的另一面,随手拿起一本封面还算正经的书翻了翻。
一双盛着星点的眼眸,眼尾上挑,弯翘的睫毛随着翻飞的书页轻轻颤动,忽然停住,他眼睛噌一下瞪得滚圆,那一页久久翻不过去,双手死死攥紧书本,用力到书都有些变形,细看还有些轻微的抖动,他心慌意乱,猛地将书合上,脸颊上迅速爬上一抹绯红。
苏义听到响动立马询问:“怎么了?”
“没事。”故作镇定地把书塞回原处,手上慌乱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你在看什么好东西,脸这么红。”
秦枕河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眼神闪躲不敢正视苏义。
不等他回答,苏义便将书拿下来,翻开了。
哪知苏义越看越起劲,还调侃秦枕河:“可以啊阿河,背着我偷学。”
“别看了,简直荒淫无耻。”
“多有意思啊,翘你脸红的,说真的阿河,”苏义说着说着就往秦枕河身上靠,口嗨,“借此机会我们好好学学其中之乐呗。”
这时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身边又是胡言乱语的苏义,叹了口气,拉着他便悄悄钻了出去。
搞不清楚方向的苏义任秦枕河拉着跑,当目光触及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书中的画面,心跳又开始加速,同时他感觉心里还有点荡漾。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被他的容貌吸引,相处时总是动不动就爱盯着对方发呆,一天看不到就茶饭不思,还有刚刚,脑子里自动就把书中上下交叠的人物想成了他和秦枕河……
苏义直呼哀哉,自己对秦枕河已经情根深种了。
苏义再接再厉道:“你考虑考虑呗,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啊。”
“闭嘴!”秦枕河收回手,并不看他,而是步履匆匆地向前走去,也不管身后苏义有没有跟上去。
被凶了也不觉得难堪,苏义乐滋滋的望着秦枕河的背影发呆。
又过了一两日苏义突然病了,还伴随头昏脑胀,迷迷糊糊地起了好几场高热。
苏义脑壳昏沉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额头,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秦枕河担忧的神情,他抓着秦枕河的手蹭着自己滚烫的脸颊:“阿河,这次抓到你了。”
嫣红的唇瓣溢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生病这几日苏义总是梦到秦枕河,梦里的秦枕河不停地往前走,他叫不应也摸不到。
这个秦枕河也不说话,就定定地望着他。
“枕河,枕河。”苏义喃喃轻唤,眉头紧皱,不舒服的侧了侧身,“枕河,我、我有点难受。”
“何处难受?
“那个地方。”他说得隐晦,眼睛被烧得猩红,喉头发涩,他看着秦枕河眉眼如画的脸,恬不知耻。
苏义发丝凌乱,面颊潮红,形容混乱,很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他看到秦枕河的眉目下压,眸光在烛火中不停闪烁。
他带着秦枕河的手开始作恶,然后听到秦枕河问他:“你可后悔?”
苏义醉眼迷离的看着秦枕河,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的话,脑袋发昏地喊着不后悔。
秦枕河眸色幽深,面容沉静地跟着他胡闹。
苏义不耐地扭动着身体,睁开媚眼如丝的眸,挣扎着坐起来,伸出舌尖舔舐着嫣红的唇肉。
秦枕河将苏义抱起枕在自己腿上,呼吸有些乱。
苏义看着秦枕河,没忍住一把勾住秦枕河的脖子往下一压,就那样吻了上去,秦枕河身形怔愣住,并没有推开。
深深浅浅地,勾唇逐舌地,离开时银丝牵牵很是暧昧。
秦枕河的唇好软好甜,像甜蜜的饴糖,秦枕河好香,秦枕河怀里好滚烫,秦枕河的手好温暖。
秦枕河秦枕河,他满脑子都是秦枕河。
他手上不得章法的拉扯着秦枕河的衣服。
秦枕河按住苏义作乱的手:“别乱碰,这个地方不安全。”
“明明你也难受。”苏义不满地嘟囔。
粗糙的布感刺激着两人的感官,一股酥麻瞬间袭遍全身,他见秦枕河蹙眉阖眼仰头喟叹,秦枕河额头泛着晶莹的细珠,睁开的眼眸中竟然恢复了一点清明:“听话,今日不可。”
低沉的嗓音像一只大手遏制住苏义的咽喉,他情难自制的喘息着,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在梨花树下看到的秦枕河,清冷不容侵犯,与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义心头荡漾,嘴里不住地喊着秦枕河的名字,突然他双眼睁圆,腰部高高拱起,更加急切的喘息了几声过后,就没了声音。
外面似乎在下雨,风雨飘摇地吹得门窗哐哐作响,雨声大到掩盖住了屋子里热烈的呼吸声。
秦枕河脸上染着红晕,呼吸有些粗的喘,眼神迷茫,看着一手的浓液愣神。
苏义白色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湿透,此刻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显得十分不舒服,但这样也让他的高烧退了下去。
情绪平复了一些,他睁开眼睛注意到秦枕河神情呆怔着看着自己的手发呆,苏义看过去,那一手的东西让他也跟着微微红了脸。
对比起刚才自己的放荡行径,苏义此刻感觉到了一丝羞耻在他心里作祟,仍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后知后觉的问他。
“这不是在做梦吗?”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秦枕河终于有了反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自然地拿过旁边架子上的湿毛巾擦拭着双手,黑眸沉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苏义的眼睛:“不是。”
不是做梦,是真实的秦枕河。
这一床的狼藉提醒着是刚才才发生过的事。
这下轮到苏义呆愣了,他静静地看了秦枕河半晌,一时间思绪翻飞,爱意汹涌,心头一片酸软,想起自己追随了这么久的脚步,终于在此刻获得了真情实感的回报,苏义眼睛里冒出了水雾,鼻头一酸,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的心意终于被接受,以为秦枕河的心里也一样的喜欢着自己。
滚烫的思维伴着高烧的消退逐渐清明了起来,苏义抬手摸了摸秦枕河的脸,仍有些不确定。
忍不住轻声呼唤:“阿河?”
“嗯。”秦枕河应着,低沉的嗓音穿透了苏义鼓动的耳膜,心跳得更加极速,仿佛要蹦出来了一样。
“阿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苏义倾身抱住他,真心实意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秦枕河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喉咙里有紧涩的感觉,任由苏义抱着,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推开。
然后苏义觉得秦枕河帮了他,他也应该帮秦枕河缓解一下,奈何对方死守防线,苏义瘪着嘴角,面上装作不甚在意。
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真是个假正经的。”
秦枕河心里有些乱,听到后也并没有出声反驳。
虽然高烧退了,但刚才耗费的心神过多,苏义精神头不济,秦枕河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他实在太困了,嗫嚅着回了一个好字,就彻底睡了。
再次醒来时,房间已经没有秦枕河的身影,连一点他来过的痕迹都没有,身体也清爽干净地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苏义锤锤昏沉地脑袋,差点又以为那只是一场自己做的梦。
约莫着又过了两三日,秦枕河约苏义去小灵山附近,苏义心头自是荡漾着的,美滋滋的赴约了。
“苏义,你以后不要再说喜欢我这种话了。”秦枕河看见苏义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变了色,遂转过身去,看向空灵的山头,“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困扰。”
两人碰面第一句秦枕河就如此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苏义几个月以来的努力。
明明那天他还不是这样的,苏义看着他的背影,挺拔清傲,一种莫名的疏离感游离在两人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他一样,问出心中的困惑:“你说那不是梦。”
是他亲口告诉自己那不是做梦,即使自己发着烧,但秦枕河是清醒的,他清醒着和自己共赴巫山,一同沉沦。
秦枕河冷声回道:“你就当那是一场梦。”
“明明你也有感觉的!”苏义走到秦枕河面前,两人对视,“我感觉到了,你的身体对男人是有反应的。”
如果以前秦枕河明确的让他不要纠缠,那他立马就会收起那份心思,但偏偏在两人发生关系后,等他一颗心彻底装满秦枕河后,又跑来警告,让自己不要纠缠他。
秦枕河疲惫的闭上眼,唇线紧绷,片刻后睁开眼直视苏义,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那只是生理上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小灵山在郊外,整个山谷没有其他人,只有虫鸣鸟叫,前段时间来苏义还觉得这里山清水秀适合隐居,此刻这些噪音听在耳里只觉得尤为聒噪。
想到这么久以来自己围着秦枕河转,对方有时候的眼神好像流露出怜悯又像很厌恶,高高在上的注视着这一切。
等到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再狠狠推开。
秦枕河这个人,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杀人不流血。
苏义的心凉了半截:“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独独不喜欢我?”
秦枕河:“我从头到尾只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哦,”得到令人失望的答案后,苏义转身离开,“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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