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淮:“没有,有人夸我长的好看,却没夸过我笑起来很好看,你是第一个。”
祁烻有些得意,鬼知道他哪来的优越感。
段清淮目光锁定他缠着纱布的手:“祁烻,让我看看你的手。”
祁烻被这一声呼喊吓得直愣,像小狗似的乖乖伸出手给主人摸。
纱布包的不厚,除了碘伏,隐隐约约的能看出一点血渗出来。
段清淮暗自长松一口气,还好伤口不深,没缝针,是该万幸了,轻声问:“疼吗?”
祁烻摇了摇头说:“不疼,那刀刃都快被磨平了,不是很锋利。”
这话虽然在理,可破开的是血肉,怎么可能不疼,这次的的确确是祁烻的冲动所造成的后果。
段清淮思来想后还是决定:“在你的手完全愈合结痂之前,我来照顾你。”
还有这好事?!
祁烻看他一脸坚定的表情,像是要入党:“不用了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话语间,老板从后厨端出两碗馄饨摆在他们面前,段清淮下意识的在桌子一边拿了两双筷子,递给祁烻。
祁烻同时也顺理成章地用手去接,不过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受伤的是那只万能的右手。
此时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两人对视。
段清淮见状,大声问那个正在收拾后厨的老板:“老板,有勺子吗?”
“都在消毒柜,自己拿吧。”
还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起身去拿顺便问一嘴:“要喝水吗?”
“不用了,不用了,有橘子味汽水。”祁烻挥了挥手。
他拿着两根勺子,分别放进两个碗里,又继续说道:“汽水喝多了不好,容易把牙齿喝掉。”
说完又返回去接水。
祁烻顿时就坐不住了,在这之前,可是每天一瓶碳酸饮料:“不是,你听谁说的?”
段清淮理直气壮:“刷百度看到的啊!有专门的医生证实过的。”
祁烻语塞:“行,听你的。”
接完水刚坐下,又不停打量着四周,凑近小声说道:“哎,我算是知道这家店为什么人少了。”
祁烻配合似的,以同样的声调问:“为什么?”
他抬头再看了一眼,坐在收银台只冒出一丁点儿顶的那位,神神秘秘的:“因为老板太凶了。”
祁烻同样转身看向收银台那边,正打着喷嚏的大叔,小声笑道:“嗯,应该是的。”
两人同时笑出声。
吃完后他们在外没做过多的停留,进校门的时间刚好下课,这也免去了一些尴尬。
回到教室,不出意外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当然也不奇怪。
“段清淮?你回来了。”
说话的是班主任,就在五分钟前,她的身影还在操场问段清淮的动向。
段清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应道:“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班主任言语犹豫:“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他还在不停的收拾。
“那家里是你爸爸在打理?”她试探性的问,因为昨天虽然是一名男性打来的电话,但似乎并没有提到是段清淮的父亲。
段清淮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没有爸爸。”
班主任一愣,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没有爸爸。”
她还是不相信:“那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是你的谁?”
段清淮站直,稳住自己无处安放的手:“那是我……妈妈的助理,现在是我的监护人。”
班主任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更多的是可怜,她觉得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段清淮似乎是察觉到对方担忧,补充道:“老师,我挺好的,不会因为任何变故耽误学业,您其实不用为我担心。”
班主任继续说:“其实你不用对我用敬称,按年龄我们应该平辈,如果有什么不开心了,可以找我聊天。”
听到这话,段清淮也就没那么紧张,嘴角略微翘起,应了一声好。
“那老师,我先去宿舍换衣服了。”
“去吧。”
走的时候瞟了一眼正对面的班级,说来也奇怪,明明两人一同进的教学楼,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刚经过中午的最高温,现在不冷不热,不过空气里还残留一丝雨水的味道,不知道上午下雨的时候有没有在训。
段清淮来到宿舍楼下,见宿舍门是开的,觉着奇怪便凑近了问:“阿姨,我能进去吗?”
中年妇女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台头上下打量着:“你要进去干嘛?这个时候宿舍是不准开门的,你们都不知道吗?”
你们都?难不成还有人进来了?
段清淮指向一边开着的门争论:“可门是开着的,而且我只是想上去换衣服,我要军训。”
中年妇女咄咄逼人:“早上怎么不换好?”
段清淮皱着眉,有些不耐烦:“我早上请假了,亲人去世了,总不能穿着迷彩服去吧?”
此时的中年妇女没有说话,仅仅是看着他,停顿了一会,终于松口:“行了,去吧去吧!下来的时候最好能让我看到两个人。”
两个人?段清淮更疑惑了,上楼的时候还一直在想,直到推开门进去。
“祁烻?你怎么来宿舍了?你这是在……”
祁烻有些慌张,手一抖,衣服就掉到桶里去了,还极力掩饰:“想着...衣服还没晾,就跑来宿舍晾...衣服。”
段清淮笑笑,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
他是在晾衣服,不假。但谁会冒着被宿管阿姨骂的风险特地在这个时候来宿舍晾衣服啊?
“不愧是你,还是别弄了,我来吧。”说罢,段清淮从祁烻手里接过衣架。
“那你呢?你跑来宿舍干什么?”祁烻双臂环胸,傲娇的明知故问。
段清淮无奈道:“军训啊,我要换衣服。”
晾完之后,随手把桶丢在一边,走向行李箱继续说:“对了,你在遇见我之前,是不是都像现在这样开朗。”
祁烻顿时摆正,显得有些拘谨:“是啊,可我这也不是怕吓着你么……”
段清淮关上箱子:“怎么会?我有一个朋友,他和现在的你一样,不过回头想想我身边朋友的性格似乎都很相似。”
“是么...”声音很小,祁烻有些失落。
可他并不想只做朋友,尽管现在是朋友,那也不应该跟其他人一样。
段清淮自然地脱掉上衣,快速套上迷彩服,一切准备好后他走到祁烻面前:“发什么呆呢?走了,不然宿管阿姨催了。”
祁烻还是不甘心,拉住他问:“哪儿一样了?”
段清淮被这样的突然转变吓一跳,解释道:“什么?”
直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手腕上的那只手在缩紧,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慌张:“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相像,其实哪都不一样。”
祁烻将信将疑:“真的?”
段清淮挣扎着给予肯定:“真的。”
终于,手被松开,他动了动手腕,残留的红痕还隐隐作痛。
祁烻没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后头。
走到楼下的时候段清淮向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
“那个,你不回教室吗?”他扣了扣手指。
祁烻别过头:“不去,我去找陈南。”
“哦。”
依旧是操场,还是那个红色的棚子,陈南见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大笑道:“不是说在大门口闲逛吗?怎么弄的?”
祁烻在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被校外的那几个混混砍了一刀,没什么大事。”
陈南吃惊:“就他们?!能砍到你?不会遇见黑社会了吧?”
他虽然不混社会,也不认识社会上的人,但学校周边的那几个,还是清楚的,以祁烻的实力,那几个根本伤不到他。
“黑你个头,就三个毛头孙子。”祁烻踢了他一脚。
陈南没躲成功,踉跄了一下问:“那怎么会?”
祁烻一本正经:“刀刺向段清淮,我替他挡的。”
陈南靠着一边的大树:“呵呵,看出来了,真猛。之后呢?他对你感激涕零?”
“没,他把我骂了一顿。”
“噗!”陈南笑出声,“骂你什么了?”
祁烻无奈道:“他骂我神经病。”
陈南瞬间绷不住了:“哈哈哈,你替人家挡刀结果他骂你神经病,哎,你是不是还挺享受?”
祁烻再次回想当时那个片段,耸着肩说:“大概吧。”
惊!南清一中校草竟是顶级恋爱脑。
那人继续笑着:“绷不住了,绷不住了!”转眼间又收起表情,“我觉得你得向他讨点什么,不然还真说不过去。”
祁烻磨索着下巴:“你说的对。”
铃声:叮叮叮~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下课了,就意味着那些正站着军姿的该休息了,虽然不能自由活动,但喝水还是可以的。
不远处跑来一个女生:“学长,可以帮忙打水吗?”
陈南立刻行动:“可以,我帮你拿杯子。”
志愿者当然不是仅仅送水这么简单,尽管天气转凉,预防万一,防止学生中暑,操场的四个角都有安排相同的红色棚子,除了瓶装水以外,桶装水是为学生提供的,打水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每人领了个杯子,排队等着打水。
祁烻见状,立刻搬来另一桶水,喊道:“这边也可以排队打水。”
陈南逐渐迷失在学妹们一口一个的“谢谢学长”当中。
而祁烻这边时不时有几个胆子大的要联系方式的,他只顾低着头与旁边那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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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