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澜玉的思绪飘了,明明不是手控,明明这只手刚才也见过,而拉回他的是沈余生低哑的一记——嗯?
“不好意思,”他小声道歉,抬手回握,做迟来的介绍,“我是邝澜玉。”
交握的那刻,邝澜玉又走神一秒,的确跟想象中一样,有质感还……强势?产生疑问的那刻,他失去了平衡。
是沈余生,知道邝澜玉没有防备,故意使力,几乎是用蛮力把人拽到身前。
邝澜玉吓了一跳,步子仓促的向沈余生撞去,他手里还有酒,只能单手抵在沈余生胸前,惊魂还未定,后腰一紧,被动的与沈余生相贴。
他们超过了社交距离,显得过于亲密,邝澜玉不适应,也并不抗拒,只拒绝对视,低头问:“沈先生,你想干嘛?”
沈余生倒是很适应登徒子的角色,故意答非所问:“邝先生,你耳朵红了。”
邝澜玉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发现这人怎么……靠的比刚才还近,又来不及避开,鼻尖刷过沈余生的薄唇,果然!手凉的人,唇也是冷的。
突来的状况教旁人震惊,尤其是陆元聪,这场局他本该是受益者,怎么就便宜了沈余生,而他还不敢去抢!
许唯深同样不甘,只差一点就能看到失态的邝澜玉,他沉不住气,也想讨好陆元聪,阴阳怪气的说:“邝哥,你找新欢之前也要清一下前帐吧!”
从进包间起,许唯深就一直讨好陆元聪,经纪人给过暗示,姓陆的开影视公司,有钱有人脉,关键人好色还算好哄。
至于沈余生,一直坐着抽烟,很少说话,长相出挑,若不是带着目的来的,许唯深会冲着外表去搭讪。
可放眼望去,沈余生的存在感似乎很低,至少在场的大佬只对他点个头,一点要过去喝酒的意思都没。
许唯深并没想过,沈余生的落单,不是被孤立,而是被忌惮着,所以他才敢打断两人拉丝般的暧昧。
撩拨被打断,沈余生不爽,他还想继续这场调情,可邝澜玉也清醒过来,眼尾带着未褪的红潮,说:“放开。”
沈余生没动,搭在邝澜玉腰上的手也没放,正嚣张的往上攀爬,手指像弹琴般在邝澜玉的脊椎上游移。
邝澜玉不懂,门里门外怎么就两种人格了?还不等他细想,耳边一阵热气,沈余生凑进,咬了一口他的耳垂,没用力但足够酥麻,然后轻挑道:“我帮你喝这一瓶,你陪我一晚上,好吗?”
好什么好!邝澜玉皱眉,愤怒,想打这浪荡的家伙一巴掌,可沈余生的眼里没有戏谑,装的全是自己。
示弱是被掌控的开始,邝澜玉今晚一直忍让,终究是找到了爆发的出口,他踢了沈余生小腿一脚,然后趁人还懵着迅速退开。
他……是在踢我?沈余生眉头皱起又松开,精明的面孔难得呆了一次,低头看了眼,西装裤上还有蹭上的鞋印。
踢是踢了,但不疼,与其说是攻击,倒更像是撒娇,沈余生为此笑了,笑声低沉,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陆元聪找准机会发挥:“沈总,澜玉他不懂规矩,你别放在心上,哟!弄脏了你的裤子,要不……我替他赔?”
沈余生没理他,走到邝澜玉面前,举杯,笑道:“是我轻浮了,干了这杯,当赔罪。”
酒喝的利落,一口见底,不等邝澜玉反应,沈余生再问:“那么……你要考虑我的提议吗?”
考虑什么?是指帮忙喝酒,还是陪他一晚?邝澜玉读不懂沈余生,正在思考怎么回答,陆元聪已迫不及待的打岔。
“沈总,酒债是澜玉欠下的,债主是许哥,你要英雄救美也得问人乐不乐意啊!”陆元聪在甩锅,酒里有什么,他心知肚明,哪敢让沈余生喝。
把许君唤拎出来挡枪,也是听说沈余生跟许君唤有过节,要是挑拨成功,他就渔翁得利。
“许哥?”沈余生看向坐在吧台的许君唤,啧了声,摇了摇头,问,“介意吗?”
“随你折腾,”许君唤补了一句,“别弄得太难看,今晚的局是我组的,传出去不太好听,丢面子。”
呵?就这?陆元聪傻了眼,许老大没生气,还一副宠溺的语气,传闻都是假的吗?
眼见沈余生去拿邝澜玉手里的酒,陆元聪吓的心都快跳出来,那可是睚眦必报的沈余生啊!都做好了抢酒的准备,哪怕自己认栽了干光一瓶,也比得罪沈余生强!
谁知!某个傻憨憨的白莲一心自力更生,仗着自以为是的酒量,大手一挥,义薄云天。
“不用,我酒量很好,我可以!”邝澜玉想的简单,喝完就走,沈余生阴晴不定,尽量别招惹。
啧!这白莲是真憨啊!酒量好,能抗药吗?沈余生抬手已来不及,眼见白莲仰头猛干,咕咚咕咚的往喉咙里灌。
沈余生气笑,他真是自作多情,白白耍了场流氓。
邝澜玉喝的急,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往下淌,延着白皙的脖子让锁骨染了色,加上蕾丝背心的烘托,刺激的陆元聪鼻血上涌。
“够了!”沈余生翻脸,强行夺酒往墙上扔,把邝澜玉拽到身前,嘲讽着,“邝先生,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
瓶碎了,酒没了,邝澜玉还是中招了,桃花眼变得湿漉漉,瞪着沈余生,想捋直舌头,开口还是会结巴:“你,摔我酒?是个坏家伙啊!你,你赔我!”
沈余生叹气,酒量不行,酒品也烂,不过还是给了回复:“好,我陪。”
赔跟陪,意义大不同,沈余生却打定主意耍赖,只要邝澜玉说好,那就是陪定了。
“你赔?真的?”邝澜玉不是醉,是药效发作,若只是醉,他绝不会扑上去,边喊热边用鼻尖去蹭沈余生的下巴。
“澜玉这是醉了,沈总,我带他去休息,别冒犯到了你。”陆元聪向许唯深使眼色。
“是啊,沈总,我跟邝哥是一个公司的,交给我就行。”许唯深去拉邝澜玉,指尖都没刮到就被一脚踹倒。
沈余生没收力,踢的很狠,许唯深腹部受击,疼得跪在地上起不来,而始作俑者毫无愧疚,甚至没拿正眼瞧他,只顾捏着那朵醉莲的下巴,安抚道:“热吗?一会我帮你,现在先忍忍,听话。”
此情此景,没人敢说话,陆元聪张着嘴喘粗气,其他人只敢看着,倒是许君唤还有闲情逸致喝酒,像是在看戏。
“下了什么药?有什么副作用。”沈余生一手揽着站不住的邝澜玉,一手招呼陆元聪走近。
“就是……一般的催情药,”陆元聪小心翼翼的过去,偷偷打量沈余生的脸色,补充道,“除了想做那档子事,没有别的了。”
“真的?”沈余生再问。
“真!真没了!沈总,我哪敢骗你!等药效过了,保证人没事!”陆元聪慌得差点要发誓。
沈余生挑眉,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许唯深,突然笑道:“那就弄些严重的、有伤害的给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总要有人负责的,对吧,陆总?”
陆元聪赶紧点头,有许唯深背锅就再好不过,心刚放下,又听沈余生说:“眼见为实,我等着看陆总兑现承诺。”
沈余生说的霸道,意思露骨,摆明了要为邝澜玉教训许唯深,可当事人还神志不清的在卖萌,眯眼笑着,怂着鼻子往他唇上凑。
“自己站好,等出去了再跟你慢慢算账。”沈余生对粉扑扑的邝澜玉凶不起来,掐了把他的腰以作惩罚,谁知矜持不再的白莲跋扈起来。
“你诓我,说帮我,现在还摸我腰占我便宜,”邝澜玉从没碰过迷药,第一次经历,理智早就决堤,眼泪往下掉,咬着下唇委屈巴巴,“我腿软,站不住,就要挂着。”
好白莲是说一不二的,他用手圈住沈余生的脖子,一点预兆都没的跳起来,两条长腿挂在沈余生腰间,随即缠紧,还啵唧一下啄了口沈余生的嘴。
许君唤笑出声,顺手开了闪光拍下这一幕,沈余生除了翻白眼也没别的余力,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架住邝澜玉,怕是要被晃得同归于尽了。
最头疼的是,他嘴上的余热还未消,邝澜玉又将脖子当目标,正埋头努力耕耘。
定力很好的沈余生开始冒汗,最后在许君唤的坏笑中踢门出去,经过落地窗前,见到湖心岛上合拢的帐篷渐多,蛇没看到,倒是帐篷里缠绵的人影在慢慢幻化成了蛇……
他走神的这秒,邝澜玉缠在腰间的腿夹了夹,像在抗议他的不专心,含着他的耳垂低估着:“好热啊,能带我去冲个凉吗?”
白莲疯起来还真要命!沈余生的手从邝澜玉的大腿挪到臀部,用力拍了一记,说:“求我。”
“不求!”邝澜玉残存的意志一点点消散,提出冲凉是最后的挣扎,尽管他的嘴还控制不住的在人颈间作乱。
“你的傲气都用在我身上了?”沈余生跟醉鬼较真。
“我没有,傲气我早就没有了,”邝澜玉带着鼻音,“慎哥说,二流艺人不配有傲气,可是!可是我连三流艺人都快挂不住了,呜,我好可怜。”
“慎哥是谁?”沈余生问。
“慎哥是我经纪人,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只会给他拖后腿,他好久才叫我一次阿玉的,我还不听话,又给他添麻烦了!”
“阿玉?”沈余生抱着人加快步子,又说,“那换我叫,行不行?”
“不行,只有慎哥能叫。”
很好,索性就近把人丢湖里吧!幸好,他还是忍气吞声的让服务生在楼上开好房,抱着人进电梯。
灯一亮,两人几乎是砸进床的,邝澜玉有了反应,沈余生是被蹭的生出欲望。
他在忍耐,但变了色的白莲不知好歹,跨坐在上,抖着手指去解他的领带跟扣子。
怎么办?是坐怀不乱的好人,还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沈余生没动,任失智的白莲摆弄,邝澜玉的手是热的,现在全身都滚烫。
眼是发红的,唇是湿润的,那截银狼尾随着动作滑到肩上,沈余生伸手去摸,又被邝澜玉强势的按回去。
没人管的白莲声势浩大,领带丢一边,扣子也开了,他埋头去解腰带,后脑猛地一沉,被狠狠按在下面那人胸前。
“别动!”沈余生一手按住他,一手轻拍他的背,问,“邝澜玉,你还要冲凉吗?”
PS:邝白莲心想,又是个只知道揩油的臭流氓!沈渣渣窃喜,天啊!他踢我了,他踢我了!像小猫那样的挠人,可爱!阿仙冷笑,呵!还嘴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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