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晟低头道:“长公主明察,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齐颖棠打断姬晟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舅舅是本宫母后的亲弟弟,是皇室的宗亲吗?你竟敢对他不敬,简直岂有此理!”
“长公主息怒,并非下官要惹国公爷生气,实在是国公爷将下官的女儿强留在府中,下官逼不得已才如此。”
“你女儿?”齐颖棠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你说的可是那姬梓昭?”
“正是。”姬晟连忙点头。
齐颖棠看向冯熙:“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熙淡淡道:“长公主别听他一派胡言,我根本没有见过姬梓昭。”
齐颖棠闻言,皱眉看向姬晟:“姬大人,你听到了?舅舅说没有见过你的女儿,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长公主若不信,可以问问这位丫鬟。”姬晟指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连忙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齐颖棠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她看向冯熙:“舅舅,她说的是真的吗?”
冯熙面露难色:“长公主,此事……”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齐颖棠正色道,“舅舅,若您真的喜欢那姬梓昭,纳她为妾便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但若您不喜欢她,还是赶快将她放了吧,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冯熙见齐颖棠误会,连忙解释道:“长公主误会了,我并没有……”
“舅舅不必解释。”齐颖棠打断冯熙的话,“我知道舅舅好面子,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喜欢一个臣子的女儿。但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舅舅不必有顾虑。”
说着,她看向姬晟:“姬大人,本宫会劝舅舅纳你女儿为妾。来人,快去将姬梓昭小姐请过来!"
姬晟闻言,心中一沉。
他好好一个女儿被冯熙糟踏,如今却只能为妾,他如何甘心?
可他知道,他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冯熙的势力庞大,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可以抗衡的。
他现在只希望能快点见到女儿,确认她是否安全。
等了一会儿,去请姬梓昭的下人匆匆赶来,脸色惨白如纸:“不,不好了,姬小姐她,她上吊自尽了!”
“什么?”齐颖棠震惊地站起来,“快带本宫去看看!”
姬晟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
他的女儿,竟然自尽了?
一行人匆匆赶到柴房,就看到姬梓昭悬挂在房梁上,脸色青紫,双目圆瞪,已经死去多时。
“昭儿!”姬晟痛呼一声,扑上去抱住女儿的尸体,失声痛哭。看着姬梓昭那惨白如纸的脸,姬晟心如刀绞。
冯熙此时也慌了神,他明明让人将姬梓昭关起来,并没有要她的命。
姬晟叹了口气,好好一个女儿,就这样被冯熙糟踏致死,他如何能不心痛?
齐颖棠看着姬梓昭的尸体,也忍不住皱眉。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舅舅,现在怎么办?”齐颖棠看向冯熙。
冯熙脸色阴沉得可怕:“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们冯家的名声就毁了。”
齐颖棠闻言,点头:“我知道。”
说着,她看向姬晟:“姬大人,你女儿的死,是个意外。本宫会禀明皇兄,让皇兄对你进行补偿。但你记住,你女儿是自杀身亡,与舅舅无关。”
姬晟闻言,心中一阵悲愤。
他的女儿死得这么惨,他们却想这样了事?
“若我不同意呢?”姬晟抬头看向齐颖棠和冯熙,眼神充满了恨意,“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我岂能善罢甘休!”
冯熙闻言,脸色一沉:“姬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女儿是自尽身亡,与我们有何关系?”
齐颖棠也皱眉道:“姬大人,本宫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姬晟咬牙道:“就算我女儿是自杀,也是被你冯熙逼死的!今日你们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不知死活!”冯熙冷哼一声,“来人,将姬晟给本国公赶出去!”
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家丁上前,架住姬晟的胳膊,将他往外拖。
“冯熙,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姬晟奋力挣扎,奈何那些家丁力气极大,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女儿的尸体越来越远。
"舅舅,你怎么这样糊涂了?这姬晟若是闹起来,被母后知道了,如何是好?”齐颖棠忍不住埋怨道。
“你放心,一个尚书翻不起什么大浪。”冯熙不以为意,“我会让人盯紧他,若他敢乱说话,就让他永远闭嘴。”
齐颖棠闻言,心中一惊。
她知道舅舅一向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连朝廷命官都敢动。
齐颖棠听闻此话,紧紧皱眉:“那舅舅的意思是……”
“姬梓昭不能白死,姬晟更不能如此善罢甘休……呵呵,姬晟啊,让他去皇宫告我,我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活着进宫,一个贱种,死了便死了。”冯熙语气冰冷,“找个地方埋了,不要让人发现。”
齐颖棠闻言,心中一阵寒意。
齐颖棠点头:“我明白了,会替舅舅办好此事的。”
……
皇宫,御书房。
齐若昌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忽然一阵风吹来,将奏折吹落在地。
“陛下!”李公公连忙上前,捡起奏折,却发现奏折上有一抹血红。
齐若昌皱眉接过奏折,发现那血红竟是一滴血。
他记得,这奏折是姬晟今日上奏的。
“来人,立刻宣姬晟进宫!”齐若昌沉声道。
李公公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回来了,脸色惨白如纸:“陛下,姬大人他,他死了!”
“什么?”齐若昌震惊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李公公颤抖着声音道:“姬大人的马车在进宫的路上失控,撞上了宫墙,当场死亡。”
齐若昌闻言,脸色阴沉得可怕。
姬晟好端端的,马车怎么会失控?
联想到那滴血迹,齐若昌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立刻去查!朕要知道姬晟真正的死因!”齐若昌怒声道。
李公公连忙应声而去。
齐若昌负手站在御书房门口,看着宫门外巍峨的宫墙,眼神深邃。
姬晟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联想到之前姬梓昭的失踪,齐若昌有预感,这两件事绝对有关联。
“陛下,永明长公主求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走来,低声禀报道。
齐若昌闻言,眉头一皱。
他这个皇妹,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宣。”齐若昌转身走进御书房。
不多时,齐颖棠便走了进来,行礼后坐在一旁。
“皇兄,我刚刚得到消息,姬大人他……”齐颖棠故意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齐若昌闻言,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皇妹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齐颖棠心中一惊,感觉皇兄话中有话,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也是刚听说,就立刻来告诉皇兄了。”
“是吗?”齐若昌冷笑一声,“朕怎么听说,姬晟死前见过你和冯熙?”
齐颖棠闻言,脸色顿时一变。齐若昌看着她,语气冰冷:“姬晟是进宫面圣的途中出事的,朕已经派人去查了。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
齐颖棠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在地上:“皇兄明察,此事与我和舅舅无关啊!”
齐若昌看着她,眼神深邃:“朕希望如此。若让朕查出此事与你们有关,朕绝不姑息!”
齐颖棠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
她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听舅舅的,将姬晟赶出去……现在好了,引火烧身了。
没过多久,李公公回来了,脸色惨白如纸:“陛下,查清楚了。姬大人的马车之所以失控,是因为马被人动了手脚,马匹发狂才会撞上宫墙……”
齐若昌闻言,眼神冰冷:“可查出是谁动的手脚?”
“是……定国公府的人。”李公公低声道。
“冯熙!”齐若昌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齐颖棠听到李公公的话,吓得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皇兄,此事与我无关,都是舅舅他一手策划的……”齐颖棠为了活命,果断将冯熙卖了。
齐若昌闻言,脸色阴沉得可怕:“来人,立刻将冯熙给朕抓起来!朕要亲自审问!”
御林军统领应声而去。
齐颖棠见状,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皇兄没有迁怒于她……
“皇兄,那臣妹……”齐颖棠试探着开口。
“怎么?你来为他求情?”齐若昌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冰冷,“朕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朕让你好好反省,身为公主,你却联合外臣,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齐颖棠闻言,顿时瘫软在地。
原来,皇兄什么都知道……
“皇兄,臣妹知错了,求皇兄饶命啊!”齐颖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齐若昌看着她,眼神冰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永明长公主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帝!"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冯太后冯扶光一袭华服,匆匆而来。
一进殿,看到跪在地上的齐颖棠,冯太后顿时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谁如此大胆,竟敢如此对待永明长公主!”
齐颖棠看到冯太后,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母后,求您救救儿臣……”
冯太后蹙眉看向齐若昌。
“见过母后。”齐若昌微微拱手。
冯太后看着她,脸色阴沉:“别怕,有哀家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说着,她看向齐若昌,语气冰冷,“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打颖棠的板子,身为皇兄,竟如此羞辱长公主,你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齐若昌闻言,眼神冰冷:“母后,此事是永明长公主与定国公冯熙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朕没有取她性命,已经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了。若是母后想要包庇她,朕不介意将此事公之于众,让百官来评评理!那冯熙欺负官家小姐,以至人家的女儿都上吊身亡了!”
冯太后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这个逆子,竟敢如此羞辱她!
“皇帝,你这是要为了一个贱种,与哀家作对吗?你为了一个贱种,竟如此羞辱自己的皇妹和母后的亲弟弟,你将哀家置于何地?”冯太后看着齐若昌,语气冰冷。
齐若昌闻言,眼神冰冷:“在朕这里,没有什么贱种。只要是朕的子民,朕就要为他们主持公道!倒是母后,屡次三番干涉朝政,是想要垂帘听政吗?于母后心中,朕,万万没有冯氏一族重要吧!”
“你……皇帝……”冯太后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
齐若昌看着她,眼神冰冷:“朕希望母后能摆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过多干涉朝政。否则,朕不介意让母后去皇陵,好好冷静一下。”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冯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多言。
“此事,朕意已决。来人,将永明长公主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齐若昌说着,摆了摆手。
御林军闻言,立刻上前将齐颖棠拖了出去。
“皇兄,饶命啊,皇兄……母后,母后……”齐颖棠的惨叫声渐行渐远。
冯太后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看着齐若昌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她知道,这个养子已经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
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了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齐颖棠的惨叫声。
冯太后听着那惨叫声,心都在滴血。
这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她从未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人如此羞辱……
冯太后双手紧握成拳,眼神怨毒地看着齐若昌:“皇帝,你好狠的心!你自己的妹妹你也下得去手!”
齐若昌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母后言重了。”
冯太后看向齐若昌,语气冰冷:“此事,哀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齐若昌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母后请自便。”
说着,他转身离去。
看着齐若昌离去的背影,冯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此刻的冯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御林军统领亲自带兵抓捕。
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御林军,冯熙脸色惨白:“李统领,这是何意?”
“定国公,有人指控你谋害官员,欺压百姓,请随我等走一趟吧!”李统领说着,一挥手,御林军立刻上前将冯熙抓住。
“李统领,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冯熙挣扎着喊道。
李统领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定国公,这次,太后娘娘也救不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说着,他一挥手,御林军立刻将冯熙押走。
冯熙心中充满了恐慌和绝望,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此刻的齐若昌已经回到了御书房,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太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龙体。”
齐若昌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地可怕。
他知道,自己与冯太后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这个老女人,一直想要掌控他,将他变成她的傀儡。
但是,他齐若昌岂是那么好掌控的?
想要垂帘听政,做梦!他一定会将这个老女人彻底铲除!
想到这里,齐若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时,御林军统领李江走了进来,"陛下,定国公冯熙带来了!"
齐若昌闻言,点了点头:“带进来吧。”
很快,冯熙便被御林军押了进来。
看到齐若昌,冯熙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陛下,臣冤枉啊,求陛下明察!”
齐若昌看着他,眼神冰冷:“冤枉?那你倒是说说,你何冤之有?”
冯熙闻言,顿时哑口无言。他做的那些事,每一件都足以让他掉脑袋了,他哪里敢说。
“怎么?不说了?”齐若昌看着他,眼神冰冷,“既然你不说,那朕就替你说!你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害得人家小姐上吊自尽,此事,你可认?”
冯熙闻言,顿时脸色惨白:“陛下,臣……臣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受罚吧。来人,将他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革去定国公爵位!”齐若昌说着,摆了摆手。
御林军闻言,立刻上前将冯熙拖了出去。
“陛下,饶命啊,陛下……”冯熙的惨叫声渐行渐远。
齐若昌脸色冰冷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要将冯氏一族的势力,彻底从朝中拔除!
此刻的冯太后也得到了消息,她脸色惨白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哀家的亲弟弟呀!这个逆子……当了皇帝后,翅膀硬了,居然这么羞辱哀家!"冯太后说着,眼中闪过泪花,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太后娘娘,慎言!”一旁的嬷嬷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开口提醒。
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冯太后闻言,顿时回过神来,她看着嬷嬷,语气冰冷:“哀家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她和齐若昌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她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能将这个养子彻底铲除!"冯熙也是愚蠢至极,哀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行事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他偏不听,如今倒好,被人抓住了把柄,连累了哀家!”冯太后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一旁的嬷嬷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站在那里。她知道,冯太后此刻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错的,还是闭嘴为好。
“你去将哀家的二哥请来,哀家有要事与他商议。”冯太后看着嬷嬷,开口说道。
嬷嬷闻言,立刻应声退下。没过多久,冯太后的兄长,冯偈便来了。
“臣参见太后娘娘。”冯偈看着冯太后,行礼开口。
“二哥,你可来了,哀家有要事与你商议。”冯太后看着冯偈,开口说道。
冯偈闻言,立刻上前:“太后娘娘请讲。”
“那个逆子,已经彻底与哀家撕破脸了,他今日,竟然下令将熙儿抓了起来,打了五十大板,还革去了他的爵位,我那苦命的弟弟啊!还有……还有,颖棠是他的亲妹妹,皇室长公主,就算不是哀家亲生的哀家也心疼,被挨三十大板,你说说,二哥,这就是当年选的好皇帝呀!”冯太后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冯偈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什么?他竟敢如此对太后娘娘?”
“哼!他有什么不敢的?他翅膀硬了,想要摆脱哀家的掌控了!”冯太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做?”冯偈看着冯太后,开口问道。
“哀家要"废了"他,而且,马上就到了秋猎了!”冯太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冯偈闻言,顿时明白了冯太后的意思。秋猎,可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可是,太后娘娘,此事事关重大,万一失败了……”冯偈看着冯太后,有些担忧地开口。
“没有万一!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冯太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若不死,死的就是哀家了!”
冯偈闻言,顿时一震,他看着冯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后娘娘放心,臣一定会办好此事!”
冯太后闻言,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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