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徐相会见了自己的幕僚。
“如今陛下的势力已经在逐步建起,还把沈亦锦给安排进了五城兵马司,这算是和本官明着干了。”徐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幕僚画出来的朝中势力略图。
站在徐相身旁的一个幕僚指着三方势力开口:“陛下如今再怎么建起势力也是徒劳了,如今朝中的势力主要分为三方,皇党,秦王党还有我们。陛下的势力已经是从我们两党之间捡出去来的人,这些人平日中都没有什么胆量敢在朝中重事中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于我们的威胁不大,现下相爷最难得对付的人还得是他。”
幕僚指了指沈亦锦的势力范围,图上用朱砂画的就是沈亦锦的势力范围,而金墨则是徐相的。徐相看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势力,轻蔑的笑出了声。
“沈长君不过是仗着先帝老来多疑将沈亦锦送去了梵明寺才坐上了这个位置,若是没有先帝那个老儿,估计我们现在更加难得对付沈亦锦。”
徐相此言一出,就立马有幕僚拍上了他的马屁。
“先帝这老儿晚年之时的疑心反倒是帮我们处去了一个最难对付的对手。”
徐相看了看沈长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转过头去问那个绘制这张图的幕僚。
“祁长归呢?”
那幕僚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徐相会问这个,直接愣住了。
“祁长归?他不是不站任何党吗?”
徐相听到幕僚此言,笑了。
“你还当真以为祁长归不站任何党?他看似明保择身,但是惦记他手中那五万兵权的人可不少。”不得不说,饶是徐相也惦记着祁长归手中的兵权。
他曾用林家和徐家是连襟的这层关系找过祁长归,想和他打感情牌,但是最后都是失败而归。他又让自己的二儿子去找过祁长归,结果同样也是失败了。
“你们当真以为朝中所传的那些流言就是真的了?他祁长归若是不会占党,又岂会三番五次的被沈长君传召进宫商讨要事,沈长君若是不信他,又岂会将这么重要的案子让他举荐的人来查?”徐相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沈长君和祁长归说白了便是明面上的生疏君臣,暗地里的心腹,搅乱我们打局的事,祁长归不知参与了多少次。”
绘制此图的幕僚闻言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他祁长归不是一身病骨吗?当年从争燕关回来的时候可是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能活到现在还是靠的孟将军。”
“孟氏一族啊。”徐相听到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
“出了个叛徒呢。”后面的话像是徐相自己在呢喃一般,但是在场的幕僚还是将头低下来了一些,不敢多听。
所幸这时候下人来报:“相爷,二公子来了。”
徐相挥了挥手示意幕僚们先离开,离开的幕僚刚好和徐泽平装上。
幕僚们纷纷唤了一声“二公子”,徐泽平也笑着回应了幕僚们。
“爹,您唤儿子来所谓何事?”
“我想问你,你最近和祁长归套话,可套出了什么?”徐相负身站在书桌之前。
徐泽平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是儿子无用,怀暥他太过于警觉了,儿子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徐泽平说着地下了头。
徐相不免有些失望,这个二儿子是他平日里最看好的,连他也没有完成自己布置给他的任务。
“但是爹,怀暥无意中说出了一件事。”徐泽平再三思索,才想出来祁长归对他说过的一见不大不小的是。
“何事?”徐相听徐泽平这么一说,心中的失望顿时消去一大半。
“前些时日儿子去了一趟侯府却被告知怀暥正在见客,等儿子在套怀暥的话之中,他无意说起了一件事。”徐泽平说到这里,悄悄抬头观察了一下徐相的神色,见徐相正在凝神思考,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时,他才继续道。
“怀暥和我讲起了他之前在塞北的事,其中他无意说起了他在塞北接触到了男人。那个男人很怪,无论是举止言谈还是行为习惯,像是一个狠极了这世道的人。但是具体的他没有和儿子说,他还在防着儿子。”
徐相听到这话开始皱眉思考,能被祁长归记住这么多年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平常的人,那么这人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你先回去吧,早日查明白祁长归查扬州一事到哪一步了。”徐相最关注的还是扬州一事,那个神秘的男人排其次。
“儿子明白,那儿子先下去了。”
“去吧。”徐相有些疲倦的按了按眉心,他现在顾虑的事太多了,有沈长君遇刺一事,又有扬州的事。
而离开书房的徐泽平直接吩咐自己的侍卫备车。
一刻钟之后,徐泽平在安绥侯府门前下了马车,身边的侍卫给侯府的下人递了拜帖。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侯府的下人就出来毕恭毕敬的请徐泽平进去了。
“九熙,你来了。”祁长归虚弱地朝他笑了笑。
徐泽平是头一次递拜帖拜访祁长归见他这样,他连忙做到祁长归对面,关切地问他:“怀暥,你怎么就病了?前些时日不还好好的吗?”
祁长归掩唇轻轻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徐泽平连忙递上一杯温茶给他。
“我这身子时常是这般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祁长归接过徐泽平递来的茶水,润了润喉。
“倒是你,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祁长归接着问徐泽平。
徐泽平看着祁长归苍白的面容,语气中带着一点玩笑。
“怎么?怀暥这府上没有要事就不能来了吗?”
祁长归闻言刚想开口却又咳嗽起来了,等他好不容易平息了,才回答他:“怎么可能,九熙这话说严重了。”
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打着太极拳,谁也没有暴露自己。
直到徐泽平看无意地提了一句祁长归之前说的在塞北遇到的那个男人,两人这才结束了这无任何意义的拉锯。
“我有和你提过他啊。”祁长归像是才想起一般感慨了一句。
徐泽平抬眼快速观察了祁长归,见他这模样不像是装出来了的。
“我当时在想是何等人能让怀暥你记这么久。”徐泽平笑着看向了祁长归。
“倒也不是什么人就是年幼时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也就顺道记了这么多年了。”祁长归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杯中的茶水。
徐泽平见他这样也没多问,怕自己问多引起了祁长归的怀疑。
“我到也有些好奇了。”徐泽平低笑了一声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祁长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怕是再找不到他了,毕竟还是发生在光元年间的。”
徐泽平跳过了这个话,问了扬州的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人还是陛下安排去办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祁长归自嘲地笑了笑,他说的也没错,毕竟这件事沈长君的确没有全权的交给他去办。
“陛下和秦王不和,怀暥你之前帮了秦王说话,现在秦王频繁的来给你递拜帖,陛下可能已经怀疑上你了。”徐泽平担忧的说。
祁长归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又能怎么样,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朝中三党的秦王,我又能得罪的起那一个呢?”
徐泽平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祁长归。
“唉,爹让我多结交一些朝中重臣,但是我不擅长这种,也不喜欢去和那些老迂腐打交道 。”徐泽平撑着下颌 ,语气幽怨的诉苦 。
“丞相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有他为你铺路 ,以后的仕途之路可能会好走一些 。”祁长归刚说完 ,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 。
“大人 ,您该喝药了 。”是绮烛的声音 。
“好了,怀暥你好好休息 ,我先走了 。”徐泽平起身离开了。
徐泽平刚离开站在门外的绮烛就端着药进来了 。
"这一两个还有完没完了 ,大人您还在病着就一个个的递拜帖来找您 。”绮烛将药递给祁长归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
祁长归在绮烛的注视下一口气将药喝完了之后,将药碗还给了绮烛。
“人在朝中遭了太多惦记 ,没办法树大招风 。”祁长归宽慰她 。
“可是也不能来得这么勤吧,大人您的身子要静养根本遭不住他们这么闹腾 。”绮烛皱着眉说了大夫的嘱咐 。
祁长归闭上了眼 ,想起了之前沈亦锦也来找他说了扬州的事,现在徐泽平也提了扬州的事之后 ,这让祁长归很疑惑 。
但是现在他的身子疲惫 不堪,根本不想分出一点精力去细想这件事 。
“罢了,绮烛你先下去吧,我歇会 。”
绮烛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凉茶和药碗之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
等绮烛离开之后,祁长归才睁开眼准备回到床榻上小憩一会,但是刚脱去了外裳,祁策就在外头叫他 。
“怎么了?”祁长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祁策的语气有些生气,不情不愿地告诉祁长归 。
“秦王来了,大人要见吗?”
祁长归叹了口气,拿起架子上的外裳,语气很是不善:“让他先等着,本侯稍后来 。”
祁策听到祁长归这语气就知道他家大人有些烦躁了,但是沈亦锦又不能得罪,只好去将请人到正厅了 。
祁长归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沈亦锦 ,但是无法 。沈亦锦堂堂一品亲王 ,不是他随便任性耍性子的人 。
再无奈也只得穿上外裳出去见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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