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的早晨,阳光洒在地板上,带来阵阵暖意,朝霞也很滋润,镶嵌在苍老的枝叶上,澄碧的蓝天上飘着缓缓流云,秋意也显得更深沉。
秋风飒飒,池杉孤身一人坐在医院的长条木椅上,低垂着的头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手里紧攥着一张B超单,B超单上显示的字样的是怀孕3周有余。
是该说他心大还是什么?如果不是钟点工阿姨建议他来看看,他可能压根就没往怀孕这方面想。
他攥着B超单,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直到一阵秋风过池杉的意识才稍稍回笼,他把B超单对折了几下,往口袋里一塞才起身往医院门口走去。
他该回家了。
池杉没有选择打车,这会他心底闷的慌,他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散会心。
一晚上的时间,关于他怀孕了这件事他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只是他现在有点…迷茫?
颜司岑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吗?知道了会怎么样?会让他打掉吗?他和颜司岑以后会怎么样?所有问题缠绕着,形成一团团毛球,让人理不清。
他和颜司岑说来话长,池杉是个孤儿,颜司岑的母亲因故去世时颜司岑开始有了心理问题,在心理医生的劝说下颜玦给他找了个伴——那个人就是池杉。
青春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那段时间颜司岑经常有意无意释放信息素挑逗池杉,他像是早早布盘好了陷阱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在池杉回应他的挑逗的那晚把人按在墙上吻得昏天地暗,但也仅仅只是接吻。
颜司岑对于母亲因故去世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但后来颜玦还是另娶了顺带了个儿子,颜司岑跟他父亲大吵了一架,他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随后带着池杉离开了。
两个人暧昧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池杉成年那年,颜司岑手捧鲜花高调示爱,池杉当时就顾着掉眼泪跟点头了,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颜司岑说:“池杉,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了,我将视你为所有物,生生世世守护你。”
秋天的早晨总是带了点凉意的,池杉穿得单薄,这会被冻得瑟缩了一下。
麻烦。他和颜司岑的关系说起来很麻烦。孩子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了。导致池杉现在就有一种想马上掉头回医院打胎的想法。
孩子的出现完完全全就是个意外,以往他和颜司岑做都会做安全措施,可是一个月前颜司岑去参加酒局招标,回来时急不可耐的按着他就强行就给人办了。
只是那一次,偏偏就是那一次。就怀上了。
原本平日里要走半小时的路程今日就好像缩短了一半似的,没走多久他就到了。
望着不远处的家门,他突然有点想哭,他觉得他快委屈死了,为什么现在没有人愿意管他了,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他想有个家…
颜杉吸了吸鼻子,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从衣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客厅还和他昨晚出门前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此刻的偌大的客厅显得有些昏沉,清冷的很。
往日里这个时候颜司岑是不在家的,但此刻他踏进门口,一股薄荷般清凉的木质香气混杂着一丝琥珀和香草的暖甜隐隐扑鼻而来。
前者是颜司岑的信息素霍香,后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香根草了,因为和他的朋友北肖一样,所以他很快就辨认出来了。
霍香没有具体的味道,但却又有些难闻,不过和带有泥土气味的香根草混杂在一起时竟格外的好闻,只是这会闻起来池杉只觉得格外的反胃.
踏上阶梯,随着台阶的一步步地往上走,味道也跟着越来越浓,最后池杉的脚步定格在了他的卧室门前——信息素就是从他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但是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躺着别的omega。
卧室门紧闭着,但信息素的味道却从门缝里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味道格外的浓烈,池杉捂着鼻子,克制着胃里那翻江倒海般带来的呕吐感。
颜司岑还是那个颜司岑,强势的信息素和他如出一辙,现在离得近了混杂在其中的香根草味道才稍浓了一些。
他突然没由来的慌张,他想走,可脚底却跟灌了铅一般沉重,另他移不开脚,紧闭的卧室门从里面被打开了,alpha和omega混杂的信息素顿时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疯一般涌进了鼻腔,池杉不适的扶着门框干呕了好一会,才抬眼看去。
颜司岑很高,他站在门口堪堪俯视着池杉,傲气逼人时又带了一丝从容不迫,那双晦暗的眼眸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看得颜司岑直打怵。
alpha的嗅觉一向灵敏,加之池杉又在医院里呆坐了一夜,此时身上的消毒水味在颜司岑面前简直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池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唇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面前的人抢先质问道:“舍得回来了?一股子消毒水味,一晚上跑哪鬼混去了?”
“不是的,我…只是。。。”池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做何解释。
“行了,话都说不利索了。”颜司岑摆了摆手,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颜司岑一早上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两人还都是赤裸的状态颜司岑本就烦躁得很,这会眼巴跟前还来了一个结巴颜司岑觉得烦透了。
他拨开池杉自顾自地回了卧室,池杉被他推了一个踉跄,险些就摔了:“我没有出去鬼混。”他跟在颜司岑身后小心翼翼解释着。
颜司岑没有搭理他,池杉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去,“我能问一下里面的omega是谁吗?”池杉跟着颜司岑进了他的卧室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直到他被颜司岑拽进了浴室:“一起洗洗你身上那股味吧。”颜司岑说。
“你身上有北肖的的味道。”池杉淡淡道。
颜司岑挑了下眉,戏谑道:“你不喜欢吗?”
饶是池杉再傻,这会也明白了颜司岑话里话外的意思,心里“咯噔”了一下,别开了脸,没有回应,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后,颜司岑才开口道:“这次是个意外,下次不会了。”
池杉“嗯”了句后,转身自顾自洗了起来,洗着洗着颜司岑就开始不老实了,他想按着池杉来一发的,但是池杉反抗的太激烈了,让颜司岑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这小东西有事瞒着他啊,颜司岑想。
事自然是没办成的,池杉洗完澡就溜了出来,他去颜司岑衣帽间找了他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就出了他的卧室。
他准备下楼自己待会的,但是碰上了刚起来准备离开的北肖,哪怕已经从颜司岑嘴里知道了真相,可是那种亲眼看到过的事实才是最令人心痛的。
池杉看着眼前的人,他如坠冰窖,心脏也宛如被猛兽撕咬般的疼,他很想问到底为什么。可是北肖只是笑着跟他招了招手便转身走了。
他魂不守舍地下了楼,颜司岑说对了一半,没有人希望自己的alpha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他早已习惯了颜司岑身上有各种各样的omega信息素味道,是谁的都可以,但是唯独北肖不行。
客厅里,池杉呆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想去找口袋里的B超单,直到摸到两个空落落的口袋,他才猛的反应过来,放着B超单的裤子还落在颜司岑卧室里。
池杉上楼时颜司岑刚出卧室:“风风火火的又要干什么?”颜司岑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
“我要去…把拿我的衣服。拿去洗。”池杉老实答道。颜司岑给他让出一条小道.
颜司岑卧室里两人的衣服乱糟糟扔了一地,池杉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条裤子,他伸手摸了摸两边的口袋,还好。还在。
他拿出B超单,展开看了看又折好放进了自己现在穿的裤子的裤兜里,随后拎了自己的衣服出了颜司岑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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