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唯一背后的衣服一紧。
他转头,就看见秋雅唐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在对上月唯一的视线的那一瞬间,有些绷不住。
但是碍于长向秋先前的言论,她不敢贸然要求月唯一救她妈妈。
含着泪,凑到月唯一耳边,“哥哥,可不可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了。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完成的一定去做!救救我妈妈。”
“……”
月唯一开口安抚她,“放心,我会救她。”
秦封阳他尚且可以护,秋雅唐的妈妈当然也会这么做。
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力。
人鱼皇一直在留在月唯一这边的动向,见月唯一朝自己这边来,将海兔随手一抛,空中出现一个黑色漩涡将其吸了进去。
随后她在空中隔开一个一人高的黑洞,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想救人,那就进去,不管是秋千叶还是文逸,只要你们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找到,并且闯出这个异世界,随便你们去哪儿,我绝不干涉。”
黑色的漩涡透不出丝毫光亮,散发着未知又危险的气息。
秋雅唐盯着漩涡,深吸一口气,松开月唯一的衣服走过去。
不管她可不可以救,她都要尝试一下,就算死掉,也要和妈妈死在一起。
月唯一猛地拉住她,“一起进去。”
长向秋拉住月唯一,眉头皱得很紧,“没必要,月唯一。”
他在心底给月唯一传音,“人鱼皇自己开辟的异空间,以你现在的能力上线也不一定能安全出去,她就是觉得在现实里不一定抓得住你,才弄出这个诱饵的。”
长向秋不在乎里面的两个人会不会死,死了就死了,这和他没关系,他只在乎月唯一。
月唯一顿了一下,挣开了长向秋的手,“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在这等我回来。”
长向秋:“!!”
长向秋:“我不是不想……”
说话间,月唯一已经带着秋雅唐进去了。
长向秋暗骂月唯一傻子,又无可奈何,跟了上去。
…………
异世界里,是一片极寒雪山。
“为什么就非要多管这些闲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长向秋追上前面的月唯一,仗着周围没有别人,大声嚷嚷。
月唯一堵着耳朵,闷头往前,“那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三个人死掉。”
“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啊?给过你什么好处吗?”长向秋就纳闷了,“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来?”
月唯一被他喊得烦躁,“因为我是神,神的力量来源于凡人,神的职责就是守护。”
这是天道立下的,永恒不变的规则。
但长向秋早就没有了这样的束缚,他的职责早在数千年前就完成了,随心自我,这是天道给的奖励。
他总觉得这是一种天道的束缚,他想改变月唯一,但是百年来从未成功过。
“你不觉得这不是你发自内心的选择吗?任何有灵识、会思考的生物,最优先的一定是自己才对。”
“我没有觉得不舒服,”月唯一理解不了长向秋的反抗心理,但他听从自己的内心,“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等什么时候我觉得难受了,你再和我聊这个话题好吗?”
长向秋烦躁地抓头发,暗自嘀咕,“天界神仙都是一群傻瓜蠢货。”
骂完,又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追上月唯一:“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找人吧,这个附近没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直着往前吧。”
…………
风雪愈发得大了。
月唯一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长向秋也不例外。
长向秋把月唯一圈在怀里,尽可能的让他汲取多一点的温暖。
“太冷了,”长向秋忍着想打颤的牙齿,“我真的,讨厌这个世界。”
技不如人,天天被打压。
月唯一缩在长向秋怀里,尽可能多的贴着对方,相互取暖,“要不等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你回天界去吧。顺便见见我妈,她这么久不见我,该闹了。”
“然后我走了,你就自由了?”长向秋扯扯嘴角,被冻得声音发抖,“不可能的,月唯一。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月唯一被冻得一点和他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你这个大神经。前面有树洞,躲躲风雪,天晴了再走。”
月唯一和长向秋在树洞里等了不知道多久,晴天迟迟未来。
直到雪山最高处突兀地闪过一抹金光,月唯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地方被人鱼皇设了规则,类似闯关游戏的那种。
而并非一开始他以为的,异世界,另一个次元。
“看来还要破解这个冰天雪地,以及后面的各种挑战才能到达真正的异世界了,才有可能找到人。”
长向秋拉着月唯一往山上走。
————
另一边
熔岩蔓延在各处,地面干涸龟裂,裂缝里流淌着炽热的熔岩浆,高温烘烤得空气都在变形。
秋雅唐的脸被照的红彤彤的,文逸的脸哭得红彤彤的。
“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文逸看着面前三四十米宽的熔岩浆河流。
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让他们绕开这里的地方。
外面的温度很高很烫,只有他们两个身下的这片地方是与周围颜色不同的暗灰色石头,只有这里不热。
“你不要哭了。”秋雅唐蹲在文逸面前,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现在到没有多么讨厌这个可能成为她新爸爸的男人了,因为他看起来不会打她打妈妈。
秋雅唐甚至觉得,如果现在她打文逸一下,文逸也会哭的。
好脆弱的人……哦不对,好脆弱的海兔。
文逸抽噎了两下,“我,我已经很努力地不哭了,但是我,害怕。”
哭的时候,还不忘拍拍秋雅唐的背,“你不要害怕,我,我陪你一起等人来就我们。”
秋雅唐:“……”
秋雅唐朝四周望了望。
他们在的这块地方,除了和周围不同以外,还有很多大块碎石,温度也是正常的。
想了想,秋雅唐搬了块碎石,抛到熔岩浆河里。
文逸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把秋雅唐拉过来,护在身下。
……预想中的灼烧感并没有到来。
文逸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那块碎石安静地悬浮在熔岩浆河面上。
秋雅唐大喜,“这些碎石也许可以帮我们过河!你快来,你牵着我,我试试能不能踩上去!”
————
海底宫殿里
人鱼皇依靠在王座上,面前放着一块巨大的水珠形成的屏幕。
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锐气的凤眼眼下横着一道没完全好透的伤口。
脖子、胳膊上,几乎能看见肉的地方都缠着绑带。
也许是受过重伤的缘故,她的嘴唇有些泛白。
此时像没骨头似得躺在椅子上,无奈得不得了,“皇,我可以不看了吗?太累了,我想睡觉。”
“不行。”人鱼皇谴责地眼神盯着女人,“你怎么这么扫兴?而且你的闺女和爱人都在里面,都多久没看见了?你就不想多看两眼?”
秋千叶不想看,她只看见了人鱼皇眼底浓浓的恶趣味。
“你就是想看我担心他们,什么担惊受怕、悲痛欲绝之类的,还有关于‘我妈给我找了个后爸但是我不喜欢他’这种家庭伦理剧。以及小情侣矫情的吵架戏份。”
秋千叶摊手,“太无聊了。”
人鱼皇从来没想过真的伤害谁,她只是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单纯想看戏。
以及在必要的时候,给主角们增添点难度。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类了。”
最开始,秋千叶在接触她短短半天的时间就能摸透她的全部心思,知道她不杀人,便有恃无恐地在宫殿里当该溜子,甚至调戏她的小海兔!
秋千叶嗯嗯啊啊地敷衍,闭目养神,完全不听她在说什么。
人鱼皇哼哼两声,不再自讨没趣,换了个离秋千叶远的位置继续躺着看戏,期间还不断甩甩尾巴,试图干扰秋千叶惹她心烦。
————
巨大的熊吼声震得雪山的积雪都跟着颤了颤。
“长向秋!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月唯一不住奔跑着,因为大声喊话气息全乱了。
身后跟着一个被激怒陷入狂暴状态的巨大白熊,白熊每跑一步,地面就跟着颤一颤。
一个正常男人站在它面前,也就它一条腿的高度。。
长向秋背上带着白熊留下的抓痕,不服气,“我说什么了?我正常说话啊!”
“你……你这辈子都懂不了识时务者这几个字!”
……事情还要从三个小时前说起……
长向秋和月唯一顺着雪山金光一路往上,无意间掉进了一处山洞。
……掉到了这只白熊的窝里。
头顶被他们两个踩出来的坑透着光,月唯一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巨大的熊脸。
光线太弱,阴影太多,阴森恐怖至极。
月唯一:“……”
敌不动,我不动。
意外的,白熊发出轻声低吼,巴掌大的黑鼻子顶了顶月唯一的头。
它在亲近?
月唯一不敢动。
白熊把身边的食物往月唯一身边推了推,又做出无比亲昵的动作。
月唯一见过天界的仙鹤对自己的孩子做过同样的动作。
有些不可置信……
白熊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这得多近视的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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