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离开？

肖战也很想跟他说当初为什么离开，可是他不能，他只能低着头，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一博看着他再次笑了一下：“不能说是吗？或者你要说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爱？”

肖战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他的脸涨得通红，瞪着王一博的眼睛中带着红血丝，拼命忍着眼泪不下来，倔强的抿着唇，一字一顿的说：“王一博，你可以说我做的不对，也可以说我不该这么一走了之，甚至你怪我我都觉得你做的没错，可你不该这么……这么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这样是对感情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

怎么可能没有多爱？

如果没有多爱，他怎么可能会做出站在全世界对立面的事情，明知道他们的恋情一旦被人发现，就是被封杀的命运，依旧还是要跟他在一起。

如果没有多爱，他更不会当初放下一切，远走异国，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启他完全不了解的生活。

如果没有多爱，现在他就不会站在这里，心脏疼的像被人狠狠的揪在手心反复揉搓，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

王一博看着他表现出来的悲伤，有些嗤之以鼻：“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现在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给谁看？你我之间，不尊重感情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尊重自己，不尊重对方的那个人是谁？你不会现在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我吧？肖战，你要明白，你——不配。”

肖战弯唇，对着王一博笑着点了点头，努力不让眼泪再流下来，声音很轻，梦呓一般：“对，你说的很对，是你该来谴责我，我没有任何立场来要求你什么，一博，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都需要跟你道歉。”

王一博咬着唇，几乎要讲下唇的干皮撕下来：“对不起之后呢？继续躲着？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俩之间还差一个流程没有走？”

肖战疑惑看向他：“什么？”

王一博淡淡说出口：“忽略了吗？分手啊，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一个分手的仪式吗？”

分手需要什么仪式？肖战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在当时的那种情形，分手这两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看肖战不说话，王一博接着逼问：“还是你觉得，我根本不值得你一个分手？”

肖战叹口气，他没有力气在这个时候跟王一博争论这些，蓦然的相见，已经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维持现在的平静，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将所有的伤疤揭开。

“一博，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不是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吗？既然已经向前走了，就别回头了，你……女朋友知道了，不好。”

肖战的话让王一博差点笑出了声音，他冲着肖战挑眉，邪邪的弯唇：“是吗？你是不是就是看到了所谓的我向前走了，所以你才又出现了？那我还是有点重要了，竟然能够左右肖老师的复出还是隐退了，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啊？既然这样，不如你现在回答我，你还找来这里做什么？还是说你还想租住原来的地方？肖老师应该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吧？”

肖战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默默讲手握成拳，低着头慢慢说：“我找房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忘了……忘了以前也在这里住过了。”

王一博的心思再次冷了下来：“忘了？也是，肖老师一直都是记性不好，不重要的人和事，忘了也是正常的。”

肖战慢慢呼气，努力对着王一博笑：“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等会还要去看别的房子……”

王一博别过脸去，表情淡淡的：“我为什么会觉得不方便？我本来也早就不在这里住了，只是时间太久，竟然忘了退租而已，你住到哪里，要在哪里租房跟我没有关系。”

肖战低着头，不让王一博看到他眼神中的落寞，他此刻，依旧还是只能如同一只鸵鸟一般，以为将头埋进沙子中，就再也看不见他：“你要是没事的话，这房子我看过了，还要去其他地方看房子，就先走了。”

看肖战转身就要拉开门离开，王一博长手一身，将门按上。

肖战不解的看向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要干嘛？”

王一博心情有些烦躁，看着肖战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是无端的气恼：“我干嘛？你现在就要走吗？什么都不说就要离开？我说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回应，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肖战不解：“什么？”

王一博看着他，一字一顿：“我说——我们之间，是不是还差一个分手？”

肖战没想到话题绕来绕去再次又回到了原点，他一直再逃避的这个问题，好像不说分手，他们就依旧还在一起一般。

王一博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揭过去，倾身上前，肖战的背已经紧紧贴着门，躲无可躲，身边的人离他很近，近到肖战清晰的再次嗅到了他身上的薄荷清香。

“肖战，你不觉得，你现在要跟我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吗？即便是你要离开，至少要有一个体面的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