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愔结束电话,扯过衣服胡乱穿好,向门外冲去。可刚到楼梯口,他便感到一阵酸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嘶哈……”他浑身无力,身体里的热流一股接着一股的上涌,像是烧开的热水不停的沸腾。
除了这些,身体的某处好像也在渴望着什么,它不停的发出信号,宣示着它的饥饿…
跌倒的声音将管家引来“先生,这是怎么了?”管家急忙扶起他。
侯楚愔的管家是个Beta,Beta闻不到信息素在特殊时期会更加方便。
他没回答管家,心里一阵纠结,咬了咬牙,还是下了决定“帮我拿一支抑制剂”
“好的,先生”管家马不停蹄的去拿抑制剂。
他现在还在发情期,如果不注射抑制剂,是肯定不能坚持到医院的。
但他已经打过一支了,如果再注射一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去医院,爷爷是他在父母去世后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他一定要去。
管家很快回来将抑制剂递给他“先生,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叫医生吧”
“不用”他一把拿过抑制剂。
抑制剂的塑封袋上赫然印着一行字“警告!短期内过多注射抑制剂会产生副作用”,他还是注意到了这行加粗的警告,可他没有犹豫,打开了抑制剂。
他紧闭着眼,针头刺破后颈的皮肤,熟悉的清凉再次袭来,阵阵清凉过后酸痛出现,他扭了扭脖子,抓起包跑了出去。
晚上宽阔的大道上车辆稀少,月光皎洁洒在道路上像是定制的银毯,如此景色车里的人却无心欣赏,他的车子正在加速疾驰,他必须尽快赶到医院,爷爷还在等他。
就在穿过一个岔路口时,他的后颈传来一阵剧烈疼痛,这时一辆货车突然冲了出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一道强烈白光闪过,就直直的撞上了…
“砰!…哐咚……轰…”
迪亚斯医院家属休息室里,几个人正在焦急等待着什么。
其中一个人的手机振动了几下,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成了”
“愔哥他…他…会死吗?”侯楚缘紧张的有些颤抖。
“你后悔了?”侯楚映瞥了一眼他。
“可他…”他咽了口吐沫,说不出话。
“你又难受个什么劲?刚才不还很决绝吗?”
“我…”侯楚缘低下了头。
侯楚映看着侯楚缘别扭的样子有些无语“没有他,我们才能过的更好,如果以后他接管集团,咱们捞不到什么好处,听二叔的,他会给我们股份…”
“而且我们又没有骗他,爷爷是真的不行了,这…这就是个意外”
原来就在侯老爷子出事后侯老二就立马联系了他们,安排了这场“意外”,为的就是除掉侯楚愔,顺利成为侯氏的掌控人。
葱郁的树木遮挡了月亮,但还是有银色月光从缝隙中穿过撒进了残破的车里,车里白净沉默的王子穿上了鲜艳红衣。
救护车很快到达车祸现场,将侯楚愔送到了医院抢救。
抢救室外只有侯楚缘在紧张的抖腿,他很害怕也很矛盾,毕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他不希望侯楚愔死的,可如果他没事…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侯楚缘的肩膀,吓得侯楚缘往旁边撤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对不起,吓到您了”那人说着拉住侯楚缘将他扶稳。
“你…你是…?”侯楚缘还没有缓过来,身体还是很紧绷。
“你是侯家人吧?我是季先生的助理”马助理面带微笑的说。
“是………是的,你怎么在这?”季家?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季夫人腺体出了点问题,刚做完手术。对了,这里面抢救的是?”
侯楚缘还没来得及回答抢救室的门就先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侯楚愔家属?”
“在”侯楚缘同手同脚的快步走了过去。
“是…是少夫人?!!”马助理十分惊讶。
“病人还未脱离危险,还需继续抢救,这是病危通知书,赶紧签字”医生说道。
“哦”侯楚缘用颤抖的手写下了名字,边写边想——他…是要死了吗?
马助理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季先生,少夫人正在抢救…”
过了一会儿抢救室的灯灭了,抢救结束,等待宣判的时候到了,医生先一步走出抢救室“病人已脱离危险,现转入重症监护室”
接着侯楚愔被推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头发凌乱,眼镜早已不知去向…
侯楚缘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又揪了起来。——他没死!计划不会落空吧,等他好了会不会…
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向这快步走来。
他一把抓住医生“我儿媳妇儿咋样了啊,医生?”
医生吓了一跳“病人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那就好”季父用手抚着胸膛,舒了口气。
侯楚愔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几个人被挡在门外。
“小铖怎么到现在都不接电话?”
“这一天到晚的,都不让人省心,哎!”季父在公司忙了一天又跑到医院折腾实在身心俱疲。
助理看出了他的劳累“先生,这么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吧,少夫人这我守着”。
“那行,有什么事要赶紧和我说”侯楚愔已经脱离危险了,有助理在他也放心。
“好的”马助理应道。
季父要走了才注意到侯楚缘“这位是?”
侯楚缘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反应过来。
“这位是少夫人的家里人”马助理回答道。
“哦?”季父仔细看了看侯楚缘,还是没有印象。
侯楚缘刚缓过来,就感受到季父的目光,愣了一下“…您好,我是楚愔哥的堂弟”
依稀记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季父点了点头“你好”。
季父又对助理叮嘱了几句,随即离开了。
幽静的别墅外几只野鸟飞过,留下了它们的不太优美歌声,卧室里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呼吸急促,拳头紧握,脑门上汗珠凝聚。
“不要!放开!放开我…”
他不停挣扎好像在反抗着什么,接着他突然惊醒坐起身来,情绪还未平复,顺手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扔了出去。
季铖做了噩梦,这噩梦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了,今天不知怎了竟然再次出现了。
他掏出手机,手机里有了好几个父亲的未接电话。
“难道是母亲病情加重了?”
季母的腺体是老毛病了,自季铖记事起母亲就总是去医院,小时候季铖受伤了母亲也不会给他安抚信息素。
“嘟—嘟—”他回拨了季父的电话。
“喂?父亲,怎么了?”
“是母亲的腺体又出问题了吗?”
季父“嗯”了一声,“跟之前一样,又反复了”
“哦,那…”季铖还想再问问母亲的情况。
“你媳妇出车祸了,快来医院”
他顿了一下“他有人管”
“你是他丈夫!”
确认母亲没大问题,季铖挂了电话。
那边被挂电话的季父有些恼“这破孩子,还是这样!”
又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季父和马助理时不时就给季铖打电话,说季母和侯楚愔的情况,不过季铖每次听到侯楚愔时回复都及其敷衍。
这天季铖没事还和往常一样在健身室里撸铁,突然,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
仆人走到季铖身边“少爷,您父亲来了”
“我父亲来了?”季铖有些疑惑,平日里他父亲几乎不来他这儿,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是的,现在就在楼下,还带几个人”
“我下去看看”季铖起身下楼。
刚下楼季铖就呆住了,他父亲带了很多人来,他父亲身后被人搀扶的是——“侯楚愔”
“爸,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季铖的语气有些不好。
“他是你媳妇!他现在病了你得照顾他。”季父说完又对着季铖一顿数落。
季铖这些天也听说了侯楚愔出了车祸,撞坏了脑袋,现在心智和一个小孩子差不多,侯老爷子也在他昏迷的时间里逝世了,他叔叔侯老二也顺利的放上了侯氏的董事长。
“我和他有合约,我不管他”——要我照顾他,那是不可能的!
“小火车来喽!大狗熊快躲开”侯楚愔不知怎的挣脱了仆人,抓着小火车就跑向了季铖。
季铖一把推开侯楚愔“谁爱管谁管,反正我不管”
“大狗熊打人了,打人了!”侯楚愔被季铖的推搡吓到了,不停的喊叫。
“混账!不管怎样他都是你媳妇!”
“我们是有合约的…”
“不用说了,以后就让他住在你这儿。”
“不可能!你把他带走”
“要是被我知道你把他赶走了,你就不用去公司了"季父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季铖看着离去的父亲十分气愤,他回过头狠狠瞪着呆呆的侯楚愔。
侯楚愔被吓的蹲在地上,用手护住头“怕怕,大狗熊要吃人了”
仆人走上前“少爷,您看把少夫人安排在哪?”
“地下室!”季铖气呼呼的甩下这三个字,转身上楼了。
“啊?可是…”仆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清晨别墅外的蔷薇已经早早盛开,散发着它的幽香,廖荨提着一个行李箱慢步走进了这里。
上次他签了合约后,他母亲的病又再次复发了,季铖允许了他去照顾他母亲,所以现在才正式搬到这里。
现在他母亲的病稳定了,不过还是需要定期注射恢复剂。
仆人将他的行李提到了二楼,又给他拿了早餐。
“不好吃,不好吃,不要吃”一阵喊叫声从地下室传来。
正在吃早饭的廖荨停止了动作“这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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