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言析走后不久,红毛混混狠啐一口吐沫,一巴掌拍在旁边跟班头上,使了个眼色。跟班捂着脑袋小声嘟囔:“老大不是说放他走吗?”
红毛又一巴掌抽过去:“谁他妈是你老大!就问你想不想要钱!”
“想……”那人不敢再多说话。
“那就看着点。”红毛拍拍口袋里的东西,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在他们走后,楼梯口又上来两个人,一个个子很高,干瘪瘦长的身形藏在老旧的长风衣下,帽子下露出瘦的骷髅似的半张脸,与身旁只到他胸口的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胖子油腻的脸上长满了脓包疙瘩,像个打了劣质激素膨胀起来的冬瓜。
台球厅里剩下的人见到他俩,都自觉地转过身去,就连谈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是视频里那个人,能绑不少钱吧.”胖子嘿嘿地笑着。
瘦子沉默片刻,说:“我不喜欢麻烦,干旧活就行。”
黄言析压低帽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周围比来的时候要冷许多。
手机已经关机了,出来时他看了眼店里的表,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
他裹紧外套加快步子,周围黑漆漆的,他只能靠仅有的几家窗户微弱的光看清路面。两旁的楼上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和叫骂声,回荡在看不见尽头的街道。
风吹过巷子,窗户吱呀呀地被吹开,哭声和风声在夜晚里令人不寒而栗。
“啊!!!”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一个酒瓶从头顶上划过,砸碎的玻璃撒了一地。
被吓到的黄言析深吸一口气,当他回过头,注意到前面路中间站着一个黑影,几乎没有犹豫,他转身选择绕路。
不论是人还是鬼,都非常不对劲,他必须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没走几步,另一个黑影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同出现的还有他手里明晃晃的水果刀。黄言析感觉脑子都炸开了,高度警惕起来,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条件反射地回头,正对上一双贪婪阴狠的眼睛。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肋骨就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砸断一样剧痛,他半跪在地上蜷缩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疼得喘不出一口完整的气。
当他想要站起来时,一个冰冷的东西刺入自己的身体,呼吸跟着一震,缩小的瞳孔震惊地盯着面前的人,随后脱力地倒在地上,隐约中听见那些人的对话。
“哥,不是说要给那癞蛤蟆吗?你干嘛捅他一刀?死了器官还能用吗?”
“谁让那俩怪物抢我东西的,这气不出我他妈难受,捅背死不了,赶紧让癞蛤蟆来要人。”
癞蛤蟆是谁?什么器官?
随着眼前一黑,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可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告诉他还没结束,他睁开酸涩的眼睛,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手脚都被绑着,背上的伤口被压得生疼,这里像个废弃的储物间,只有一些简陋的医疗设施。昏暗的角落背对着他站着几个人,有几个穿着防护服,跟医院里大差不差,其中身形一高一矮两个比较突出的人跟旁边的医生说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他醒了,几个人同时回头,眼里露出贪婪的绿光,像一群盯着猎物的鬣狗。
黄言析也不躲,麻木地地看向那几个医生拿着针管向自己走来,甚至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嘲笑自己命运坎坷和愚蠢至极。他不想挣扎了,也没有力气挣扎,仿佛接受事实般看着针管里的冰凉液体注射进自己的血管,然后感受到肢体一点点麻木,失去知觉。
衣服从中间被剪开,露出瘦得不成样子的身体,胸口处一片淤青,红毛的那一拳几乎用了八成的力气。
刺眼的手术灯照得睁不开眼睛,麻醉还没完全起效,他能清楚感受到冰凉的刀片划开皮肤,听见血涌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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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