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联眉间一跳,怎么把这尊大佛请来了。
沈时宴虽是笑着,可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假笑,就在整个会场都屏息紧盯他们的时候,沈时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沈老板别那么生气,我们还要与赵少爷谈合同”
众人随着声音,目光齐聚到沈时宴身后的少年身上,两人身高差不多,倒是没开口前,沈时宴的气场略显锋芒,这才叫人忽略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
齐渊一点别的心情都没有,沈时宴出现的一瞬间,他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低着头,只露出绵软的头发。
沈时宴瞧着他,冷哼一声,这时候倒是知道怕了,刚才用他的名声替别人出头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害怕。
裴霖倒是没有其余人那么惊讶于少年的出现,这不就是那个人前人后都温温柔柔,又各方面都优秀的他父母领养的弟弟么。
大少爷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德行。
裴序过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拍拍裴霖的肩膀“哥,沈老板要跟我们合作,如此的话,就是我们三家合力经营了。”
“什么?!不行!”
赵联也是急火攻心,把怀里的小男友一把推了出去。
他当然要着急了,若是裴家和赵家一起,那么又可以盈利,又可以攀上裴家,成为合作伙伴。
但是如果沈时宴进来插一脚,那就不是这回事了,分走一半的利润不说,赵联还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沦为沈裴两家的打工人。
“不好意思啊,赵少爷”裴序歉意的笑笑“沈老板的加入对我们帮助很大,经过商议,我们已经签了合同。”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赵联质问着,他因为能跟裴氏合作才有了这个继承人的身份,一旦有了沈时宴的参与,对他只有坏处,并无好处。
沈时宴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需要通知你?”
裴序则满怀歉意地道“此次活动是由我们发起的,不好意思赵少爷,对我们裴氏有益的事情,我没办法拒绝,如果裴少爷不满,那您可以自行退出。”
“你跟他说什么不好意思”裴霖睨着裴序,但心里也在暗爽,这样一来,赵联就不得不退出合作。
裴序也没想咬太狠,防止他狗急跳墙,所以没要合同赔偿金。
“行了”沈时宴整理一下袖口,金碧辉煌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氛围,几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齐渊从一开始见到沈时宴,再到被沈时宴拉着坐下,一直都低着头,像一个木偶娃娃。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
齐渊心尖儿一颤,就被沈时宴拽了起来。
“诶诶!沈老板”裴霖赶紧站起来“是我叫他来的,跟他没关系,你不要跟他生气。”
知道自己牵连了齐渊,裴霖漂亮的眉轻轻蹙着,他真担心沈时宴一生气又不让齐渊出来。
沈时宴闻言,握着齐渊的手又紧了紧,转头笑道“放心,不会对你的好朋友怎么样的。”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裴序温和的嗓音淡淡地响起“既然如此,赵少爷,那我们也走了。”
赵联巴不得眼不见不烦,今天这场宴会,可是让京城的人十足的看了一场热闹。
“靠!”
赵联低声骂,这要是被赵老爷子知道了,他这个继承人,就不能如愿以偿了。
红色法拉利里,裴霖虽然别扭,但是还是对裴序道“谢了”
裴序眉眼弯弯,面前的人说谢谢也不看着自己,只看着窗外,留给裴序一个通红的耳尖。
“哥哥还喜欢赵少爷吗?”
“怎么可能!!”裴霖一瞬间转过脑袋,那双勾人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不要乱说!”
裴序盯着他鼻尖儿那颗浅棕色的小痣,轻笑“好,不乱说。”
“可是哥哥为什么要带齐渊去?充面子吗?”
被小他三岁的弟弟拆穿,裴霖本就白皙的脸颊瞬间爆红,“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懂什么,小屁孩。”
裴序怕笑的太大声某个小狐狸不乐意,于是敛了笑意,温温和和地道“哥哥最近小心一些,上次你和齐渊在鎏金被人骗,这事儿不是巧合,我和沈时宴在查,但是背后之人很谨慎,到现在都没有露出破绽,而且也…”
裴序话还没说完,裴霖就要炸了,他脸颊红的要命,却格外有几分亮眼。
“怎么什么事你都知道?!你是不是让人跟着我!”
“而且也看不出对方的意图”裴序把炸毛的裴霖牵住,眼底似无波的深潭。
“如果不是我派人跟着,你和齐渊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哥哥,我只是担心你。”裴序看着他,眼神里无比真诚,裴霖总觉得不对劲,又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那,那以后都不行了,总不能我干什么都有个人看着我吧?那也太可怕了。”
裴序依旧是笑着,对视半晌,裴序柔和地道“好,就听哥哥的。”
紫云华庭
车子大门驶入,越离家近齐渊的心里就越慌,这一路上沈时宴都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齐渊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时宴能及时出现在会场,也是因为有了上一世的经验,上一世,裴霖总找齐渊出去喝酒,纸醉金迷,是因为被伤了感情,伤心难过,再加上受制于人,每天还不得不见到赵联。
现在解决了赵联,裴霖眼不见,心不烦,或许就不会带齐渊去什么酒吧什么宴会这些地方了吧。
沈时宴知道,锁住齐渊不让他交朋友,并不会让齐渊爱上他,只会惹他讨厌罢了。
齐渊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无权无势,也无父无母,在被沈时宴看上的这两年里,他没有一天不是精神紧绷,如履薄冰,害怕沈时宴生气。
沈时宴死前,齐渊的每一滴眼泪都犹如刀割,划在他的心口,到后来,齐渊甚至没有了一点求生的意识,一心只想死。
“我错了”
齐渊发抖的声音把沈时宴的思绪拉了回来,才发现两人坐在车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本来不想说什么,虽然他还是因为齐渊去给别人扮小男朋友而生气,但他咬碎了牙也要忍着,不想再伤害齐渊了。
可听齐渊这么说,沈时宴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半开玩笑半威胁地道“如果阿渊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把阿渊关回去,日日只能看着我。”
齐渊闻言浑身一颤,虫潮般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知道沈时宴在生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时宴没有像以往一样在车上就办了他,但他还是觉得,沈时宴不会轻易放过他。
半晌,齐渊握紧拳头 ,缓慢地,轻轻地,吻上了沈时宴的薄唇。
沈时宴扣住他的脑袋,属于沈时宴的冷冽的雪松香充斥着齐渊的脑海,齐渊慢慢招架不住,两只手抵着沈时宴。
“别在…这里”
眼眶泛着红。
一吻过后,沈时宴松开他。
“下车吧。”
齐渊还没有给他合理的解释呢,这就完事了?根据沈时宴以往的作风,齐渊还是不怎么相信。
沈时宴看着眼眶通红的齐渊,笑着捏捏他的脸颊“还不下车?嫌少?”
齐渊速度齐快,效率极高,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回头看看,沈时宴还没有跟上来,他心脏不受控制的比以往跳的更快,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吻的。
一直到了晚上,沈时宴都没有什么举动,还十分平静的叫他下来吃饭。
齐渊埋头戳着碗里的米饭,时不时偷偷瞄着沈时宴。
后者还是好脾气的给他夹菜,好像真的没生气一样。
半晌,齐渊还是忍不住,决定问问,不然自己瞎想,还没等沈时宴出手,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沈时宴,你,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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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