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明韫安她一人静坐着,独抱古琴,她抬眸望去,齐识卿已然站在那里。
她嚯地起身,敛衽行礼,却不防被他扶住,她低头道:“将军。”
齐识卿看着她,唇角含笑,“不愧是夫人,名动京城的琴艺大家,果真是名不虚传。”
明韫安微微一笑,起身,垂眸轻轻道:“将军过奖了。”
她伸手,欲将琴从身上拿下,齐识卿此时伸手轻轻握住,她抬眸,却对上他的双眸,他此时眸光微亮,眼底似有星辰。
他看着她,唇角含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她垂眸轻瞥,瞧见他的脸,露出了些红晕。
她轻轻挣脱他,齐识卿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递给她,“夫人,送你的。”
她垂眸静静看着,而后缓缓打开,是一条白色的簪子,簪子上是一颗墨色的宝石。
她伸手拿过,簪子上的宝石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齐识卿唇角微弯,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轻轻挽至耳后,手上力道加重,将簪子缓缓戴在明韫安的头上。
明韫安垂眸看着,缓缓将锦盒合上,拿给了侍女。
"陛下今早下旨,让我……往北疆一战。"
明韫安脚步一顿,抬眸望去,齐识卿脸上神色平静,眸光深邃,语气低沉。
"此时豢北自治,霍氏贪图北疆那块地盘,早已对天宪虎视眈眈,北疆一战,看来是在所难免。"
明韫安望着他,垂眸平静道:“北疆路途遥远,将军这一战,怕是不知要何时才能回京。”
齐识卿眸光一暗,沉默良久,他看着明韫安,唇间微微轻启,“夫人……”
“将军,此番一去,珍重。”明韫安并未言语,将话都藏在了心里。
她转身,缓缓朝着府门走去,身后齐识卿看着她,眸光微暗。
北疆多风雪,此时正值隆冬,天上地下皆是白茫茫一片。
齐识卿带着军队一路赶往北疆,路途遥远,军情紧急,容不得半分耽搁。
路上皆是马蹄声,寒梅剑挂在冷萧索,将士们怀揣热血一路直奔北疆。
而此时,北疆的敌军早已严阵以待,霍氏首领霍庄带着儿子霍恪早已站在前线,看着天宪铁骑,眸中战意浓烈。
齐识卿带着军队一路直奔前线,他看着北疆战况,眉心紧蹙。
北疆素来讲究兵法,若是霍氏善用兵法,这场仗就不好打。
但若是霍氏不选择用兵法,选择硬拼,那这场仗就十拿九稳。
此时北疆大胜,霍氏站在前线,看着瓴朝铁骑,眸中战意浓烈。
“父亲,天宪这次派来的人似乎有备而来。”霍庄旁边的霍恪沉声道。
霍庄望着他们,冷声道:“我北疆儿郎虽骁勇,但天宪铁骑也非一般军队,他们既然有备而来,那必定早已料到了我北疆的作战方式。”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霍恪看着霍庄,眸光沉静。
霍庄眸光微闪,沉声道:“天宪这次带兵来的人乃是齐识卿,这人一向多智,可见这次天宪是势在必得。”
“按照我们北疆的作战方式,此时应该直接列阵,而后直接挥军作战,但如今天宪早有防备,我们若是再列阵,只怕是还没开战,就已经损失了一部分将士。”
“既然天宪铁骑有备而来,那我们不如和他们硬拼,我们北疆儿郎向来骁勇,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霍恪听着霍氏的话,眸光沉了沉,他看着霍氏,沉声道:“父亲,我们若是选择硬拼,一旦败了……”
霍庄望着他,沉声道:“恪儿,没有万一,我们若是败了,那北疆就保不住,我北疆儿郎也会受到牵连。”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霍恪沉声道。
霍庄眸光微闪,冷声道:“派人去将另一边的军队引过来,到时以少敌多,他们必定只顾着攻下我们,等到他们拿下我们,我们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霍恪听着霍庄的话,眸光微亮,“父亲,你的意思是……引君入瓮?”
霍庄点了点头,冷声道:“没错,不过切记,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霍恪眸光微闪,沉声道:“父亲,孩儿这就去安排。”
霍庄点了点头,看着霍恪快速离开,眸光沉了沉。
“兄弟们,杀一个天宪人,赏万两黄金,若是有官爵的,直接连升三级。”霍庄缓缓道,北疆士兵一听,眸中瞬间热血沸腾。
“杀!杀!杀!”北疆士兵们瞬间气势高昂,眸中杀意浓烈。
霍庄嘴角微微勾起,眸光沉了沉,看着天宪士兵,霍庄眸中杀意浓烈。
北疆的士兵们瞬间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天宪铁骑杀去,天宪铁骑见状,眸中战意浓烈,瞬间也杀了上去。
北疆多马,天宪铁骑一路纵马杀来,气势高昂,北疆士兵瞬间死伤惨重。
齐识卿站在阵前,看着北疆士兵,眸中满是冷意。
“杀!”
他声音如惊雷般,瞬间响彻整个北疆。
天宪铁骑瞬间气势如虹,直扑北疆阵营,北疆士兵虽然骁勇,但天宪铁骑早已是天下闻名的铁血军队,北疆士兵在天宪土兵的进攻下,瞬间死伤惨重。
霍庄站在阵前,看着天宪铁骑,眸中满是冷意。
“父亲,我们不如直接杀过去,今日一战,定要杀了齐识卿。”霍恪在霍庄身后沉声道。
霍庄眸光微闪,冷声道:“恪儿,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如今天宪铁骑早已是天下闻名,我们若是直接杀过去,只怕是还没杀了齐识卿,就已经被天宪铁骑灭了。”
“既然天宪铁骑早有准备,那我们不如先稳下脚步,再寻良机。”
霍恪听着霍庄的话,眸光沉了沉,虽然心有不甘,但此时的他,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战意。
北疆的军队死伤惨重,霍庄带着儿子迅速撤军,齐识卿带着天宪铁骑一路追赶,但到底还是让霍氏带着军队离开了。
齐识卿带着军队回到营地,看着满目疮痍,满目鲜红,眸中有些不甘。
此时的他,还不能与北疆彻底撕破脸,毕竟北疆的霍氏一族,已经掌握了北疆的兵权。
但,既然已经来到北疆,齐识卿就一定会完成此次任务。
“传令下去,安营扎寨。”齐识卿沉声道。
“是,将军。”
齐识卿坐在帐中,听着外面传来北疆战鼓的声音,眸中冷意更甚。
“传令左峰,带着右军前去北疆追击霍氏军队。”
“是,将军。”
左峰带着右军一路前去,此时北疆的霍氏军队早已是死伤惨重。
霍恪看着左峰带着右军杀来,眸中战意浓烈,但霍氏却死死按捺下心中的战意,此时他们不能意气用事。
左峰带着右军一路斩杀北疆士兵,北疆士兵一路死伤惨重。
不知过了几日,北疆终于降了……
天宪铁骑一路杀入北疆皇宫,霍庄带着霍恪负隅顽抗,但终究不是天宪铁骑的对手,霍庄倒在了血泊中。
“父亲!”霍恪惊声道。
齐识卿杀了进来,看着霍恪,眸中满是冷意,“霍恪,你父亲霍氏把持北疆兵权,意图不轨,本将军奉旨讨伐,如今你们父子落到这般田地,乃是咎由自取。”
“你……你杀了我父亲,我北疆大军不会放过你的。”霍恪看着齐识卿,口中嘶吼道。
齐识卿望着霍恪,冷声道:“你的父亲,早已是社稷之蛀虫,本将军奉旨讨伐,乃是替天行道。”
“霍恪,如今北疆兵权已经被本将军夺回,你们霍氏一族,再无翻身之地。”
“放心,看在霍氏忠勇的份上,本将军会给你们留个全尸。”齐识卿说完,抬手一剑劈在霍恪的脖颈上。
霍恪望着齐识卿,口中鲜血不断涌出,瞬间倒地,口中喃喃着道:“齐识卿……你会后悔的……”
齐识卿眸光微闪,看着霍恪,冷声道:“后悔?本将军从未后悔。”
齐识卿说完,转身离去。
北疆事了,北疆成了天宪的北疆,北疆之事,终是平定了。
一切都结束了,天宪终于赢来了又一轮盛世。
彼时,京城名灯千盏,笙歌百奏,是天下人共同的狂欢……
宫里暗潮汹涌,景帝抱着兰妃,一旁的刘皇后脸色铁青,过了半晌,刘皇后看着景帝,脸上扯过一丝笑意,“陛下,臣妾听闻,北疆之事已经平定了,都是陛下之威。”
景帝看着刘皇后,眸中满是嫌弃,“皇后,朕不喜欢你。”
“你知道朕喜欢谁,你和她相比,朕觉得你不及她的万分之一。”景帝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刘皇后看着景帝离去的背影,眸中满是恨意,手指紧紧捏住衣角,指尖竟是将衣角掐出了血来……
宫内宫外,此时无人不知,景帝独宠兰妃,昔日皇后早已成了昨日黄花。
"陛下,您慢些。”
此时,兰妃正和景帝在荷花池边,看着景帝游船,兰妃脸上扯过一丝笑意,娇嗔道。
景帝看着兰妃,脸上亦满是笑意,“无妨,这荷花池,朕已经游了数十次,不会出事的。”
“臣妾听说,这荷花池之前淹死过人,陛下还是小心些好。”兰妃说完,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景帝看着赵贵妃,眸中冷意闪过,“这荷花池已经成了宫内最大的荷花池,这荷花池是朕看着长大的,里面哪里有什么脏东西。”
“陛下既说这里干净,那臣妾便陪陛下在这里游上一游。”兰妃说完,抬手将荷花池中的小舟推向景帝。
景帝看着兰妃,脸上满是笑意,舟上,赵贵妃和景帝两人相聊甚欢。
舟下,荷花池里,却藏了一处暗道。
暗道之中,一处火焰悄然燃着……
很快,火势蔓延,星星之火,渐渐燃着……
皇宫之中,火光大盛,惊了世人。
“救驾!救驾!”
“快来人!救驾!”
……
荷花池此时早已成了火海,一旁的宫殿也早已被大火笼罩。此时,荷花池上,已经看不见半分舟的影子,只有大火燃烧的痕迹。
“朕的爱妃!朕的爱妃还在里面……”景帝看着大火,双眸赤红,口中介乎着呐喊。
此时的明经恰巧景帝身边的大太监带往荷花池,明经反应过来有些不对,但已经为时已晚,只见大太监高喊,"陛下,是明尚书放的火呀!明大人要反了!"
明经被带到庭上,看着周围惊慌逃窜的宫女太监,才反应过来,已经陷入局中,恐怕再无生路。
明经看着景帝,脸上满是绝望,“陛下,臣没有……”
“陛下,明尚书放火意图谋害陛下,应当立即斩首示众。”大太监看着明经,脸上满是痛色。
“朕的兰妃死了,明大人去给朕的爱妃赔葬吧!”景帝说完,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放火?呵呵……臣没有……”明经看着景帝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着。
宫内宫外,所有人都在议论,景帝宠爱的赵兰妃娘娘葬身火海,已经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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