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很久,电话铃声也一直没断过,肖战没办法,只好接了。
“哥,你在哪里?”
透过声筒,在寂静的病房里听见了林然急切的嗓音,惶恐到要哭出来一样。
“三伯出事了,你快回来吧。”
林然口中的三伯是肖战的父亲,他猛的站了起来,划出去的椅子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刚刚江厉的父母来家里找三伯,说是约好了晚上要谈事情,三伯他因为急着赶回来所以在路上出车祸了,我现在在军区解放第三医院,现在三伯人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了。”
肖战拿着包就要冲出去,心中无比慌乱但性格逼他镇定下来道。
“你现在守在那里,我待会给你打电话,马上就到。”
“战哥!”
王一博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遭也感到震惊,无法吐出安慰的话语,只欲言又止的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肖战走的匆忙,王一博心绪纷飞。
军区解放第三医院离王一博所在的医院隔了一个区,眼下又是城市的晚高峰,肖战急的没法了,这才走的快速通道。
但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达医院时,肖父已经抢救完转了监护病房,他给他妈打电话时,那边也才正往这边赶过来。
“现在除了你爸的秘书和特助,只有然然在那边,阿战,你看好弟弟,其他的不用多心。”
母亲温柔有力的声音给肖战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他按下心头的无助,逼退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开口回应。
“我知道了,妈妈。”
隔着一块玻璃,肖战看到了插着氧气管续命的父亲。
左踝关节严重错位,左腿大面积摩擦损伤,两臂神经受损,右膝局部软组织肿胀伴随腹腔严重出血,失血性休克。
司机当场死亡,还有一名秘书同样重伤。
他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玻璃倒影出后方人的身影。
那人嗓音极冷,含着刀似的:“哥,你去哪了?”
肖战心头突突直跳,回过神来转身看到了手上提着吃食的林然。
正盯着他如同审讯犯人。
“哥,为什么不回答?”
匆忙出门赴的谁的约,为什么从头到脚换了身衣服,就连身上常年不变的气味也沾染上了陌生的洗浴香味。
敏锐的鼻子犹如猎犬,林然倏忽凑的很近,咬牙切齿地挤出泣血的字眼,猛的攥住了肖战的手腕发出质问。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王一博信息素的味道!”
是干了什么事情需要洗澡换衣服?他盯着肖战脖颈仍旧未消的咬痕,坚实的肌肉臂膀用力的几乎要将肖战的手掐断,暴烈的情绪上头,林然额头冒出青筋:“说话!”
分明还是个高中生,宽阔的身体却像堵墙把肖战逼的无路可退,林然过往的撒娇和示弱让他忽略了这个弟弟有着多么高大的身躯,拥有绝对的力量让肖战毫无反抗。
肖战几乎没见过这个弟弟这样暴怒的时候,甚至说林然在他面前几乎从来不会真正的发脾气,眼下的对峙毫无缘由,肖战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烦躁,厉喊回道。
“松开我!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肖战狠狠推着林然,居然没推动分毫,反而更加激怒了对方。
林然将另一只手上的吃食狠狠摔了出去,粥食扑溅在墙壁上,显露出令人恶心的姿态。
“你是不是去找王一博了!”
泣血的声音含着无尽悲鸣,林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心里痛的像生生被剜了一块肉。
好疼,怎么能这么疼,这么痛。
“回答我!”
肖战被扯得几乎要扑到林然的怀里,他粗喘的呼吸喷洒在肖战头顶,连抓着肖战的手都在发抖。
他的吼声惹来护士的关注,隔得老远护士过来提醒道:“这位先生!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
“滚!”
骇人恐怖的信息素散的很快,寓意着此人的心情此刻低到极点,护士被吓得捂住鼻腔,惊恐的退了又退。
“林然,你是不是疯了?你在干什么?”
挣脱不开他的桎梏,肖战选择先安抚他的情绪,虽然自己的情绪也处在崩裂边缘。
“我是去医院看了王一博,但衣服被汗打湿了非常难受所以洗了个澡。”
肖战忍得几乎要吐血,逼的自己冷静:“这个解释可以了吗?”
“你为什么要去看王一博,为什么偏偏在他的病房里洗澡!”
近乎无理由委屈的控诉已经足以窥见林然在他人前的两面派,肖战从小到大被夸聪慧细心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源于情感上的嫉妒。
为什么会产生嫉妒?为什么会做出自己无法理解的举动?
因为喜欢。
肖战活了二十多年,再次深刻体会到了荒谬二字在他人生中带来的抽象感。
林然生病了吗?还是自己不注意边界?怎么会有人喜欢上自己的表哥呢?
“因为我找他有事啊混蛋!我难道什么事都要跟你报备吗?!”
怒不可遏的肖战忍无可忍,一个肘击打在林然的脸上,人生第一次骂出了不雅的脏话:“你他妈是疯了吧?啊?你在干什么?脑子里在想什么?”
解开桎梏后趁着他吃痛肖战又打了他好几拳,排斥感在心中扑腾,通红的眼显露出眸底的厌恶,直到把林然脸上打出了血,他才声音颤抖问道。
"那个变态,是不是你?"
林然喘着粗气,哗哗流的鼻血滴在了肖战的手上,危险的喘气中带着不愿动手的隐忍,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可怕情绪。
“说话,我高中毕业晚会的时候你跟踪我了是不是?”
肖战揪起他的衣领子,痛苦的声音饱含不可置信和嫌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林然在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决定好了之后的路,他破罐子破摔,再也无法忍受肖战不属于自己的事实。
神色似乎有些癫狂了,林然享受着与肖战的近距离对视。
他说:“我在想你啊,哥。”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了?怎么办啊,我也觉得自己好恶心啊。”
林然呜呜哭了出来,在一片狼藉里,他将头埋到了肖战脖颈里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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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