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斜切过窗棂,在摊开的练习册上投下菱形光斑。讲台上的老师推了推眼镜,粉笔末簌簌落在教案上,像是永远扫不干净的雪,纪棠盯着黑板上的函数图像,笔尖在草稿纸边缘无意识地画圈,圆越画越扁,最后连成一道歪扭的波浪——这日子每天起起伏伏,却总像是在同一个轨道里打转,枯燥,烦闷。
只见纪棠抬头看到每个桌角的试卷堆到了齐眉高,红色批注像褪色的血迹,密密麻麻爬满纸页。上周的周测卷还没订正完,语文课代表又抱着一摞白花花的答题卡走进来,塑料封皮摩擦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紧。后排男生转笔的嗒嗒声、前排女生咬笔头的咯吱声、窗外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的声音,混着老师单调的讲解,揉成一团湿冷的棉絮,堵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
温复临嘴里吃了个糖,偏头看向窗外,老槐树因春天发新芽时有十七簇嫩青,金褐色的碎片打着旋儿飘下来,桌肚里的MP3早就没电了,屏幕暗沉沉的,像块废弃的玻璃。
“唉!”随后把耳机线被卷成一团塞进笔袋,此时,纪棠递来一张便利贴。
写着“周末去看画展”,墨迹已经晕开—点
“好…”
下课铃终于响了,像拉警报。拖了三分钟讲完最后一道附加题才离开教室,纪棠把练习册合上,不顾别的直接簇拥在温复临的怀里
“怎么了,阿棠!”
“好累呀,抱抱你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高二怎么这么累啊,受不了。”
“抱抱”
“嗯呐…”
很快就到放学时间,温复临依旧等着纪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渐渐缩短。温复临的脚步慢下来,踢到路边一颗小石子。石子滚进草丛,惊起两只飞虫。
"我......"她的声音很轻,被风吹散了一半。随即停下脚步,看见温复临把书包带又勒紧了些,指节泛白。
路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纪棠盯着脚边的落叶
"就是.…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她忽然抬头,夕阳正落在她眼里,像揉碎的金箔。
"什么。"
纪棠的睫毛颤了颤。她看见温众临的耳朵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远处传来自行车清脆的铃声,有人笑着从大路上经过。
低头时书包上挂着的毛绒兔子晃了晃。温复临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只兔子的耳朵。
"你猜呀。"
“不告诉你!”
风里忽然有了桂花的甜香。
”旁边有家咖啡馆,去喝杯咖啡吧?!”
“行”
咖啡馆中,阳光斜斜地落在温复临搭在桌沿的手背上,她指尖微微蜷缩,刚被热咖啡暖过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凉了下去。纪棠当才的回答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却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和失落。她原以为……原以为会听到更确定的答案。
对面的纪棠却忽然笑了,眼角弯弯,连带着声音都染上几分暖意。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面前那杯快要凉透的拿铁,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指尖,她却浑然不觉,只定定地看着她:“温复临。”
她叫他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我说,我喜欢你这种类型就可以了。”
温复临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反而盛着细碎的光,像揉碎了的星辰。想问什么却又觉得多余。纪棠已经将她没喝完的咖啡拉到自己面前,用她用过的勺子轻轻搅动着,奶泡在瓷杯边缘画出小小的漩涡。
“所以,”她抬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刚才在难过什么?”
温复临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是那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带着点傻气的释然。他低下头,耳根悄悄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垫上的纹路,声音低低的,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没什么。”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纪棠微卷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喝着那杯属于他的拿铁,嘴角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散去。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在两人之间悄悄流淌。
有些人的出现,怜似春天偶遇的一树樱花!
一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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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