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
刘耀文跟杨世昆开了两台机子打游戏。
杨世昆看着刘耀文手机不停的亮起来的手机,提醒道:“文哥,你的手机……真不用管它吗?”
刘耀文瞥了一眼,然后将手机翻了一面:“嗯。”
网吧里充斥着“上啊,上啊”的声音,还有不少早就通宵了好几夜的网瘾少年,在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疯狂敲击着面前的键盘。
还有因为队友太菜气的直接开麦输出的。
杨世昆也是一个十足的网瘾少年,他看着电脑上硕大的“失败”,叹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在认认真真玩俄罗斯的刘耀文,觉得文哥可能真的和别人不一样,网吧里的一股清流。
“文哥,一起打游戏吧?”
刘耀文“嗯”了一声。
随着victory的声音,杨世昆看到电脑上“胜利”两个字,开心的一拍鼠标:“终于赢了一局。”
刘耀文看了一眼手机:“出去接个电话。”
“你有完没完?”少年站在网吧门口,周身都带着低气压。
“我让你回家。”
“不回。”刘耀文说完,轻笑了一下:“你俩现在这不是挺好?让我回去干嘛?”
“我说了当初是我没本事没有留住你妈妈,是我的错,不是你妈妈的错。”
“啧。”刘耀文觉得他的话真是可笑。
“你今天又打架了?”
“关你什么事?”刘耀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十年几乎从未过问过一句,没给过他一张笑脸,现在倒是问这个,刘耀文真是觉得他可笑的厉害。
刘耀文和杨世昆打了个通宵,刘耀文看向有些萎靡不振的杨世昆:“你回家吧。”
“那你呢?文哥。”
刘耀文看起来倒还算清醒:“我去买点东西。”
“你不回家了?文哥?”杨世昆的困劲消了一半,有些茫然的开口,他对刘耀文家里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唯一只知道刘耀文有个不经常回家的父亲。
刘耀文“嗯”了一声,伸手拦了辆车:“你回去吧。”
杨世昆还想再说什么,对上刘耀文的视线,舔了舔唇,开口道:“文哥你有事随时跟我打电话。”
临走之前,他又问了一句:“文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住?”
“不用,我有地方住。”
“好吧,那文哥你记得把新地址给我。”
……
刘耀文推开房门,仿佛还能看见那时候奶奶坐在摇椅上抱着他的场景,头发花白穿着花衣裳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孩。
七岁那年的事情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我们小文那么可爱,是她没有眼光,她不要,奶奶要。”
“我的心肝呦,怎么哭成小花猫了?”
“小文,看看,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你最爱吃的鸡腿!”
“多吃点,长的高高的,以后长的比奶奶还高。”
“我们小文最怕疼了,哎呦呦,怎么腿摔破了那么大一块,奶奶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坐好喽,奶奶拿医药箱过来了,给你消消毒,消消毒好的快。”
后来刘耀文考进了市里最好的初中,刘珩宇对此嗤之以鼻。
只有李诗敏戴着老花镜,拿着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语气里满是骄傲:“我家小文真棒,考进了市里最好的初中。”
房间里还贴着2010年虎年的海报,那时候李诗敏笑着将海报贴歪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我家小文十二岁了,本命年了,看看,奶奶特地买的海报,好看不?”
“这才十二岁,都比奶奶高那么多了,还那么帅,以后长大了绝对迷倒一片小姑娘。”
“我们家小文本命年要穿红色的衣服,看看,奶奶给你买了什么。”
那时候刘耀文一边嫌弃李诗敏买的红袜子,一边穿着去上学。
每次刘耀文考的好,李诗敏都要给他做上满满一大桌子菜,他还告诉身边的老姐妹:“我家小文以后可是要上清华北大的人。”
刘耀文本命年刚过完没多久,李诗敏就病重了。
即便如此,刘珩宇也没从外地回来。
刘耀文一个人在外面坐了一夜。
他看着手术间里的医生走出来走出来,然后冲他摇摇头。
刘珩宇这时候才赶回来,刘耀文恨他,恨他什么都不在乎,眼里只有一个沈妤椿。
恨他奶奶在他面前念叨了那么多遍小宇,也没见到他一眼,最后带着遗憾走了。
刘耀文一个人抱着骨灰盒睡了一夜,唯一疼爱他的人也走了。
他后来再也没有回过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回忆,他锁上门,将钥匙藏了起来,他不允许刘珩宇回来,更不允许他动这个家里的东西。
他不配。
刘耀文看着照片上笑的慈祥的老人,点燃了三根香,拜了一拜:“奶奶,她回来了,奶奶一定知道我说的是谁吧?我不想原谅她,哪怕过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想原谅她。”
“奶奶说,跟着心走,才能过的开心,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不是对的,但是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想原谅她。”
刘耀文推开李诗敏的房间,发现他小学画的画还被贴在墙上,已经泛黄了。
照片上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笑的很开心。
上面写的字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把这幅画拿给李诗敏的时候,她笑的开心极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之前画的画,会被当成宝贝珍视那么多年。
墙上贴着他从小到大得过的奖状:最佳进步奖,语文第一名,数学第一名,英语第一名……
一张张都整整齐齐地贴在墙上,都有些泛黄了。
他玩的弹弓,滑冰鞋,弹弓,水枪,弹珠还有很多小玩意全部被装在了一个箱子里。
就连他用过的草稿本,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放在书柜里。
三年级数学竞赛他拿到的奖金,拿来给李诗敏买了一条围巾,虽然质量不好,颜色也算不上好看,但是她依旧戴了很多年,逢人就说是自家孙子买的。
窗子上挂的千纸鹤,还是之前他和李诗敏一起折的。
刘耀文又推开了自己的房间,桌子和床上还罩着防尘罩,是李诗敏知道他爱干净,怕房间里落了灰。
他将防尘罩收在柜子里,将窗帘拉上,换上了新买的被子和床单,
刘耀文掏出来袋子里的药酒,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涂,他废了半天劲才涂好药。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多久他就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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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