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姜稚月的生辰.时瑾弦为之大势操办。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起,敛了半数暑气。
凤栖宫中,古香古色的石阶上,长长的廊道伸向远方,两侧是满目琳琅的翠竹,清泉潺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池塘畔,碧水荡漾,一座亭子坐落在其中,微风吹拂,荷花摇曳,如梦如幻。
姜稚月坐在那里,手上端着鱼食喂着池中的锦鲤。
“郡主,宴会您去吗?”浅云迟疑道。
昨日时瑾弦就解了姜稚月的禁足。
姜稚月闻言没有回头,看着池中的锦鲤,“不去,就是个生辰宴,没什么好去的。”
“去回了陛下,就说我身体不适,宴会就不去了。”
"郡主,是不愿见到江世子吧。"浅云淡淡道。
话落,殿内静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本就无缘,何必不愿。只是不想罢了,何况温姨要在宴会上为他与端柔赐婚。”
太后本名为黎温,太后与姜稚月的母亲曲氏乃手帕交,姜稚月大小就换太后为温姨,现在也不例外。
浅云闻言没在说话,行礼告退,前往朝云殿复命。
朝云殿。
齐德安为时瑾弦添上一杯温茶,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在齐德安耳边说了一句话,便又出了殿中。
“何事。”时谨弦没有抬头,但刚的事都在他的余光里。
齐德安沉咛道:“回陛下,皇后身边的浅云姑娘来报,说是娘娘凤体抱恙,宴会就不去了,让陛下主持。”
“嗯。”时瑾弦抬头看了一眼香炷。未时(13点~15点)。
“都到了?”时瑾弦冷然道。
齐德安:“就等陛下与太后娘娘了。”
时瑾弦起身,一袭玄色华贵鎏金长袍,上面纹满了银色翎羽纹路,周身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
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踩着多少人的尸身。只为能保护心爱之人,甚至差一点就将她贡手让给他人。
宸安殿。
“陛下,太后娘娘道——”一道响亮的声音,穿透吵闹的大殿。
“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悬一帝王走上阶梯,撩开后袍坐在了龙椅上,说出的话一如往常。
“众卿平身。”
“皇后身体抱恙,今日的宴会由孤与太后主持。”
时瑾弦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前一声,“孤待皇后敬众卿。”
镇国侯举杯:“今日乃皇后生辰,臣在此祝娘娘凤体安康。”
接着殿中所以人都跟着重复,“祝愿娘娘凤体安康。”
这时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太后开了口,“今日哀家要喜上加喜。”太后悠悠地道,“端柔如今已到了婚配的年龄,所以哀家为端柔与江世子赐婚,镇国侯觉得可否。”
换句话说:先前的那桩婚事混了,那哀家便还你镇国侯府一桩新的婚事。
江北书听了此话手一顿本想回绝了这门亲事,就见父亲先一步起身。
“臣谢太后赐婚,县主嫁进我江家,江家定好生对待,不负太后期望。”
太后弯唇轻言浅笑道:“既然镇国侯都这么说了,可一定不要辜负哀家的期望。”
镇国侯昂首称是便坐了下来,给了江北书一个警告的眼神。
“母后觉得下月十二如何。”久久不语的时瑾弦慵懒地道。
“可,就以皇儿所言,让御史台和礼部着手准备吧”
时瑾弦举杯向江北书的方向,“孤在此恭候江世子喜结良缘。”
江北书强忍欢喜回敬时瑾弦,“大婚之日,忘陛下能来观礼。”
“孤一定按时到场。”
……
戊时一刻。
夏日的夜晚蝉鸣声阵阵,在那郁郁葱葱的树荫下,蝉鸣声犹如夏日里的精灵,穿梭在时光的长廊。
时瑾弦走进凤栖宫,推开宫门走了进去来到寝殿。只见江姜稚月缕金挑线纱裙跳着霓裳羽衣舞。平息已久的心,依旧随着一舞一动而泛起缕缕涟漪。
一舞毕,时瑾弦走近姜稚月,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容颜,未施粉黛,依然美丽动人,让人心动。
时瑾弦将姜稚月抱在怀里,一股酒气传入他的鼻尖,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姑娘。
“皎皎喝酒了?”时瑾弦柔声道。
姜稚月抬头,脸颊绯红。说出的话娇声娇气的,“嗯…只喝了一点点哦。”
时瑾弦抬眼看向了不远处桌上放着五六瓶酒,只是淡淡一笑笑没有戳破。
姜稚月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袭玄色华贵鎏金长袍,面如冠玉,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那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冷俊孤傲的脸庞,子夜寒星的眼眸,邪魅的气息透出,让人着迷。
下一刻便埋进了他的胸膛。
“阿瑾。”
“嗯,我在。”
“我现在后悔了,后悔答应了皇伯伯。”姜稚月惘然道,“可是后悔有什么用,现在已经不容我后悔了。”
时瑾弦听出了有一丝哭声,抬手摸姜稚月的头顶,“皎皎答应了父皇什么。”
姜稚月:“……”
姜稚月没有回答,时瑾弦只当她不愿说。
“阿瑾,我真的好喜欢你……”姜稚月抬起了头,眼眶的泪水要落不落。
“铮——”
时瑾弦见这可怜模样,一根名为理智的弦不知怎的断了。一手扶着小姑娘的头,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她的唇。姜稚月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对不起啊,阿瑾,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渐渐的时瑾弦不在只满足于这样,松开姜稚月的唇,打横抱起她走进内室,放在了床榻上。屋中的冰盆里散发着阵阵冷气,不但没感觉到凉快,反而更加热了。一刻钟后,地上散乱着些衣裳鞋子,首饰七零八落,床上交叠着两人,一副旖旎香艳的模样。
他漆黑的眼眸中蕴着炽热的神采,下一秒,男人的手掌轻扶上她的后脑,她缓缓闭上眼睛,鲜艳的红唇覆上柔软的触感。
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他的胳膊渐渐收紧,身子无声地贴合,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床帘滑落,独留一支蜡烛燃烧着,床帘上倒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夜声人静。
镇国侯府,书房。
“父亲!您为何要应下太后的赐婚,你明知我……”
江北书怒喝道,话还未说完便被镇国侯恨声打断。
“是知道你的心思,为父才要让你断了念想!”
江北书眼眶泛红,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父亲,不知如何反驳。
镇国侯训斥道:“平阳郡主本就该是新朝的皇后,先皇下的那道圣旨,本来就是为了他的儿子!”
镇国侯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忍多说重话。
“端柔县主是个好姑娘,以后,好好对她。”
“……平阳郡主,不便忘了吧。”镇国侯从容道。
江北书听到这句话,哭笑,转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父亲,一个住进心上多年的人,怎能说忘就忘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啊,一个住进心上多年的人,怎么说忘就忘了……
镇国侯心疼的看着那没落的背影,久久不语。
终究是有缘无份。
今夜有人难眠,有人怀抱娇妻安然入眠。
“情”之一字,该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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