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每一缕南风带来的都是炽热的气浪,让人喘不过气,连草叶都被晒得蜷曲枯萎。
六月,天渐渐热了起来,人总是感觉有些燥热感。
凤栖宫里面和外面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姜稚月斜椅在贵妃榻上,殿中摆了两盆冰块,矮桌上放着冰镇西瓜,浅云站在一旁为她摇着扇子。
如今的她被软禁在凤栖宫,虽有皇后之称无皇后之名。但谁敢对她不敬就是藐视皇威,毕竟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怕惊扰榻上浅眠的娇贵美人。青雀轻声走到浅云身测站定,“娘娘,端柔县主回京了,是指挥使大人亲自护送回京。”
榻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双眸,浅云见状从盘里叉了一块西瓜,姜稚月伸手接过放在嘴里,叉子被青雀接过又放回了盘中。
“你说,黎星若回京了?”
“是的,齐公公告知的。”
姜稚月复又眯了眯眼,“阔别五年,不知如今的她该是何等莫样。”
端柔县主——黎星若,五岁丧母,十岁丧父,此后被养在姑母当是还是皇后的太后身边。
十一岁请旨前往宁妙寺待发修行,到现在已过五年,正值及笄年华。
慈安宫。
一道娇俏身影走了进来,“端柔见过姑母,姑母福寿安康。”
黎太后看着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黎星若。
“见过你表兄了?”
“见过了。”
黎星若看着黎太后欲言又止,做为姑侄黎太后看她这个样子心中明了。
“星若,你是哀家的侄女,是当朝的端柔县主,身份最贵,何必嫁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黎星若看向黎太后的眼神坚定,“姑母,端柔认定的人就不会放弃,不喜欢我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姑侄俩诉说完这五年间的事,黎星若便出了慈安宫,看到了等后她多时的缃叶。
“端柔县主,娘娘有亲。”
黎星若心中疑惑,她怎不知宫中合时多了一位娘娘。
凤栖宫。
“县主稍等,先喝杯茶,娘娘正在换衣。”
两刻钟后,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穿进了黎星若耳里。
“阔别五年,真是别来无恙,你无甚变化。”
姜稚月着一袭团蝶白花烟雾凤尾裙,撩开了纱帘走了出来。坐在黎星若对面,她没有在黎星若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震惊。
“你好像并不惊讶我出现在宫里。”
黎星若淡淡一笑:“惊讶,怎么会不惊讶。皇后之位你确实担当的起。”
姜稚月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会笑话,这皇后我可是有名无实。”
“这是你的的事,我可不想知道。”
黎星若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向殿外走去,身后传来姜稚月的声音。
“恭喜你了,如愿以偿。”
殿中恢复了寂静。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的,没有一丝变化。”
“不过这样也好。”
姜稚月眼中晦暗不明。
“陛下这几日在做何事。”
浅云道:“明日是郡主的生辰,陛下在筹备您的生辰宴。”
姜稚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生辰?”
“是的,郡主明日就十七了。”
姜稚月沉默了,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的情形。
一秒……两秒……三秒……
“浅云,其实我很庆幸那日他来并且将我带进了宫。”姜稚月道,“那时我心中无比的轻松,轻松我可以不嫁给一个爱我我不爱的人。”
“但我始终是他的一个弱点,在他还没有彻底坐稳皇位之前,他不该有弱点。”
浅云藏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郡主想若何做。”
姜稚月低头看了看小腹手放在上面,“我想回济州看外祖父,在此之前总要给他留个念想。”
镇国侯府。
镇国侯的书房,侯夫人看向镇国侯府的脸色僵硬。
“夫君,为何端柔县主会突然回京,而且偏偏在宫中那位生辰前一日回京。”
镇国侯负手而立,面露沉重之色,“端柔县主说黎太后唯一的侄女,丧父后便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对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
侯夫人上前拉住镇国侯的衣袖,“可是夫君,怀景他……”
镇国侯抽出了衣袖:“好了夫人,太后娘娘的懿旨已是皇恩。这么亲事本就是我们镇国侯府高攀。”
侯夫人看着背过身去的镇国侯,压着哭声行了一礼,便出来了书房。
江北书的住处,这几日他都没怎么出过门,他把自已关在屋里不让任何人进。从早到晚从没走出一步,就连饭食都是让人送过来的。
他站在桌案前,看着案上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一袭散花如意云烟裙站在桃花树下,怀中抱着一束桃花枝,面容俏丽。
左下角写了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江北书拂上画中女子的容颜,眼睑落下一片阴影,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他的脑中。
“叩叩。”房门被人敲响,“世子。”
江北书抬起头,走过去打开了门,见是父亲身边的何丛,“何丛,父亲又何事。”
“侯爷让世子准备准备,明日随他进宫赴宴。”
“赴宴?”
“是宫里那位的生辰。”何丛道。
江北书放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
“嗯,本世子知道了。”江北书待何丛走后,才关上了门,他靠在门上,嘴里呢喃,“皎皎……”
他第一次遇见姜稚月,是他十五岁那年,正是他情窦初开的时候。十岁的姜稚月已经亭亭玉立,有了一个郡主该有的气质与威严。他知道她早已有了喜欢的人。他想赌一把,赌那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可最后那丝希望也只是停留了几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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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