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朝,一个从开国以来就日渐强胜的国家,是周边六国的最顶端。
今日昭宁帝驾崩,太子时瑾弦及位是为新君,生母黎后为皇太后。改年昭宁为平昭,号平昭帝。
平昭元年。
时瑾弦登基的第二日,早朝。
“陛下,您在谴谪时关无立妃,一朝登基六宫无主,因早日立后。”
说话的是三朝元老秦国公,秦国公为先皇恩师.此话一出,无一人附议。
因为他们都见视了这位新君在还是太子时的雷后风行,那时的大臣们有苦不敢言,只因那是昭宁帝最得意,疼爱的儿子。
时瑾弦坐在龙椅上一手抵着头,一手敲击把手。
"皇叔意为秦国公说得如何。"
时瑾弦口中的皇叔为汝宁王姜澈,姜澈与先皇是过命的交情。已是与之情同兄弟,一旨造书封为二字亲王让皇子皇女称他为皇叔。
“回陛下,臣认为您刚过弱冠,立后一事不急于一时。”
时瑾弦很满意姜澈的答案。
“孤认同皇叔说的,此事不急于一时,孤初登基以政事为重。”
秦国公被时瑾弦当着满朝文武博了面子,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吞。什么都没有说,点头附议,大臣们也跟着附议。
时瑾弦看向了镇国侯,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异常冰冷。
“孤还没有恭喜镇国侯即将与皇叔结为亲家。”
被点名的镇国侯只觉后背有点凉嗖嗖的。
“陛下言重了。”
高坐龙椅上的那位君玉只是笑,站起身挥了衣袖“退朝”,便绕过龙椅走进宸安殿的后店去了朝云殿。
走在御花园的小石路上,时瑾弦身上散发着冷然的气息,不容人靠近。
“齐德安,让你准备的如何了。”
齐德安走上前:“已按照您的吩咐与郡主的喜好,将凤栖宫连夜布置妥帖。”
“嗯。”
凤栖宫乃历代皇后居住的地方,是六宫中最华丽精致的宫殿。
朝云殿。时瑾弦换下朝服走到桌案后坐下,批理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这些奏折都是让他早日立。呵,这些老顽固也只敢在奏折上提一两句。批完这些奏折已到午时,齐德安吩咐宫女将御膳房做好的吃食端了上来。
“陛下,用膳了。”
洳宁玉府。
庭院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揽月阁,姜稚月的闺房。她站在衣秤前看着上面挂着红艳的婚服,双手扶上上面一针一线绣上的图案。这件婚服是洳宁王请宫中的绣娘为她缝制的。
姜稚月看着这件婚服,眼中流露出让人读不懂的深情。她思绪瞬间回到了昭宁帝驾崩的前一月。
“平阳啊,朕知你与弦儿两情相悦,但只差这一步了。”
“朕时日无多,你是他唯一的软肋。”
姜稚月看着脸色日渐消瘦的昭宁帝,似是下定决心,终是说出了那句话,“臣女谢主隆恩。”
姜稚月出宫回了王府,第二日便传出了圣上赐婚平阳郡主与镇国侯世子,于五月初一完婚的圣旨。
京城各家都以为平阳郡主会嫁与太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却不想竟是嫁予镇国侯世子为世子夫人。
得知消息的时瑾弦出了宫去了洳宁玉府。
“郡主,太子殿下来了,您要见吗?”
“浅云,你去回了他就说:我心甘情愿没人逼我,我和他从此以后再无瓜葛,我将为人妻,他将为新君。”
“郡主……”浅云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浅云走时,姜稚月将一个精致的方盒给了她,“将这个也还予他吧。”
他要恨,便恨她吧。思绪回笼,姜椎月眼中蓄的泪,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
平昭元年,五月初一。
平阳郡主与江世子的大婚之日,万里红绸。
揽月阁中,姜稚月着婚服,坐在梳妆桌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由媒婆绞面,再由浅云上妆,后由母亲曲氏梳发绾发。
“一梳梳到尾,举案齐眉。”
“二梳梳到尾,白头偕老。”
“三梳梳到尾,子孙满堂。”
曲氏看着铜镜里的女儿,“娘的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皎皎悔不悔。”
姜稚月看着母亲轻笑,“不悔,为了他我心甘情愿。”
渐渐传来吹响声,镇国侯府的迎亲队伍来了。
姜稚月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红扇出了闺房,用扇子遮住了面容,一步一步走出了府门,由兄长江华亭背上慢慢走向花轿。
姜华亭只用了他二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妹妹说。
“皎皎,这一步走出了就再无后悔的余地了。"
“阿兄,皎皎无怨无悔。”
镇国侯府。
新郎踢轿。
新娘跨火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
一道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声音传来,“似乎,孤来晚了。”人未至声先到。
时瑾弦一袭月白色锦袍,一双丹凤眼看着堂中众人,眼神直直的落在那遮面的女子身上。
姜稚月只觉那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瞬间绷紧了神情。深吸一口气放下了遮面的雀扇,一张姣好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女子肤如凝脂,娇唇红润,眼角下一颗泪痣更添儿分潋滟勾人,凤眸波澜不惊,带着一股子厌世感,魅而不俗。
来观礼的男客多多少少方过弱冠之年,见了她的容颜眼中皆是惊艳。
时瑾弦察觉到有儿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冷着眸看了过去,那些人刹时低下了头。
镇国侯与夫人起身向时瑾弦行了君臣之礼。
镇国侯:“陛下远道而来,臣有失远迎。”
时瑾弦挥了手,出口的话异常寒冷,“,镇国侯多礼了,孤可不同意这场婚事。”
“孤来此只为一件事,带走孤的皇后。”
他说完这句话走向了站在那里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姜椎月。伸出手,看向姜稚月的眼神温柔多了分偏执,对她说出的话温声细语,“跟孤走。”
姜椎月转过身面对着时瑾弦站着,视线从他伸出的手又落在了他的脸上出口的话平静如常,“陛下,若我说不呢?”
她说出这句话,只见面前男人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了下去。
时瑾弦看向姜椎月的眼神少了那份温柔多了一丝占有欲。他伸出手的那只手抓上了姜稚月的手腕,转身抬步向外走去。他的力气很大姜椎月踉跄了一下,她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腕,却让时瑾弦越握越紧。
姜稚月皱起一双柳眉,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陛下,您弄疼我了。”时瑾弦不知是不是听了进去,手上的力度松了松。
江北书见状想上前,手臂被镇园侯拉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只见他一脸的戾气和对上他严厉的眼神。
这时齐德安看向了镇园侯,镇园侯瞬间便明白那个眼神,对着时瑾弦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
这场婚礼终是以时瑾弦到来带走姜椎月而结束,代宾客都走完偌大的侯府归于寂静。
江北书看着那抹逐渐消失的红衣背影,脸上出现了落寞的神情。
"父亲……”
“怀景啊,你我都心知这婚事是怎么来的。”镇国侯拍了拍他的肩膀,带走夫人离开带击来了厅堂。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星缀上夜幕。
皇宫。
下了马车,时瑾弦就一直抓着姜稚月往凤栖宫走去,待到了凤栖宫松开手,让宫人在外等候。
姜椎月站好后将手中的扇子扔到了地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这是从那天以后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他,“陛下,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时瑾弦眸光一暗,嘴里呢喃‘陛下’二字,“陛下?呵,你竟如此疏离了。”
“您如今以是君王,我为人……”姜稚月妻字还未说出口,便被时瑾弦厉声打断。
“妻?礼未成便不算妻,你姜稚月从始至终都是我时瑾弦的妻”时瑾弦说出的话让她不容拒绝。
“我早以说过,我和你早就再无瓜葛,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于此 !”时瑾弦没有回答她,叫人去给她准备换洗的衣裙。
“齐德安,让人看好凤栖宫,没有孤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出凤栖宫,除了浅云姑娘。”时瑾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皇后也不准走出这里一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道背影给她。
姜椎月瞪着一双凤眸看着那道背影,“你竟将我软禁在此!!”她的声音终还是被关上的宫门挡住了,她犹如泄了气般滑落跌坐在地上,静静地望着那道紧闭的宫门,眼中没了焦距。
这天还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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