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飞过村庄、乡镇和城市时,下面的景色似乎在他们身下快速掠过。一缕缕云朵像雾一样拂过他们的皮肤和衣服,但他们飞行的速度很快将附着的雨滴甩掉。
虽然由于海拔较高,空气有些稀薄,但高处的空气清爽凉爽。
飞进和飞音一直跟在师兄身边,因为他们知道师兄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实力还是太弱,只要看到他有一点不稳,他们就会立刻上前扶住他,把他扛在自己身旁。
青河意识到他们为什么飞得这么近,不禁笑了起来。这些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虽然他们才十七岁,而且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幼稚,但实际上他们比表面上要成熟得多。
想来,距离清河第一次见到他们,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飞金和飞银小时候是孤单一人,父亲是高阶灵兽,可以化身为人,在世上混迹了一阵子,便去了其他灵兽都去的地方,母亲怀孕时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后就死了。这对半人半兽的双胞胎虽然辗转流落,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安稳的家。
这些孩子们在街道和森林中流浪,试图自谋生路,这时他们被那些想要从他们身上“收获”野兽般成分的人抓住了。
他们的尖牙、犄角、翅膀、骨头、血液、皮肤被一次又一次地抽出,同时他们又被囚禁起来,以便能够不断再生——这就是天峰宗首席弟子陈先德在一次难得的外部世界之旅中偶然遇到他们时等待他们的残酷命运。
经过数月的追捕,双胞胎终于被抓获。此时,孩子们已经疲惫不堪,身体虚弱。其中一名抓捕者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于是用刀子折磨费因。他熟练地割断了费因的声带,让他无法尖叫,他野兽般的活力让他活了下来,而费金则代替他挣扎尖叫。
这时,陈先德赶到,赶走了那些欺负他们的人,救出了双胞胎,带回宗门,安置在那里,然后便启程继续赶路。
后续的事情,就完全由清河来处理了。
他一直陪在双胞胎身边,直到他们痊愈并恢复健康。他亲自处理刀伤并找到药物,这样费因才没有完全失声。他至少可以在他愿意的时候低声说话。青河用双胞胎可以完成的任务和使命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以保持他们的社交,并防止他们退缩。
从他们进入宗门的那一刻起,青河就是他们的母亲、父亲和兄弟。
当他认为他们的实力足够强大时,青河就带着他们去找抓他们的那些混蛋,让双胞胎折磨他们,直到他们满意为止,这时,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了哨兵,因为他们毕竟是一些有修养的罪犯。
这样一来,他不但基本治愈了他们的心理创伤,还把他们训练成了能力强、阅历丰富的人。
双胞胎视青河为家、为港湾,视青河为唯一的亲人。他耐心、踏实的教他们修炼,给他们丹药、卷轴、功法、来自世界各地的神器,帮助他们成长;让他们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拍着他们的背,在他们做噩梦后默默的安慰他们;他从不吝惜,无偿的给予他们一切。无论青河如何冷酷无情、阴险狡诈,他始终对他们仁慈宽容,一心一意的照顾他们。
那么,他们都崇拜他们师兄走过的路,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如果青河知道他们对他到底有多忠诚,他一定会感到震惊。但现在的青河虽然很敏锐,却对此浑然不知。
“你们就别担心,我再过几天就没事了。”青河说道。
双胞胎嘟着嘴,听费金说:“师兄,我们只想保你平安,不行吗?”费银点点头,表示同意师兄的说法。
青河无奈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好,到宗门为止就拜托你们了。”怎么说呢,他对他们可是有好感的。
双胞胎立刻高兴起来。
就这样融洽的气氛,三人来到了宗门。
据说当年正魔大战之后,天峰宗是唯一存活下来的正派宗门,其余四大宗门都是从天峰宗分出来的,在大战之后重新组建宗门。
战前,银雾宗是银月峰的一部分,银雾宗的预言家曾预言魔族将来袭,天峰宗也曾尽职尽责地向其他宗派通报,但最终都被认为是一个阴谋。
那是人们在街头互相残杀的时代,强大的修士可以为了获得神器或发泄小怨而消灭整个家族或宗派。除此之外,野兽仍然在世界上游荡,加剧了混乱。甚至有一个著名的野兽家族,叫做天龙,他们四处屠杀人类和野兽,屠杀并摧毁整个城镇。
信任,是一种谁都买不起的商品,尤其对于修炼者来说,更是如此。
宗门之间的分裂导致当战争来临时,宗门们毫无准备,几乎所有宗门都被消灭或四散,只有做好了准备的天峰宗才顶住了攻击。
大战以平局告终,双方都撤退舔舐伤口,发誓要对对方进行报复。但后来,一位降生的神灵建立了哨兵教团,谋杀和盗窃不再能逍遥法外。所以双方现在保持着一种不稳定的平衡,或多或少和睦相处。
大战之后,天峰宗各峰分道扬镳,各自成立宗派,和睦相处。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十万年前。
清河、飞金、飞音三人,落在了通往山顶,通往天峰宗的万级阶梯前。
这古玄梯,与星空山、引灵洞一道,是天峰宗最为著名的三大圣地,与流云宗的莲苞池、四季阁,银月宗的阵法谷、梦内回廊,金阳宗的器物浮岛、晶玉塔,雷天宗的迷灵森林、焦灼炼器场并列。
还有那由五大宗门共同掌管的斗兽场。
除了顶级宗门,还有数百个中级宗门和数千个低级宗门。大多数中级和低级宗门都是由那些在大战中未能完整幸存下来的宗门的残余部分组成的。当然,也有重新成立的宗门。但顶级宗门——通常被称为五大宗门——是所有宗门中地位最高的。其中,天峰宗当然是最受尊敬的,而金阳宗则是最著名的,因为它经常与凡人城镇打交道。
所以在修真界中,清河和景水二人的地位绝不低,而他们的友谊,也必将加强两大顶尖宗门之间的联系。
但青河却不打算这样利用这份真心诚意的友情。
三人徒步跨过阶梯底部的石拱门,然后立即继续飞行。因为石拱门的一个特点就是否定精神力。
几分钟后,他们开始看到坚固的建筑,用于安置弟子等。 再过一会儿,他们到达山顶,来到宗主和长老们履行职责的大厅。
清河和双胞胎兄弟缓缓踏上古朴的石阶,来到门口,一扇散发着岁月气息的乌木大门出现在眼前,清河衣袖一拂,催风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双胞胎兄弟紧随其后。
穿过两旁的长老,来到掌门所在的高台之上,清河连忙拱手行礼,好听的声音响彻大殿:“师父,弟子回来了。”“青儿,很高兴你平安回来了。还有你的师弟们护送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是,师父。”清河恭敬的回答。
天峰宗宗主真一兰,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眼神忧郁却清澈,头发、眉毛、胡须又长又白,像一团团棉花,随时可能从脸上飘起,满是皱纹的脸庞让人想起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对清河来说,他就像是一位祖父一样的存在。
“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是被一只巨兽给困扰了?怎么样,有没有给你的任务带来什么麻烦?”宗主问道。
“没有,我已经收集了清单上的所有东西。巨兽不是什么麻烦。”
宗主叹息一声,“傻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人吗?就算有什么麻烦,估计你也不会开口求助,自己解决就走人了。”
“若是师父知道,弟子也就不用解释了。”清河有些好笑的说道。
甄一兰笑着摇头,心想自己永远也不会理解这个弟子了。
“师父,师父,师兄受伤了!”费金插话道。
“是的。”就连费音也低声说道。
对于这对背叛自己的兄弟,青河心里很复杂,但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是故意要隐瞒,毕竟他们也只是担心自己而已。
“青儿!发生什么事了?”宗主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走下高台,伸手去查看弟子有没有受伤。
青河顺利躲过师父的抓手,安慰道:“没事,只是禁制出了点问题,很快就要去星光峰修炼了。”
宗主受挫,一双小狗般的眼神看着清河,“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你这几年进步的好像比较快,尽量放慢速度,让你的身体跟上。”
青河躬身行礼,“是,师尊,那我就告辞了。”
甄一兰叹了口气,点点头,举起双手,想要拥抱他,却停了下来,尴尬地悬在半空中,然后才放下手,“有什么事,就来找你师父和长老吧。”
青河点点头,转身离开。
那些原本专心致志处理各自文书工作的长老们抬头望去,心中暗自叹息,没有这么可靠的弟子为他们办事。
外面,费金和费银正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们的兄弟,判断他是否因为他们告密而生他们的气。
看着它们小心翼翼的样子,青河心里有些好笑,伸出手,揉了揉它们乱蓬蓬的毛发,感觉到它们小小的犄角轻轻地刮过自己的手掌。
“我没有生气,所以别担心,”他温和地笑着说道。
他看到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青河伸手进衣服里,取出一条项链,上面串着几颗原石珠子,“来,我给你们一个任务。”
双胞胎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他。
“这些空间储物珠里装着我们被派去收集的所有材料,以及我在路上找到的一些额外材料。我希望你们俩将它们交给负责金库的长老,请他将它们分类并添加到登记册中。你能帮我做这件事吗?”
双胞胎姐妹连连点头,很高兴有人向她们求助。“可以可以!”费金兴奋地说道。
他把项链交给他们并看着他们匆匆离开去寻找长老。
任务完成了,成绩也交了,青河也没别的事可做,便朝家里走去。
当他沿着许多弟子都走的破旧小路,通往公共住处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路,冷笑着说:“好吧,好吧,好吧。看来师父最喜欢的弟子又回来了。告诉我,你怎么样了,师弟?”最后一句话中的讽刺意味浓得可以用刀子切开,塞进包子里当晚餐吃。
青河心里叹了口气,难道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吗?就一次?我真的累坏了你知道吗。
但表面上,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仿佛听不到对方语气中的轻蔑,清河笑着说道:“师弟自然无恙,多谢师兄关心。”
眼前之人,正是宗主的首席弟子陈先德。
而且他看不惯清河受了师父的宠爱,清河刚进宗门没多久,陈先德就见清河受了这么多宠,就想算计他欺负他。
陈先德本身就被大多数弟子和长老鄙视,就连他的师父也不太喜欢他。在将宗门传给现任宗主后,前任宗主坚持要他有孩子时,宗主必须收他为首席弟子。因此,从陈先德被发现具有修炼潜力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强加给了现任宗主。他们俩都没有选择,因为陈先德只是个孩子,而甄一兰太尊重他的前任了,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但尽管陈先德对他十分崇拜,但甄一兰对这个孩子却只是冷淡地反应。尽管如此,陈先德还是坚持了下来,他认为只要他努力,他主人的冷漠总有一天会融化。
这时,清河来了。
从进入宗门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受到宗主的照顾,因为他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很差,陈先德并不知道,别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得到他师父的宠爱,而他自己却得不到,因此他心里非常嫉妒。
他曾试图恐吓清河离开宗门,有时甚至不惜使用危险的手段,但清河在经历了这场磨难后,已经对痛苦和恐惧麻木,能够顺利地摆脱困境。虽然他从未向任何人抱怨过,但宗门的掌门和长老们还是知道了。
陈先德不但靠着父亲的不正当手段获得了首席弟子之位,还如此残忍地欺负自己的师弟!宗门中对陈先德的厌恶更是与日俱增。虽然陈先德的父亲早已去世,但他仍然受人尊敬,所以没有人试图直接赶他走,但他们也没有让他感到高兴。
陈先德毫不意外地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自己的师弟头上,他认为师弟一定是心术不正,表面看上去是一朵白莲花,内心却很坏,所以才能够博得大家的好感!
凤清河自然知道师兄对自己的感情,他确实不怪师兄,甚至有些怜悯。毕竟清河还有师父和双胞胎的拥护,还有同门和宗门长老的尊敬。而他师兄却没有人,而且当初救双胞胎的是陈先德,所以清河永远感激他。
没有人是仅由黑色和白色组成的。
陈先德一如既往的偏执,被清河的笑容看得以为是嘲讽,皱眉喝道:“师弟,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你骗得过师尊,但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后悔踏入宗门,你这个两面派的混蛋!”
陈先德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路过的师弟师妹们,纷纷怒目而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风师兄对他那么客气,他以前欺负过人,怎么能这样,他们替清河感到愤慨。
青河耸耸肩,没再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师兄都只会鄙视自己,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他继续沿着小路走,最终到达了他的住处。
他被分配到一间位于空院子里的房间,甚至还有一个封闭的后院,院子里流淌着一条小溪,他用它洗澡。
推开简陋的木门,青河松了口气,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不用再一直保持着微笑的面具,一个月过去了,他终于有时间可以自己待着了。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恢复了冷酷的表情,仿佛冻结在脸上。他强迫自己保持温暖的微笑,而他本来的表情却如此冰冷,这真的让他筋疲力尽。但他必须坚持下去,这样他才能继续做宗门可靠而善良的师兄。他真的很爱这个宗门和它的弟子,不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感到不舒服。
现在他不用再装模作样了,肩膀松弛,浑身散发着疲惫。他现在确实需要睡一觉,但旅途的尘埃仍旧缠着他。
脱衣服的时候,他不忘掏出一直贴在内袍里的符箓,贴在身上。他面容周围的气息荡漾,从清秀的俊美变成了绝色。符箓不能太显眼,一位长老如此告诫他。
用细小的风刃将符纸收了,青河脱完衣服就出门洗漱,外面空气凉爽,雾气浓重,青河赶紧去洗澡。
不到半个小时,他便精神一爽,换上了一件薄薄宽松的衬衣。他知道主人一会儿不会来找他,他可以享受一段安静的时光来放松自己。r 暂时不会叫他,他可以享受一段安静的时间来放松一下。
青河在储物空间里翻找了一番,终于把这次旅行给自己留的东西找了出来。
在隐秘之地寻找某种草药时,他们一行人发现了一个湖,湖里漂浮着许多发光的球。由于这些球对宗派没有用处,所以没人愿意拿走它们,但青河试验后发现,这些发光的半透明球非常有弹性,但也很坚固。他甚至无法划伤它,尽管他差点不小心把景水的头撞掉。好吧,他的朋友终于醒了。
如今青河又拿出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一个圆球,他已经想到了这个圆球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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