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几人被敷衍的塞在一个毛坯房里，刘思宇不在，其实每个人都不算孩子了，灵魂早就变得苍老贫瘠，撑得起来所有苦难……

林余把毯子盖在俩小姑娘身上，开门出去了，甚至不算生疏的点上了烟，曾经在副本里的时间好像被拉的格外长，长到他们走出幻境和疼痛，俩小姑娘慢慢睁开眼，为电灯泡的出门有些开心，紧紧的相拥，她们要永久的爱人，要粘稠的爱意，滚烫炙热的吻，好像她们本该相爱，庆幸彼此相见，庆幸难忘的一眼，廉价的爱意足够拯救两个未曾幸运过的灵魂，哭着，喊着，不用问都知道彼此的委屈和苦楚，打断牙齿都要往肚里咽，吻是温暖的，远没有那么多的浪漫，只有两颗血淋淋的炽热心脏和流不尽的眼泪。

林余在屋外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突发奇想就尝了尝烟灰的味道，很苦，很涩，像是塞了满嘴的沙子，好像灵魂的剧痛被抚平了一些，但还是不够……不够……一刀刀落在手腕上，咸的发苦的眼泪刺激着伤口，林余无数次幻想过，不想死的人那么那么多，死亡为什么永远落不到自己身上呢……上天真是残忍，把林余的出生丢在苦痛里，却至死逃不出去，但林余又想着，“万一，万一有人爱我呢？”就靠着这点念想，拼命活着。

黄毛躲在走廊里，大口大口的灌着啤酒，身边有个虚影，比孤零零的林余要强上许多，但也只是虚影罢了……是个和刘思宇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白白净净的，像个小包子，身上还穿着校服，只是算不得合身，袖子耷拉的很长

“你别喝酒了，对身体不好……”刘思宇慌忙的扔下酒瓶子，抱紧他，浑身酒气，“我错了嘛，你别生气……”虚影也有了实质，有了温度。

在刘思宇的青春里曾有过最炽热的喜欢。

在什么都不懂的初中，他们曾亲吻，拥抱，也青涩的拉过手，最大的幸运莫过于食堂糟心的饭菜里会有多出来的袋装海带丝和金针菇来改善伙食，课间悄悄打开校外小卖铺两块一罐的牛肉酱，从口袋里掏出偷拿出来的馒头，吃干净后会轻咬对方的手指，开着玩笑，故意在吃饭铃响时留到最后，省的再吃食堂难吃的饭菜，可以躲在讲台下接吻，被人看到也之会得到一两句调侃和羡慕，全班人都在心照不宣的帮忙守着秘密……

其实也只算忙里偷闲，下课基本只有背不完的书，写不完的作业，时间里硬挤出来的爱情，老师不在就会紧紧的抱在一起，刘思宇喜欢的人很轻，总会把他抱到腿上，格外喜欢他穿自己的校服，小小的一只，光只看着就会脸红。

每天起的很早，糟心的学校要求脱了衣服睡觉，男生寝室管的格外严，明明第二天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却只让留条底裤，羞于见人，每个人都是在装睡到查寝过后再悄摸摸的套上衣服，偶然查的松，可以悄悄的挤在一张床上，闷热的夏天满是青涩的爱意和潮湿的拥抱。

抠搜的学校基本舍不得开空调，就只得把床垫撂地上，贴着空调才能勉强睡着再热两个人的手都不曾松开过，刘思宇常常是睡不着的，每到半夜就会凉下来，有些冷，刘思宇怀里就会多出软软一团，一片温热相贴，少年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粘腻的汗珠，从半夜到凌晨起床都是如此，这是他们每天最长久的时候，到了冬天还要更腻歪些，宿管根本不愿检查，两人就缩在小小的床上，紧紧相拥着，每到第，每到第二天两人的衣服总是穿错，浑身都是对方的气息，一个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个像是穿了紧身衣……闹了不少笑话，只是最后为了迁就刘思宇，两人的衣服已经都买同码的了。

只是他的袖子后来总是托的很长，到了现在，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