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程鑫眼眶酸涩，马嘉祺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早在上辈子，丁程鑫在扩展嘀嘀咕咕公司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马嘉祺的手段。

而现在张真源在马嘉祺的手里，马嘉祺要是想对他做点什么又不让丁程鑫知道，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如果丁程鑫不答应马嘉祺，那么张真源也会受迁连。

丁程鑫已经可以想象到马嘉祺会对张真源做什么了。

可是如果丁程鑫答应了马嘉祺，那丁程鑫就会走上辈子的老路。

最终，丁程鑫在“快乐”和“张真源”之间，还是选择了张真源。

“我答应你……”丁程鑫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垂下眼帘，遍盖住了他的情绪，却挡不住他身上痛苦的气息。

“好。”马嘉祺满意地点了点头，摸了摸丁程鑫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去给丁程鑫拿来西装，他抚上了丁程鑫的脸，“阿程，乖一点。”

纵使丁程鑫很反感马嘉祺的触碰，但他仍是忍住了。

丁程鑫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惹马嘉祺生气，因为张真源还在地下室。

丁程鑫慢慢站了起来，心脏处又传来一降刺痛，似乎是为丁程鑫感到悲伤，又要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啊。

丁程鑫的手按上了自己的心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马嘉祺皱眉，声音里是他抑制不住的担忧。

“怎么了？”马嘉祺问丁程鑫。

丁程鑫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马嘉祺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取下了衣架上的西装。

“更衣室在哪？”丁程鑫终于抬眼，问马嘉祺。

“去更衣室干什么呀？阿程哥哥。”马嘉祺戏谑地看着丁程鑫，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阿程哥哥就在这儿换吧。”

丁程鑫瞪大了眼睛，咬着嘴唇，心一横，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丁程鑫看向一边的马嘉祺，马嘉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丁程鑫。丁程鑫感到浑身都不痛快，但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扭过头，不去看马嘉祺。

丁程鑫的身材确实不错，不愧是从小跳舞的人，就是太瘦了，身上都没有多少肉。

马嘉祺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让多长点肉。

丁程鑫快速套上了上装，又忍不住转过身去，而马嘉祺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丁程鑫。

丁程鑫的手迟疑了。

马嘉祺看出了丁程鑫的迟疑，嗤笑了一声：“都是合法的了，害羞什么？”

丁程鑫的内心叹了口气，心想马嘉祺在这儿也不能对他怎么样，于是一边防着他，一边准备快速地换裤子。

突然，丁程鑫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随之而来的，就是唇上的气势汹汹。

丁程鑫半躺在马嘉祺的怀里，被马嘉祺夺取口中的空气。

他剧烈挣扎，两条腿不断地扑腾着，但因力量悬殊，丁程鑫最终也没能从马嘉祺的怀中挣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嘉祺才放开他。

他帮丁程鑫把身上的褶皱抚平，随后坐到了一边。

丁程鑫的眼眶又红了，马嘉祺这是情不自禁？还是见色起意？

丁程鑫不知道。

他把西装裤穿上，不长不短，仿佛是为丁程鑫量身定做的。

“不错。”马嘉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丁程鑫，“我的眼光没错，你穿这一件绝对好看，大小也正正好好。”

马嘉祺只是一句称赞，心思细腻的丁程鑫却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马嘉祺的意思是，他的西装，是他亲自挑的？而且尺码也正好？

丁程鑫这才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这件西装。

确实，和上辈子的那件西装有些许不同，上辈子的那件西装丝毫不走心，是马嘉祺的助理挑的，尺码不是他的，他穿上后松松垮垮的，但他很高兴，因为是他和马嘉祺的婚礼。

这辈子的西装很走心，是马嘉祺亲自挑的，尺码也是他的，他穿上后正正好好，但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要是马嘉祺在上辈子就这么对他，他绝对会兴高彩烈，可是马嘉祺面对的是这辈子的丁程鑫，丁程鑫的内心早已没有了波澜。

丁程鑫没有回答马嘉祺的话。

马嘉祺弯腰，为丁程鑫换了一双鞋子。

随后，马嘉祺在丁程鑫的唇上促不及防地抿了一口。

丁程鑫的脸色毫无波斓，马嘉祺干脆直接抱着丁程鑫去做妆造。

马嘉祺把丁程鑫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一边看着化妆师在丁程鑫脸上化妆。

丁程鑫的眼眶一直是红的，在化妆师给丁程鑫化妆的期间，马嘉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丁程鑫。

大功告成后，马嘉祺就看见丁程鑫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化妆师不知所措：“你，你别哭啊……一会儿，一会儿妆就花了……”

丁程鑫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眼泪“哗哗”地像珠子似的往下掉。

马嘉祺示意化妆师先出去，随后默不作声地拿着纸，轻轻擦拭去丁程鑫脸上的泪珠。

随即，马嘉祺抬起了丁程鑫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怎么？嫁给我，还委屈哭了？别忘了，你的那位亲爱的'朋友'还在我这儿呢。”

马嘉祺特意，加重了”朋友“这两个字。

丁程鑫没有答话。

马嘉祺直接用一只手握住丁程鑫的双手，含上了他的唇。

丁程鑫闭上双眼，但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

眼泪越流越多，马嘉祺仍然是轻轻擦拭去了丁程鑫的眼泪。

“待会儿上台，记得要笑。”马嘉祺把玩着丁程鑫的耳垂，“别板着脸。”

丁程鑫仍是沉默。

马嘉祺笑了，凑近丁程鑫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丁程鑫的耳朵边，说出的话却让丁程鑫的心凉了半截。

马嘉祺说：“阿程，别忘了，你亲爱的朋友’，在哪儿呢。”说着，马嘉祺打开手机，给丁程鑫看了一一张照片。

张真源坐在漆黑的房间的中央，还处在昏迷状态。但他的身后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刀子和鞭子。

不用说，丁程鑫就知道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阿程，乖乖听话。”马嘉祺意有所指，颇有深意地对丁程鑫说。

丁程鑫当然知道马嘉祺想要表达什么。

如果丁程鑫不乖乖听话的话，马嘉祺就会对张真源下手，直到他听话为止。

这个马嘉祺！

丁程鑫咬了咬牙，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意。

马嘉祺戳了戳丁程鑫的嘴角：“再笑得开心点，阿程。”丁程鑫的笑意便更深了几分。

马嘉祺也笑了，尽管他知道丁程鑫的笑不是真心的，但看看丁程鑫对他的笑容，马嘉祺也满足了。

马嘉祺伸手，搂住了丁程鑫的腰：“阿程，去补补口红吧。”

丁程鑫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口红被马嘉祺蹭掉了一大片。

丁程鑫拿起了口红，却不知道自己该从何下手。

马嘉祺的手扣住了丁程鑫的手，他拿走了丁程鑫手中的口红，为丁程鑫细细地涂抹。

马嘉祺的手指在丁程鑫的嘴唇上涂抹，指尖的温度传给了丁程鑫。

马嘉祺呀，要是上辈子，你也是这么做的，那就好了。

马嘉祺的脸离丁程鑫的脸只有咫尺距离，丁程鑫甚至可以数清楚马嘉祺的根根睫毛。

抛开这些恩怨，客观来说，马嘉祺就是丁程鑫的审美点上的人。

马嘉祺盯着丁程鑫的唇，化了多久，他就盯了多久。

“阿程最好看了。”

有工作人员来敲门，说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没回去笑着，接上了丁程鑫的腰。见丁程鑫毫无反应，马嘉祺又掐了一把丁程鑫的腰。

马嘉祺压低了声音：“阿程，笑。”

丁程鑫扯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丁程鑫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和马嘉祺站在礼堂的两边，形成对立面。

随着司仪的声音响起，马嘉祺和丁程鑫一起朝着对方走去。

丁程鑫事先被马嘉祺叮嘱过，所以丁程鑫的脸上全程带笑，不去深度挖掘，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假的。

马嘉祺满心满眼都是丁程鑫，现在的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自己能补给丁程鑫一场上辈子欠他的婚礼，对于马嘉祺来说，是一件意义深远的事情。

马嘉祺走得比丁程鑫快，他站在司议的身边，笑意盈盈。

丁程鑫手捧着一束白玫瑰，一步一步地走近马嘉祺。

待丁程鑫走近，马嘉祺朝丁程鑫张开了双臂。

丁程鑫秒懂马嘉祺的意思，他上前，轻轻地回抱住了马嘉祺。

在外台下的宾客的角度看来，这一切，都很美好，但也只有马嘉祺和丁程鑫才知道的是，刚刚丁程鑫的这个拥抱，到底有多么僵硬。

司仪打趣着马嘉祺和丁程鑫，婚礼照常进行。

马嘉祺和丁程鑫接受着所有人对他们的祝福。

突然，大厅的门被打开，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来人却不觉得几乎所有人盯着自己很尴尬。

马嘉祺和丁程鑫看过去，是许助理。

他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的焦急似乎是要把他吞噬。

许助理上前，悄悄地在马嘉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