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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到家就扑到床上,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他就昏昏沉沉。按照之前在意大利的作息,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
他在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裹紧身体。
这个家早在他上飞机之前就吩咐阿姨过来打扫过了。被褥都是刚晒过的,阳光的味道包裹着香根草的味道,几轮鼻息之间他就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北京的冬天是他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干燥,加之地暖充足,他刚醒嗓子就一阵涩痛。
叫醒他的罪魁祸首是手机,在它坚持不懈响了好几轮肖战才终于没了耐性,将脑袋从被子卷里探出来,接通电话眼睛又闭上:“喂。”
“肖战!你在睡觉?”那头环境有些嘈杂。
嗓子痛极了他也不想多说话:“嗯……”
“晚上攒了个局,给你接风洗尘,你快起来吧几点了还睡。”
肖战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晚上七点零五分,确实不是该睡觉的时间。
“我有时差啊大哥……”
“快起来吧,一个小时以后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肖战挂电话之后就简单的冲了个澡,冰箱里的食材都是昨天阿姨刚放进去的,还算丰富。留学期间的必备技能当然是自己能做一手好菜,他轻轻松松地给自己炝了碗面。
根据他对汪卓的了解,汪卓攒的局基本都是喝喝喝,很少有能吃的东西,为了不让自己回国第一天就英勇就义他还是先垫垫肚子。
掐着点出门楼下也早已停着一辆黑色幻影,见肖战下来驾驶位的人也早已下车来帮他开门。他也没客气长,腿迈进去刚坐定里边的人就贴了上来一胳膊揽住他。
“四年没见,我们肖大帅哥真是风姿不减当年啊。”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肖战向后闪了闪与汪卓隔开了一段距离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让我在休息会,我这在飞机上就没休息好。”
“这么冷漠。”汪卓吸吸鼻子,他跟肖战是发小,两家父母是世交。
从小肖战的脾气就温儒,说白了就是性格太软,总遭人欺负。他们这个圈子里,谁的心眼不多?今天挤兑这个明天讨好那个,左不过是看家事交朋友,现实的很。
偏偏就肖战,也在这个圈子边缘混了二十年了,还活脱脱一个单纯小白兔。小白兔挨了绊子,都是让他这个做弟弟的扫平的。
“去哪啊。”小白兔问道。
“工体新开了间酒吧,那叫一个绝。”
工体是B市久负盛名的夜店广场,B市的夜生活多汇聚于此。
肖战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剐了汪卓一眼。还不如在家补觉呢。他对这种地方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这样嘛,您老人家也开开荤。相信我!你绝对会喜欢的。”
肖战不表态,那就是同意了。
“你……那个……”汪卓有事想问,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屁快放。”肖战说。
“好啊!你在国外呆了几年都学会骂人了,有进步有进步!”汪卓调侃完,话锋一转:“那个什么——真放弃了?”
肖战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提及他的心事,确实是他不愿意想的。肖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才喃喃道:“放弃了。”
“不后悔?”汪卓试探地问。
“人家又不喜欢我。”
“那就好那就好,要我说啊。那人就是不识抬举,你哪配不上他了。犯得着让他这么蹬鼻子上脸的——”
“好了。不提他了。”肖战打断了汪卓。
听这些贬低那人的话,他心里还是不舒服。转念一想自己也太不出息了,事到如今还在护着那人,真是没出息。
“学位拿到了吧?”汪卓小心翼翼的追问。
“嗯,拿到了。导师本来要留我,我觉得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还是回国吧。”
肖战说完轻轻的出了口气,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上,现在回忆起来都让他有点透不过气。
他就像个逃犯,狼狈不堪满目疮痍的钻回自己的洞穴舔舐伤口。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已经驶进了地下停车场。倒还真应了汪卓所说,这酒吧倒真有些不同。
单看这酒吧的地下停车场里的车牌号,就不难看出来这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可能随便从卡座上抓一个就是官宦子弟、富二代有头有脸的人。
这酒吧是会员制,不是随便有钱就能进的。他也是废了些功夫才搞到,就凭汪卓家的身份,他都说难,那一定就是很难。
卡座区前方有很大一个台面,估计是一会有什么节目。肖战跟着汪卓成在靠近舞台的卡座落座,也早就有人在等他们。
左不过就是高中时玩的好的些朋友。说白了都是因为家族利益聚在一起,有了些不深的交情罢了。
肖战本不爱掺和,他们也很少能在这种酒桌上看见肖家公子。今天他能来,卡座上的其他人明显都来了精气神。
这酒吧环境不算嘈杂,估计是还没开场。酒吧的灯开的还算亮。放的音乐也都是些纯音乐,跟这酒吧结合起来真是诡异,肖战随意应付了一圈就拿着果汁缩在角落。
“hello,可以听见吗?”一声低沉的嗓音尾音稍扬,从音响里传出一下吸引了肖战神游的注意力。
“来了!”汪卓胳膊拐了拐肖战:“这酒吧这么多人,基本都是为了这个来的。”
汪卓下巴抬了抬示意肖战看台子的方向。
只见灯光暗了下来,留下一束追光打在上台的少年身上,栗色的头发有些微卷被随意地拢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
他拖了一把高椅上来,安置好话筒。
“今天不跳舞,”他拿着话筒背着吉他,垂着眼扫了台下一圈,又说:“唱歌。”
喉结随着音节微微滚动,肖战咽了口果汁。
“这首歌送给——”他撇嘴笑着意味深长的拖音,下巴冲着肖战所在的方向微微抬了抬:“那位穿白衬衫的帅哥,希望你能喜欢。”
说完人畜无害的歪头笑了一下,嘴角挂着两个小小的括号,对着肖战的方向。
肖战环绕着的半径两米都开始喧哗起来,全场都将目光投向这里。今晚穿白衬衫的不少,大家都在猜测是谁一开场就得了青眼。
可是肖战知道,他是在跟他说话,咬了咬嘴唇问汪卓:“这是谁。”
汪卓打一开始就在观察肖战的反应,以他对肖战的了解这就是有戏,赶忙凑近了肖战的耳朵道:“这个,白牡丹,花名。真名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给你查,他是这的Dancer,开业的时候就在这了。这酒吧能开成这样多数都是他的功劳。每次他上班都定不着卡!”
他带肖战来也是为了让他分些心思,不管肖战心里的那人是谁,都比是意大利的那位要好。本来汪卓还担心白牡丹那挑食的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肖战刚欲说话,台上的人已调试好琴弦。
“认真听哦。”
又在看他,白牡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肖战突然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十几万的真皮沙发也是如坐针毡。
“看见,你在我眼前。
不去猜想我们隔多远。
当我,夜幕中准备。
只想让沉默的能开解。”
少年的嗓音像把低音提亲,低频穿过音响一声一声击打着肖战的耳膜。
“在有限的深夜消失之前,触摸你的脸。
我情愿这是幻觉,也不愿是种告别。
已经忘了你的名字,就在这座寂静星石。
怎么还有你的样子,被保留。”
副歌的嘶吼撕扯着肖战的心脏,他也想不明白台上这个少年略显纤瘦的身躯下怎么藏下这么大的力量。
一曲闭,少年拖着凳子下了台肖战才缓过神。
“你说他叫什么?”肖战回过神来,拍拍汪卓问。
旁边的汪卓已经打过一轮,正在兴头上:“白牡丹!”
“这的Dancer还唱歌?”
“其他人不行,他可以。这的老板都惯着他,他爱干什么干什么,想演几场演几场。”汪卓打发了他们,抽出身,凑到肖战旁边
“他还上台吗?”肖战有些丢了魂似的。
“不了吧,一般下了台就不上了。不过他一般都跳舞的,今晚没跳真可惜了你没机会看,真绝了。下次再带你来看。”
“……”肖战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怎么?看上了?”汪卓一脸戏谑:“这可是个硬骨头,有狠劲往他身上砸钱的多得是。但是让他上你的可不是单纯砸钱那么简单的。”
“为什么?”肖战转转眼珠问道。
“这个祖宗挑上谁,是谁。”汪卓也算是有些欣慰,今晚这个局没白攒,肖战终于能分点目光给别人了。他这招,叫欲擒故纵。先勾起肖战的好奇心,然后忘了那个渣男最好。
肖战听了有些泄气,他其实有些累。不想折腾,既然难啃,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是非要绑个人在身边,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舒服吧。
汪卓闭着眼都知道肖战在想什么:“不过你如果看上他了,也不是没办法。”
他故意将“你”字咬的极重。
肖战不明所以地瞪了他一眼,他没那个心思跟他开什么玩笑。
“我说真的!他刚刚挑上你了。”汪卓往肖战嘴里塞了一个圣女果。
酸涩果汁在口腔中肆虐,引得肖战眼角抽搐了一下:“好酸啊!”
“你看着吧,他一会就过来。”
肖战切了一声:“穿白衣服的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他在说我?”
“我说你对自己能不能有点信心……”
话没说完两人面颊中间横插进一只手,在肖战和汪卓的耳朵中间打了个响指。
“这可以坐么?”
两人说话被打断,肖战沿着手臂看去,有些逆光但可不就是刚刚在台上唱歌那人。
“成啊!那太可以了!您请坐!”汪卓憋笑看了肖战一眼就识趣的闪到一边。
在其他人又是吹口哨又是打响指的吹嘘声中,那人说了声谢谢就插在了汪卓和肖战中间落座。
这人还挺自来熟。
白牡丹来卡座当然少不了跟他喝酒的人,自己桌上的、邻桌上的,可以说是络绎不绝。而坐在他旁边的肖战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社交中心。
白牡丹似乎也没打算跟他说话。他在一旁有些局促,显然已经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握着杯子的手也冒了些汗。
他们不常见白牡丹陪客人自然不肯放过他。看他今晚好像也很有兴致,抢着又多开了几瓶香槟。
肖战咬着牙,白牡丹坐的离他太近了。两人几乎是紧贴着,他都能闻到这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他对味道极敏感,茉莉香夹杂着香根草,是他入睡时一定要闻的味道,算是他的怪癖吧。以香根草作为后调的香水他一闻就能闻出来。
“你不喝?”白牡丹终于回过头打断他的思绪,手指捏着杯壁在肖战面前晃了晃,里边还剩半杯香槟。
“我酒量不好。”肖战说。
“别紧张,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他向后倚了倚,寻了个舒服的坐姿,抬起胳膊搭在肖战身后的椅背上,无形地将肖战围在自己的私密范围内。
“还是说你在期待我做什么?要是有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今晚的时间都是属于哥哥的。”
他脑袋又凑近了些,鼻息打在肖战的耳垂上。
瞬间,肖战觉得他现在耳朵烧得火热。
“你……多大了。”虽说这人叫哥哥大有调戏他的嫌疑,但他也莫名的感觉这人真的年纪不大。
“满十八了。”白牡丹含糊道,有些不满肖战质疑自己的年龄。
跟没说一样,肖战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嘴:“你叫什么。”
“想知道吗?”他将肖战手里的杯子拎出来,把自己的杯子塞进去:“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
肖战这样的人,往酒吧里一放就显得非常格格不入。打眼一看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别人给什么,说两句好听的,他就能毫无防备地喝下从别人手里递过来的酒。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酒局的。
伏在他身上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停下手里抚摸他的动作抬头:“醒了?”
“等了哥哥好久呢。”
是白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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