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逃跑？”顾知衍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脸色的神色很不好看，似乎是要发怒。

跑，跑个p。

攀枝见情况不对，自己的脖子隐隐作痛，赶紧开口：“没有没有，我就是呆在宫里太无聊了，想出去玩玩。”

天下人都说皇宫好，黄金做墙金做瓦，可谁知困在这深宫中有多难熬。攀枝每天都娱乐活动就是和顾知衍身边的小太监秦文打牌，在御花园里乱逛。其他宫女估计着他祭司的身份不敢和他说话，大臣们见他就躲，也就那个小太监不嫌弃他，久而久之攀枝和秦文混得已经十分熟了，可谓是狐朋狗友。

顾知衍垂着眸子，攀枝赶紧趁机给他身边的秦文递眼色。

秦文看着顾知衍：“陛下，你若离开了，祭司大人若跑了......”

坑货，哪壶不开提哪壶。攀枝咬着牙看着得意洋洋的秦文，不就是赢了你几两银子吗！

顾知衍立马对着秦文说：“把他带着。”

“祭司大人和朕一同前往函谷关。”

“真的？”攀枝眼睛一亮，他可太高兴了，终于有机会出去放风了，也不会耽误了任务。便难得尊敬了顾知衍一会：“谢陛下。”说罢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心里思索着要不把昨天刚赢的钱还给他。

顾知衍却出其不意抓住了他，那力气哪是祭司大人的小身板受得了的，攀枝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祭司大人小心点。”顾知衍看着怀里的人，握着攀枝的腰的手轻轻动了动，好软，他凑到攀枝耳边，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一直跟着我，不然朕就把你关起来。”

这声音刮的攀枝的耳朵有点疼。

死病娇。攀枝表面上点头内心里却想的是，找到机会我就跑啊。

看见攀枝那副唯他是从的样子，顾知衍很满意，勾起唇：“回去收拾东西吧。”又扫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看好戏的人，“去帮他。”

突然被点名的秦文一哆嗦，就像是幸灾乐祸的躲在一边看班主任在办公室里训室犯了错的同学却被班主任抓个正着一样。

他立马道：“是，奴才这就去。”见攀枝走得慢悠悠的，他毫不避讳拉着祭司大人加速离开了。

顾知衍看着秦文拉着攀枝的那一幕，攀枝还对他笑。不顺眼，那狗奴才怎么这么大胆子，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蔫蔫的，祭司大人都不主动对他笑。

如果攀枝知道他原来是这样想的，估计要被吓个半死了吧。

另一边攀枝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于是两个人趁机跑到了御花园，攀枝拿着一个钓鱼竿坐在小亭子里依着木栏杆，秦文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

“你说，陛下像是喜欢男人的样子吗？”攀枝轻轻晃了晃杆子。

正在喝水的秦文听到祭司大人的问题猛的噎住了。

“这问题小的也不知道啊。”他诚实的回答。

攀枝幽幽叹了口气，这未来真是一眼看不到尽头啊。如果顾知衍喜欢男的那还简单一点，如果他都不喜欢男人，那么自己任务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那不得被系统电死啊，不对死是死不了，只怕是下半辈子一直要被系统电了吧。光是想想攀枝就心头一颤。

“我和陛下同岁，自十岁起就跟在了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陛下对哪家闺阁里的小姐动过心，至于一般世家公子都喜去的青楼那更是不感兴趣。陛下的话顶多是算有些顽皮，但是到了他十四岁岁时意外落水醒来后，整个人变沉稳了许多，也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就像是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太后说陛下年岁已到，是应该考虑开枝散叶传宗接代的事情了，陛下虽然没说什么，但第二天市井里就传出了陛下喜爱虐待花季女子的传说，那些王公大臣自然也不敢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进宫来受苦，至于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太后自然是看不上的，于是直到现在那后宫都是空空的。整个皇宫里除了侍女以外，在没有女人接近过陛下了。

“不近女色好，红颜祸水害国。”攀枝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

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暖融融的阳光让攀枝有些困，他倚着栏杆，半闭着眼，听着秦文唠叨，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对了，大人你知道你现在住的殿的来历吗？”也不顾攀枝有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下去：“是太后原先预备着给以后皇后住的，太后听说陛下让您住在这里气的把陛下骂了一顿。”

这部分故事攀枝当然没听到了，因为他早去和周公下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来，秦文已经不在了，桌子上的茶和糕点也已经凉透了，只是自己身上怎么披着一件披风？

黑色的表面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还残留着主人身上留下的味道，攀枝把披风放在鼻子下面轻轻的嗅了一下。

墨水和檀香。

攀枝觉得此时的行为很像一个变态的痴汉，脸上一红，于是赶紧放下来。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幕已然落到了顾知衍眼中。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带起一点地上的落花，在低空中打着旋儿。只听见簌簌的几声，盘枝头上也落满了那粉红色的花朵，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娇美。

娇美这个词语是形容女子的，但放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违和。

攀枝呆呆的看着远处，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抖了之后头发，原以为把那些落花全都抖下来了，殊不知落下了一朵。一头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交织飞舞着，交杂着那抹艳丽的粉。

顾知衍在远处看了许久，见他醒来后便欲转身离开了，只留给攀枝一个背影。攀枝本想追上去刷一次存在感，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起身，只是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披风。

又一阵风吹过来，竟带来一些凉意，想到这副身子有些单薄，他害怕沾染上风寒，便又把这披风披上了。

天空暗了下来，想来是要下雨了。

这天气怪的很，攀枝起身准备回去。他沿着御花园的小路走了一会儿，没想到又碰上了顾知衍，顾知衍身边站着几个穿着红色朝服的大臣，看来是在议事，那他就不打扰了。攀枝刚准备绕过去，没想到顾知衍却对着那两个大臣说：“好了，今日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