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王一博轻轻唤了一声,看似有些紧张,心脏怦怦怦跳动的声音被楼梯间的回音无限放大,幸亏他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要不是双手都不知道往那儿放。
肖战好笑地侧眸看他,想听听他还能说出来什么屁话。
王一博睫毛颤了颤,他有些心虚,毕竟他接下来说的话自己都感觉搞笑,但他实在编不出来什么理由了。
昨晚两个人闹了一晚上,话也说开了,心意也袒露明了,王一博睡的特别安心,谁知道安心只过了一晚,今早就被肖战一个大雷炸醒。
肖战摇了摇王一博的肩膀,“别睡啦!小猪,起来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王一博迷茫地睁开眼睛,眨了眨,回家?
难不成昨晚自己和肖战意乱情迷直接开房了吗?不应该啊,他记得他们两个明明就是在楼下见的面,而且昨天那个形式怎么看也干柴烈火不起来吧……
他愣了两秒,环顾了一下四周,很熟悉的装横,没错啊,就是在家里啊?
王一博以为是自己不清醒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哥,你说什么?”
“起床收拾收拾,回家。”
肖战把缠在王一博身上的被子抖一抖叠起来,一点儿也不管王一博还在床上躺着,王一博此时以后懵住了,自己耳朵没出问题吧,他们不是就在家里吗?
他不解地看着肖战,“回……哪?”
肖战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王一博有些无语,“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不许再问了,快起床穿衣服。”
哦哦!王一博恍然大悟,回北京那个家是吧,怪他俩房子买了太多,北京一套,洛阳一套,重庆一套,为得就是以后见家长的时候方便。
王一博起床穿衣服,不知道肖战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回北京过年,不过肖战不让他再问下去了,他也就没问。
刚洗漱完,肖战又让他帮忙贴春联,说是贴春联,其实不过就是帮忙撕胶带,肖战信不过王一博的眼神儿,每年让他贴,他贴的都不协调,要么就是春联贴歪,要么就是福字不居中,肖战认为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稳妥。
王一博见肖战没收拾行李,问肖战,“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肖战奇怪的瞥他一眼,“今晚就回来啊,你还想在哪儿住啊?”
今晚就回来?王一博更不解了,早上从重庆飞去北京,晚上再从北京在飞回来,肖战也真是不嫌麻烦,不过他相信肖战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买好机票了吗?几点航班?”
肖战一次一次被王一博的问题叨扰,烦的把福字狠狠拍在了门上,“什么几点的航班?”
他回头看着王一博,满脸写着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三个红绿灯路口带转弯的事,订个屁的航班?”
王一博没反应过来,“不是回家吗?”
肖战没理他,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然后转身走进家里,“回我妈家。”
!!!
王一博被惊到了,手里的胶带和剪刀噼里啪啦地尽数掉在地上,肖战看他一眼,“在家里放什么鞭炮?”
王一博也跟肖战回家见过肖父肖母,他有些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今天了,只不过那年惨得很,肖父肖母不接受肖战过年不仅没带回来一个温婉居家小鸟一人的儿媳妇,反倒带回来了比肖战个儿还高的儿……婿,肖战在门口跪了一晚,连家门都没进去。
“哥,我,不是,今天?”王一博语无伦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震撼。肖战知道他对那次有阴影,解释道,“是妈想见你。”
“妈是想见我还是想杀了我?”王一博自然不信,扶着门框一副马上就要被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吓晕倒的模样嘟嘟囔囔。
杀人还是太过火了,王一博也只是说说,但是劝分也不是没有可能,王一博想起上次跟肖战回家阿姨怒气冲冲看自己的眼神就不由得打个寒颤。
他快步走过去,环住肖战的腰,“哥,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想请假。”
说着,他把脑袋埋在肖战的颈窝里,一副可怜兮兮的大狗狗模样,肖战伸手随意揉了揉他脑袋,调侃,“王一博,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还要请假。”
“哥~”王一博把脑袋埋得更深撒娇,明明个子已经长的比肖战都高了,还非要弯着腰用脑袋去蹭肖战的颈窝,一个哥字拐了十八个音调。
撒娇也没用,肖战只会心情姣好地揉揉王一博的脑袋,把他当成一只小狗来安抚,“我们该走了。”
王一博甚至拧不过肖战,只能委屈巴巴的换了一套正式的衣服,还特地喷了香水,肖战在门口好笑地看他,说是不情愿去,还是乖乖的用心打扮一番,他故作玩笑,“差不多得了,我家没有漂亮小男生给你勾搭。”
王一博眼巴巴的看着肖战,似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污蔑,“谁能有哥漂亮。”
肖战笑了,“你就贫。”
两人去超市买了水果和礼品,开车准备开始三个红绿灯带拐弯的旅程,王一博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很慢,肖战坐在副驾驶强忍着伸出一条腿去帮王一博把油门踩到最底下的冲动,听着王一博叹了不知道第多少口气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妈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王一博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没出声就被肖战打断,“快点开!”
“暴脾气。”王一博偷偷吐槽,还不忘抬眼偷偷观察肖战听到没有,刚一抬眸就对上肖战无语的眼神,只得悻悻地开快些。
肖母家很快就到了,王一博在车上死活不肯下车,任凭肖战如何哄他,他都不为所动,“哥,你还是别带我了,万一阿姨一生气今年又不让你进门怎么办?”
“不会的。”肖战柔声道,“我跟你保证,快下来吧崽崽。”
王一博抱住方向盘,硬气的摇头。
“……”肖战没多少耐心,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伸出三根手指,在王一博眼前比划,“老子数到三!”
王一博乖乖且迅速的松开方向盘下了车,还不忘把后备箱的礼品一并拎上。
肖战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嘉奖,王一博不满,哥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狗了,但身体上还是没骨气的用脑袋蹭肖战的掌心。
王一博上楼也上得很慢,好好的电梯不乘非要走楼梯上去,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十八层,王一博你确定吗?”肖战嘴角抽了抽,被王一博弄的满脸黑线。
王一博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的忽悠,“适当的锻炼身体,有助于肠道吸收。”
肖战什么话都没说,站在电梯前面静静地看着王一博,露出死亡微笑。王一博瞬间怂了,两步迈进电梯里按了楼层,讪讪笑道,“电梯也挺好的。方便!迅速!快捷!省时省力!”
王一博都要给自己说哭了,电梯也开了门,他跟在肖战后头走出电梯,正当肖战要敲门的时候,他一惊一乍道,“等一下!哥!我们买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不能突出我对咱妈的诚意!”
“我走楼梯下去再买一点儿!”
“不用。”肖战在王一博马上就要遁逃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王一博的胳膊,“家里什么都不缺……”
他看了一眼王一博平均一只手拎着的三个红色礼盒袋子,对王一博找的逃跑理由有些无语,傻孩子,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儿的。“这些足够了。”
说完,他拽着王一博的手又要敲门,不过又被王一博打断,“哥,我突然肚子疼,我想回家上个厕所。”
肖战盯了他半晌,不知道该不该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他看着王一博双手捂住肚子,鞠躬尽瘁的演戏,还得没忍心戳破他,“咱妈家里也有厕所。”
“哥。”他抬眸盯着肖战,可怜巴巴道,“你知道的,我不习惯别人家的厕所。”
肖战:“……”
王一博眼看他抬手又要去按门铃,连忙制止他,“等一下哥!”
肖战放下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准备听他接下来的屁话。
王一博显然自己也心虚的很,不过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抿了抿唇,郑重其事道,“哥,我刚刚查黄历,说我今天不适合见男朋友家长。”
肖战:“……”
“是吗?”肖战看着王一博,暗自发笑,“那也没用。”
“诶诶诶哥!”
“要不你进去,我在楼道里等你也可以的。”
“哥,你知道的我社恐。而且阿姨肯定看着我就烦,大过年的何必给家里添不愉快呢你说有没有道理,哥。”
王一博一着急秃噜了一大长串子话,肖战听的脑子有些乱,“不会的,今天是妈要见见你。”
“阿姨想劝你跟我分手!”王一博眼眶都红了,他环住肖战的腰,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肖战看,看得肖战于心不忍,“妈不会的……”
王一博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反而把肖战抱的更紧,“哥,从阿姨家里回来之后,你还会爱我——”
“吗”字还没出来,王一博面对的那扇门就打开了,肖母从里面探出头开,嘴巴张着,可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自家而已和人腻乎的场面弄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王一博下意识推开肖战,惊慌失措地看着肖母,“阿姨……”
肖母也尴尬,早知道听到声音就不推门出来看了,她冲王一博点了点头,“进来吧,小博。”
王一博看了一眼肖战,视死如归地走进去,肖战跟在他后面,喊了一声爸妈,然后说,“这是一博给你们买的礼品。”
“诶呦小博,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肖母上前结果王一博手里的东西,而王一博手里一空,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只能跟着肖战屁股后头,肖战去哪儿他去哪儿。
“坐啊。”
“好,好的,阿姨。”王一博在肖战坐下之后才紧挨着肖战坐下。
“小战,你给小博扒几个砂糖橘,可甜了。”
肖战看了眼砂糖橘,又看了看拘谨的王一博,笑了,“为什么要我给他扒,他都不是没长手。”
“小战。”肖母嗔怪道,“人家是客人。”
“不用了,阿姨。”
“还没吃饭吧?”肖母转向王一博,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我去简单做些,等你叔叔买菜回来我们再一起包饺子做年夜饭。”
“小战,你过来帮我打下手。”
肖战起身之前还不忘拍拍王一博的手背,安抚他别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王一博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肖战有些想笑,没想到凭什么那么臭屁的一个小孩,见家长的时候也能如此露怯,“好啦,崽崽。”
他摸摸王一博的头发,然后跟着肖母进了厨房。
肖母神秘兮兮的把厨房门关上,好像要跟肖战说什么悄悄话,弄得王一博更紧张了。
“小战啊,我让你问的……”肖母小声地问肖战,“洛阳那面改口费是多少,你问了没有啊?”
“我忘了。”肖战诚实道。
王一博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哪还有心思想着问改口费的事情。
“唉呀!”肖母犯了愁,“你说我准备的10001够不够啊。”
“够了把。”肖战笑着,还偷吃了肖母刚切的黄瓜片,“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你不懂,讨个万里挑一的好彩头嘛。”
“洛阳和重庆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肖母把肖战撵出去,“行了,你快出去陪陪小博吧。”
王一博紧张地问肖战,肖母都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他抓紧和自己分手,是不是给他介绍了许多温婉居家的女生做结婚对象。
肖战被王一博的脑洞弄到无语,“净瞎想。”
肖战没告诉他,王一博就一直忐忑到下午,肖父回来,全家人聚一起包饺子的时候。
“小博会不会包啊?”肖父问。
王一博硬着头皮点头,“会。”
然后一连包了好几个露馅的饺子,肖战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揪了块面团让他去别的地方玩,王一博看着自己包的饺子快要哭出来了,这下肖父肖母对自己的印象肯定更不好了。
肖母轻拍了肖战的肩膀一下,让他别欺负王一博,然后看着王一博包的奇形怪状的饺子,昧着良心夸赞,“我觉得小博包的就很好啊。”
肖战:“……”
肖父也附和道:“对啊!好看的很有创意嘛!”
王一博:“……”
荒谬的夸赞比骂自己一顿更让人崩溃。
“小博,你跟我来一下。”肖母擦了擦手,主动提出要王一博跟她进厨房,王一博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向肖战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奈何肖战包饺子报的兴起,根本没有理他,他只能乖乖地跟着肖母走进厨房。
肖母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王一博,王一博闭了闭眼,心想道这一刻还是来了,他忍住要决堤的泪水,郑重而又认真的跟肖母说:“阿姨,我是真的爱肖战的,无论您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和肖战分开。”
“如果他不提出和我分开,我可能要死缠烂打在他身边一辈子了。”王一博鼻尖有些酸涩,弯腰给肖母鞠了一躬。
肖母:“……”
“这是……”肖母知道王一博会错了意,连忙把红包塞给王一博,在王一博差点甩手甩掉的时候补充到,“这是改口费。”
王一博往回推红包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肖母。
“这么多年了,我和你肖叔叔早就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王一博显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显得傻傻愣愣的。
“这点钱,就算是我给你的改口费,如果你不嫌弃,就……”
“妈。”王一博虽然脑子还没转过来,但嘴却很快,肖母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当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又给肖母鞠了一躬,“谢谢妈。”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点会对小战好的。”
“诶。”肖母的眼眶也有些红,笑着应下了王一博的这声妈。
刚走出去肖父又给了王一博塞了一个红包,也是改口费,于是王一博熟练的鞠躬叫把,肖战在一旁欠欠的应一声,被肖父轻踹了一脚。
既然被承认了儿婿的地位,王一博和肖战就免不了被催婚,王一博被肖战勒令禁止包饺子,只能在一边看着。
肖父见缝插针道,“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看别的男孩子们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去丹麦领证结婚了。”
“婚礼打算是办在国外还是国内啊。”
肖母插嘴道,“办国内吧。小战他二舅姥爷腿脚不好,出国麻烦。”
“那咱们什么时候也见见小博的父母啊?”
肖父肖母的目光同时转向王一博,肖战用胳膊肘怼了怼还在玩面团的王一博,王一博倏地抬头,“啊?啊!我爸妈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
吃过年夜饭,肖母指着肖父带回来那一箱子烟花,非要让他们到楼下去放,说什么小年轻不要跟他们这些过时的老年人待在一起。
肖战巴不得和王一博多一些独处的机会,指使王一博抱着那一箱烟花就下了楼,楼下几乎没有人,大过年的,他们捂的也严实,不怕被人认出来。
肖战不敢点那种炸的很厉害的烟花,拿着仙女棒一甩一甩。
王一博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肖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了。
肖战很傲娇的昂了一声。
王一博气的打他屁股,“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今天差点把我吓死。”
“怂。”肖战评价他。
王一博不满意这个评价,捧住肖战的脸报复性地恶狠狠的咬上他的唇,不过很快,撕咬就变成了舔舐,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一定要在这场亲吻中挣个输赢除开,直到肖战被掠夺口中所有的空气,喘不过来气,站不住脚的时候才被王一博放开。
他瘫在王一博怀里,骂,“说咬就咬,你是狗吗,王一博。”
咬完这一顿,王一博心情倒是好了,他餍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哥今天不是一直把我当狗吗?”
肖战恶狠狠的锤了他一拳,不重,但王一博总要装出一副很痛的模样。
两人边打闹边走,直到仙女棒燃尽,周围突然暗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王一博仰头,看头顶上的月光,语气严肃了起来,他问肖战,“如果爸妈还是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那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肖战转身看向王一博,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然后学着他的模样,看天上的月亮。
今夜的月,温柔,明静。
“真美。”肖战轻声喟叹。
王一博不满他走神,刚要开口,就被肖战打断。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像他刚才夸赞的月光一样温柔,像水一般,王一博多看两眼要溺在里头,他捧起王一博的脸,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我带你私奔好不好?”
“我带你逃出这里。”
鬼使神差地,王一博凑得肖战想脸近了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朵上,也能看到他脸上的透明绒毛,连他同自己一样,乱了的心跳,也一并能听到。
“逃去哪里?”王一博问。
肖战没有过多思索,他又抬头看了眼星空,“b612。”
B612,我们曾相遇的星球。
王一博看着肖战,忍不住勾唇,又牵住他被冷风吹的有些微凉的手,顺着他的话轻声道,“那说好了,我的玫瑰。”
肖战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不远处,烟花接二连三的升起,升到最顶空,然后炸响。
小王子和玫瑰在另一个蓝色星球上再次相遇,他们牵住彼此的手,在千万人祈福的除夕夜,在盛大的烟花下,拥吻,相爱。
这个吻浅尝辄止,两个人相望的眸子并不清明,却又克制,烟花在他们耳边炸响,可他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彼此慌乱的呼吸声清晰异常。
肖战望向王一博,先是弯起眼睛笑,遂又蓦然红了眼眶。
“新年快乐,王一博。”
他说。
王一博想把他紧紧拥进怀里,视线却又不舍得从他脸上错过一刻,“新春快乐。”
王一博再一次印上肖战的唇瓣,然后又很快松开,他轻声唤他的名字,熟悉又温柔,是他早在很久之前印在心脏最柔软处的烙印。
他们牵紧彼此的手,许诺要带彼此逃离世俗。
他们奔跑私逃,躲进另一个星球秘密相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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