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脾气他最近几天多少了解一些,这就不可能是他忍的了的。
他指定在憋着坏呢。
肖战防备心起,默默把保温桶盖紧。
“怎么不喝了?”其实,憋坏到没有,王一博只是先稳住肖战,毕竟这有可能是他的救命稻草。
“嗯,饱了。”肖战无视空瘪的肚子,他怕王一博以牙还牙,也泼自己一裤子。
对待自己的生命需要尊重,这很正常。王一博想的明白,关切看向肖战:“手没烫着吧?”
肖战摇头,手更用力抱着保温杯,吸取它的温度,试图冲淡这诡异画面。
不光是他,刘助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老板对这个肖战......
刘助理从后视镜暗自打量,心道:还真不好说啊!
冲人家这找不出缺点的五官,就有那个资本。
感受到那视线,肖战询过来,发现是他后,没当回事儿地礼貌点头。
他没有去深思刘助理的诡异,满心都在小心提防着王一博,直到看见熟悉的青离山,才算是踏实下来。
“这地方真好啊,人间宝地。”刚停车,刘助理便弯身在副驾驶,从前玻璃处伸着脖子往外望。
“刘助理,给我找条裤子。”王一博忍了一路,实在是没法再忍受穿这裤子上山了。
“唔…”按道理讲,平日里这活儿确实属于私人助理,可这不算出差的出门,也需要他来收拾行李,给老板准备裤子的么。
刘助理委屈回身,看着那黑色休闲裤上干巴成块的脏污 ,心里又开始忐忑:“您自己没带裤子么,老板?”
王一博坐在那,动都没动,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刘助理不说话了,主要是不知道眼下能说什么。
气氛低迷压抑,肖战昧着良心道:“其实也不算太脏的。”
“要不,你就先将就一下?”他何尝不知道埋汰到这种程度的裤子,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继续穿。可眼下都到地方了,总不能再回市区给他买裤子吧。
王一博黑了脸色,撇肖战一眼。
被他看的理亏,再想到给人家裤子弄脏的是谁,肖战选择闭上了嘴,但一双眼睛透露出两字:矫情!
“老板,要不我们回市区买裤子?”刘助理认为这现在的情况,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行。”肖战直接打断,往外瞅了眼日头,解释道:“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去市区,然后再回来,今天就上不了山了。”
青离山海拔较高,又陡又险峻,成年人一口气不停的爬上去都需要五个多小时,等到天黑之后情况更复杂,要是从小在这长大的还行,带着这外来的人,绝对不行。
王一博压了压火气,道:“脱裤子。”
疯了么这人?肖战嗖地扭头看他:“···?”
发现王一博视线在别处,又追随着看过去。
迎上老板极带压迫感的目光,刘助理头疼,又有点儿不敢相信,问:“是我么?老板。”
“嗯,我先穿你裤子上去。”王一博十分隐忍又勉强,“然后你多买几条裤子,再上山找我。”
原来是要扒刘助理的裤子,给他自己穿上。肖战反应过来,看看王一博,又扭头看看刘助理,张开的嘴合上,紧紧地抿着。
他有点懊悔,自己这一招原本是打算整王一博的,可现在怎么伤及无辜了······
想了想,肖战还是出声解围:“刘助理那裤子,我看都穿好几天了吧,要不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便接收到刘助理感恩的信号。
肖战清了下嗓子,继续道:“而且刘助理腿还短,人还胖,你穿上肯定不够长啊。”
刘助理:········
“那你把裤子脱了吧,你的够长。”不是爱逞英雄当好人么,王一博转过身,看向肖战的牛仔裤,又道:“你这还是新穿上的。”
肖战连忙捂住裤腰带:“我这可不行!”他可不想裸奔上山。
裸奔?
肖战若有所思地往外看,又转回身看看王一博,似是想到了办法。
王一博:“你有话就说。”
“我确实有个办法。”说起来还有点尴尬,肖战手搓了搓裤线。
“其实吧,我们这个青离山,平时是没有人爬的,因为这里很危险,又不是开发过的山,就连台阶都是几百年前那些古人打磨的,现代人都······”
王一博:“说重点!”
挂上一副假笑,肖战闭着眼一口气说道:“重点就是这平时没人,你光着身子上去也没人能看见,到山上我给你找我的裤子,你可以凑合凑合。”
说完,好半晌没听见耳边有声音。
他不说话,肖战也不清楚这人是个啥心里状态,兴许是觉得可行?
再加上现在是九月份,大树啊什么的都有叶子呢,肖战想了想又补充道:“实在不行,你要害臊,我给你扎个草裙。”
“不用了。”语气淡淡的。
“我编草裙可好看了,手艺杠杠的,绝对不让你内裤漏出来!”肖战对于这些,还是有自信的,“这可是我从小的童子功。”
“我说不用了!”咬牙切齿从牙缝哼出一句。
“算了算了。”见老板情绪变化,刘助理连忙劝住肖战,开始动手脱裤子。
“没关系的肖先生,我里面还穿了条秋裤。”他算是看明白了,肖战虽有好心,但真不会帮人解围,只会让老板添堵,火上浇油。
听刘助理的动静,肖战睁开了眼睛,正好撞上王一博那黑如墨的脸色。
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人,真霸道!
就这样,原本的上山三人行变成了上山两人行,刘助理和司机又返回市区采购。
青离山脚下只有一条弯曲山路,其他全是油绿的古树和狰狞的山石,抬眼望向山顶,更是直插浓厚云雾,只见山脚,不见山头。
水绕青山山绕水,山浮绿水水浮山。
危峰兀立,山峦叠翠,怪石嶙峋。所谓野山,就有野山的上山法。
肖战在山脚下捡了根手腕粗的棍子,提着棍子在前开路,王一博跟在他后面。
见他拿那么粗的棍子撇开两边杂草,王一博有些无语:“你不能换根细点的枝子弄草嘛,粗的不沉么?”
在这山上混了那么多年,肖战自然知道弄草细枝子就够了,但他这棍子不光是撇开杂草的用处,“打蛇的时候,细枝子可不够。”
“这还有蛇?”想起那种滑溜溜,冷冰冰的动物,王一博小臂上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蛇咬人么?”
这话问的,肖战想笑,拎着棍子回头瞅他:“你猜呢?”说完,又继续爬山。
咬不咬人,那不得看蛇的心情嘛。他又不是蛇,问他有什么用!
肖战弓着腰,从后看细腰的形状一览无余,王一博视线在上面转了一圈,又下滑在那圆润部位停留一会儿,强行挪开,望着前方高峰。
“我去前面走。”说着,几步越过肖战,打起头阵。
肖战瞧他也不拿棒子,拿手胡乱挥开草的样子,挑了挑眉,把棒子塞他手里,“拿这个防身。”
“我不用。”王一博拎了下,嫌重,又给肖战丢回去,“娘们唧唧的。”一个棍子,能防着谁啊,那蛇还会顺杆儿爬呢,更危险。
肖战见状,说了句“你随意”,便埋头跟他身后。
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王一博突然蹲下身子,疼地冷汗直冒,手捂住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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