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新年过后，王一博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肖战也突然多了不少通告要跑。原来是有几个品牌公司得知《陈情令》即将定档，便提前过来押宝，肖战公司觉得多接几个代言是好事，也不挑什么大小品牌，一律打包了过来。

3月初，《陈情令》制作人通知两位男主月末过去录制主题曲，让他们排个档期，肖战这边回复说只有28号可以。

而到了王一博这边……

“28号？那不……”

“可以，我这边没问题。”王一博打断了经纪人阿文的回绝，然后伸手替她挂断了电话。

王一博如此理直气壮，弄的阿文都有些自我怀疑了，等她再次确认王一博28号确实有个重要行程后，正主已经亲自打电话推掉了那个非常难约的专访。

“王一博你疯了吗？”阿文大怒，“你知道Jensen的专访有多难约吗？你不去后面有的是人在排队等！新牌那边不过就是个主题曲而已，你可以先去，28号再让肖战跟你的声音合一下就好了啊！”

王一博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擅长采访，到时候没什么出彩的问答，还可能会被嘲。”

“你就不能有出息点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阿文有些口不择言。

王一博面无表情：“我好好的上墙干嘛？”

“……”

阿文还要说什么，王一博打断她：“好了文姐，我已经跟Jensen说好了，如果阿令能火的话，他会给我留档期的。”

阿文翻白眼：“你要真能靠陈情令火了，我还用指着Jensen的专访给你抬咖位吗？真能做梦……”

王一博也明白这次算是自己胡来，所以无论阿文说什么他也都不在意了。

不理会火冒三丈的阿文，王一博打开手机日历数了数，还有22天，真长啊。

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若是两个人相见遥遥无期，那一日日浑浑噩噩地糊涂着过，也不觉得时间漫长，反而一旦有了相见之日，即便是一秒也觉得那秒针是不是生了锈。

定好日期后，新牌那边很快发来了歌词和demo小样，但主题曲却有两版歌词，据说制作人正在争取初版。

肖战听说了忍不住好奇：“歌词还要争取？这是写了什么不得了的词啊？”

经纪人将歌词文件转发给他，一脸神秘地笑了下：“你还是自己看吧。”

肖战不以为意地点开文件，看了三分钟，耳根子粉粉地抬起头摸了摸鼻子：“也…也还好嘛，没什么太露骨的东西。”

经纪人嗤笑：“这词你跟王一博能唱得出来？”

正喝水掩饰羞耻的肖战一口喷了出来，咳了个半死。

一个星期后，制作人在群里非常遗憾地通知他们，由于政策问题，公司还是决定保守一些使用第二版歌词，也是为了这部剧能够顺利播出。

王一博回复了个收到，无比冷静的两个字。

肖战盯着自己还没来及发出去表示遗憾的回复，心肝脾胃仿佛又被钓了起来。

“好的，收到。”

肖战满意地盯着这同样冷静的四个字，心中燃起了无声的战火。

“真是太遗憾了！初版歌词更趁忘羡这个名字啊！”作曲海老师发送了肖战才刚删除掉的话。

谁知制作人杨老板又丢出一个炸弹：“所以歌名也改了，改成了《无羁》……”

还搭配了两个哭哭的表情。

“我记得我在玄武洞有一个镜头特写，说的是忘羡，要补拍吗？”王一博提出疑问。

杨老板回：“不用，你那个镜头不会配音，只有一个口型，就当做彩蛋吧。”

王一博回了个OK的表情包，不再说话。

肖战看着杨老板再次发出来的第二版歌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最后结局是怎么剪的？”

过了一会儿，杨老板回复他：“结局还没定，据说剪了三个版本，要看播出以后各方面的反馈怎么样再定。”

陈情令定档在即，肖战心中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部剧从选角到拍摄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后来又审核了大半年，据说剪辑改了又改。

也不知剧情是不是足够还原，这本书的背后可是有着庞大的粉丝基础，若是改的面目全非，不得让原著粉骂成灰？

正脑补剧播以后自己的微博会怎样沦陷，微信就又来消息了。

“战哥，你喜欢哪个结局？”

14.

28号那天，王一博早早就到了录音棚，他跟海老师这些幕后线下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杨老板也跟来作为中间人替他们引见一下。

乖乖跟所有人都打完招呼，王一博正想去试试音，杨老板突然凑过来偷偷对他说：“一博，你今天喷了多少香水啊？太香了吧~”

看着杨老板促狭的表情，王一博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于是也笑着说：“见你杨老板当然得隆重一点了，沐浴斋戒了好几天呢。”

杨老板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时，就听门口一阵骚动，有人在说肖战来了。

“走吧，你战哥来了。”杨老板随手推了下王一博的胳膊，人往门口走去。

王一博却没有动，反而说道：“嗯，你们聊，我先去试音了。”

杨老板停住脚步，奇怪地回头看了看王一博。

“杨老板！好久不见啊！”

没等杨老板琢磨明白，肖战已经蹦哒进来了，还给所有人买了喝的和点心，他还是那么周到。

王一博一边试音，一边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录音棚的隔音超好，肖战的声音一点也传不进来，倒是能让王一博专心追着他的身影，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一帧一帧地看清楚，记下来。

很快，肖蝴蝶飞到玻璃窗前，灿烂地假笑着朝他挥手，嘴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

杨老板走过来一推他的肩膀，对他说了句话，肖战马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又有些惭愧的笑容。

大概……是告诉他棚里什么也听不到吧。

王一博猜测着，拿下耳机，不疾不徐地走出录音棚。

“战哥，又见面了，果然是后会有期。”

肖战怎么也没想到王一博会在群里问他这样的问题。

你喜欢哪个结局？

是问的忘羡还是他们？

肖战忍不住又想多了……

“原著粉应该会喜欢他们一起在云深不知处不分开吧。不过，就魏无羡来说，他更适合快意江湖，偶尔回来看看老朋友还挺好的。”

肖战如此回复。

一直觉得他超级入戏忘羡感情的杨老板看到这个回复有些惊讶，本想跟着一起聊聊，却莫名觉得这个对话没那么简单，还是不淌浑水的好。

果然，没过一会儿王一博回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肖战没动静了。

整个群都安静了。

直到他们来录歌的这天，那个群的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王一博的这一句上。

两年后的某天，肖战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iPad还放着陈情令的片尾曲。

某人走过来拿走iPad，又给他盖好被子，蹲在沙发边上低声说道：“无论魏无羡走得多远多久，只要他肯回来，蓝忘机依然等在那里，哪都不去。”

15.

关于“后会有期”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海老师拿着一杯美式过来递给王一博：“肖老师请客，说这杯美式是特意给你点的。”

王一博接过咖啡，不动声色地看向肖战：“谢谢战哥，还特意给我点美式。”

尽管王一博语调平常，肖战仍觉得他好像加重了“特意”两个字，忍不住解释：“也不算特意，我也要喝，就顺手多带了一杯。”

海老师是少数看过样片的人之一，自己也比较喜欢原著，早就在期待王一博和肖战来录歌了。这会儿人到齐，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战战你还要不要休息一下？”海老师随便客气了下。

肖战自然不会看不出别人的急切：“不用不用，我随时可以开始。”

“一博呢？”海老师还是很周到的。

“我也随时。”

“好，那咱们先过一遍歌，没问题就开始正式录。”海老师拍板。

一旁的杨老板在心里感谢着海老师的八辈祖宗，这场救的，简直比及时雨还雪中送炭。

刚才从“后会有期”开始杨老板就想逃了，这是什么小情侣闹别扭阴阳怪气的修罗场啊，不是听说这俩人没在一起吗？怎么有种老夫老妻吵架拌嘴的既视感！

杨老板撮着鸡皮疙瘩走到一旁，看他们跟着海老师过合唱部分。

“停，嘶……”

海老师抱着胳膊审视肖战和王一博，半晌，说道：“你俩的和声部分需要更投入一些，想象一下自己还在戏中，还是蓝忘机和魏无羡。”

肖战认真地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歌词本。

王一博看一眼肖战，对海老师提议：“不然我们两个自己找一找吧，海老师您先休息一下。”

肖战震惊，大眼睛警惕地滴溜溜转了两下，有些尴尬地笑道：“不用了吧王老师？”

王一博却说：“海老师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和声我们自己练，就不耽误海老师的时间了。”

肖战一想确实是，总不能因为他怀疑王一博以公谋私想跟他独处，就拖着人家海老师一起。

海老师闻言赶忙客气了两句，不过最后还是听了王一博的，独留他们两个在录音室里找感觉。

又听了一次demo，肖战深吸一口气提议道：“我们再来一次吧，这次我试着低一些，这样你就……”

“战哥，咱们……还是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