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晚自习范星忱请了假,不用说也知道为什么,谢逢忆下了晚自习后拿着江浪给的花盆直接去对面敲门。
范星忱帮他开了门,刚洗过澡,神清气爽、心情不错地要邀他进去坐。
谢逢忆把花盆塞给他,看了眼他脖子上和锁骨上大大小小的红痕,警告地剜了他一眼,“你不要太过分,他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好。”
“你别乱看。”范星忱跟个良家妇女般赶紧捂住领口,生怕被他瞧了去,又得意洋洋道,“这哪能用得着你说,我很有分寸的,每次都不超过一个小时。”
“……”谢逢忆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懒得再跟他说这个,问两人吃饭没。
“吃了,怎么,你没吃啊。”
范星忱心情是真的好,对他说的话都变多了起来,“正好,我和星言今天在商场淘了锅碗瓢盆,连大米和白菜都买了,你要是想吃就自己进来做。”
“……”谢逢忆转身就走,“吃过了。”
神经病,都十点了让他做饭吃。
……但好像是他先问他们吃饭了没的。范星忱笑着把人送走,关上门后乐颠颠地去找尹星言了。
床上,尹星言浑身酸痛,听到脚步声后就闭上了眼睛,把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些。
说好的一次一个小时呢?
—
尹星言以为住过来后范星忱真的要天天,为此还提心吊胆过。
但他很快就会发现,范星忱只要了他那一次而已,倒是每天给他做早中晚餐,把他养得身体胖了不少。
搬到公寓来住后,尹星言不仅吃食条件改善了,还有睡眠条件也变好了许多。
不会在晚上被戚博隽的呼噜声吵醒,也不会被王衡和女朋友打电话吵到。
还能和范星忱睡在一起,每晚抱着入睡,一夜无梦,第二天起来干劲满满,做的题都变多起来,在新的一次月考中排名进了前五。
这两个星期尹星言把小日子过得滋润,唯一让他觉着有烦恼的是他和范星忱关系公开的事。
综合考量下来,两人决定没有对外公开两人的关系,只告诉了宿舍的那几个。
宿舍四个人,只有江浪一个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在知道后跟疯魔了一样天天念叨,追着两人问这个问那个,时不时还要教训一两句。
王衡和戚博隽两人被他狠狠痛批,已经三天了还不消停。
“谁来管管他!”戚博隽被吵得脑壳疼,双手抱着头大声呼救。
正是课间的时间,教室里吵吵哄哄的,同学们听到了也只是看过来一眼,以为他们只是玩闹,也就没有那好奇心来问怎么了。
江浪大剌剌地坐在戚博隽前桌位置上,叹息一声,“你和衡衡太没人性了,我真的是看错了你们,你们……”
又吧啦吧啦了一大堆,把戚博隽说得头重脚轻,嘴里一直道歉,只差没当场给他跪下。
谢逢忆从外面进来,正好经过两人旁边,戚博隽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也不管谢逢忆的脾气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扯回来对着江浪怒目圆睁。
“谢逢忆,你管管你同桌,他简直烦死了。”
江浪魔怔了般,嘴都没停一下直接把矛盾转到了谢逢忆身上:“还有你,你也知道,你也不告诉我,你们都不告诉我,太没良心了,太可恶了,叫我以后还怎么和你们处,叫我怎么面对唔……”满肚子的怨言还没有发泄出来,嘴里忽地被塞进了一根棒棒糖,舔了口,是熟悉的青柠味。
再抬眼,对上谢逢忆冷冰冰的视线,还没做多余的反应就被谢逢忆拎鸡仔一样拎回了座位上。
敢怒不敢言。
戚博隽感恩戴德地朝谢逢忆拜了拜。
“……”
真神奇。
上个课间刚被江浪痛斥完的尹星言和范星忱看完全程后默默收回了视线。
过了会,就听范星忱说:“回去揍一顿吧,不揍一顿不知道他会发疯到什么时候。”
尹星言:“……”
又听他说:“跟怨妇一样逮到谁就教训谁,王衡失恋了都没他这么能闹腾,揍一顿应该就好了,还不好就揍两顿。”
“……”尹星言默默远离了他,想了想,他揍的又不是自己,于是又悄悄挪了回来。
—
范星忱终究是没把人揍一顿,时间一久,江浪也不提这事了,倒是有事没事就往教师公寓跑,不是来送花就是来蹭饭。
范星忱更烦他了,等人把桌上饭菜席卷干净准备要走时被范星忱一脚踹进了厨房,丢下一句“洗碗”后把门关上。
江浪在里面哀嚎了几声,快速把碗洗了才出来。
一出来就碰到范星忱抱着尹星言在做题,表情瞬间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往外撤,出门前还不忘黑着脸埋怨两句。
范星忱回头当场亲了尹星言一口,再抬头看他,“赶紧滚。”
“……”江浪:“操操操……”
江浪愤愤地拉开门,一头撞了出去,把要过来敲门的谢逢忆撞得往后一仰
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去,江浪眼疾手快伸手过去就要把人拉住。
手刚碰到人,又像是被烫了一样,猛地松开。
谢逢忆:“……”
啪嗒一声摔在了坚硬的瓷砖上。
谢逢忆被砸得头昏眼花,气得险些一口血喷出,再睁开眼时看见江浪一脸慌张地靠近,伸手过来想要扶他。
咬紧牙关,谢逢忆抬手一把将人扯到地上来,趁人反抗之前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狠狠抡了几拳。
他早就想揍他了。
妈的,怎么会有人话这么多,事还这么多的。
江浪全程毫无还手之力。
“别……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
“谢逢忆,逢忆,忆忆,忆忆小宝贝,宝贝儿……”
忆你个头。
越叫到后面被揍得越凶,江浪呜呜咽咽地伸手将人的腰抱住,借力起身,把正在炸毛的谢逢忆死劲抱在怀里。
“呜呜呜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尹星言和范星忱听到动静,出来看到的就是江浪四肢扒在谢逢忆身上,头搭在人肩上,鼻血不停往外淌,左右脸活像被什么蛰了一样红肿,嘴里呜呜咽咽的都是“我错了”。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逢忆不打了,挣了两下没挣开,暴躁出声:“江浪,你他妈放手!”
江浪于是立即乖乖放了手,谢逢忆从地上起来,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江浪的鼻血从他肩上一直往下流淌,弄得他前胸后背都是,身上还只穿了件T恤,血透过单薄的布料黏腻地糊在皮肤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闻着味儿更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痉挛。等他换洗出来,江浪已经在对面洗好了澡,换上范星忱的衣服,到他房间里蹲守人来了。
乍一看,鼻青脸肿的,又滑稽又解气。
“你干嘛打我。”见他出来,江浪就顶着一张浮肿的脸,气势汹汹过来,“我都道歉了你至于打这么凶吗?啊!”
谢逢忆漂亮的眸子眯了眯,手又痒了。
说到这江浪却是话锋一转:“就算要打,也不能打脸啊,我……我可是要靠脸吃饭的,要是毁容了怎么办,以后找不到老婆了怎么办,谁来负责?”
说到这气吞山河般吼了一声:“必须是你负责!”
“……”谢逢忆觉得这人有病,病得还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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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