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自从圣诞回来,肖战就忙的脚不沾地,连带着总裁办天天加班到十点钟。
陈洋则连轴转了两三个城市,电影的拍摄进度也不能落下,两人又是一个多周没见上面,每天有空就煲煲电话粥。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明天就是元旦,肖战被盛侨约了酒局,是个朋友的接风宴,在几人常去的酒吧。
肖战还在公司,懒得开车了就叫盛侨过来接他。
盛侨打方向盘掉头:“老肖,你也太拼了,过节了还在加班。”
肖战靠在椅背上休息,难得吐了回酸水:“项目合约到期了要谈,新签约的艺人得做规划,还有年会、各种饭局酒局,你以为我能跟你一样当个甩手掌柜啊。”
盛侨:“怎么不能啊?”
在沪市,肖家咳一声,哪家不得让三分面?
见他没兴致聊这个,盛侨干脆换个话题:“上回听丞子讲你谈女朋友了,不准备介绍给哥几个认识认识?”
车内温度开高了,肖战嫌闷,开了点车窗透风,“谈了,没说是女朋友。”
盛侨停滞一瞬,却也没太过惊讶。
高二那年,肖战就被谣传过性取向不正常,那次闹的大,他还特地找了一帮职高的混子生去堵了那个传播谣言的龟孙。
“男朋友?”
提到陈洋,肖战疲累的脸庞才露出点笑:“嗯,下次介绍给你们认识,最近他拍戏有点忙。”
到了酒吧,众人已经喝了一茬,二楼特殊设计过的包厢里空间极大,视野宽广,隔音极好,甚至可以透过单反窗看到楼下的卡座人海以及dj台。
包厢里的音乐不算过分嘈杂却也不显安静,桌上开了不少好酒,有人k歌有人划拳,肖战正想找个旁边位置,就扫到了张眼熟的脸。
王一博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西装休闲裤,头上戴着同色系鸭舌帽,脚上是Chanel超季春季款休闲鞋,仿佛要融入夜色般靠在沙发一角默不作声。
他旁边空着一大截位置,没人靠近,更没人跟他搭讪,估摸着也是不太敢凑到他面前去。
肖战不太想跟江筑丞坐,他搂着他小男朋友两人单独玩着猜拳,情侣情趣如胶如漆,刚才也只给他挥手打了个招呼,其他空位不是有不认识的就是搂着男伴女伴,环视一圈,他还是往王一博那边走了去。
“这边有人坐吗?”肖战问。
“你坐。”王一博说。
语气冷淡,生人勿扰。
肖战忽然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多看他两眼。
15.
陈洋晚上接到通电话,下了戏便急匆匆地往酒吧这边赶,还没见到卢冬的人倒是先被服务生叫住了。
“请问是陈洋先生吗?”
陈洋下意识想遮住脸,毕竟是公众人物而且已经小有名气,现在正处上升期,被拍到添油加醋的话可就不好了,转念又想,这家酒吧是家有名的私人会所,据说是太子党阔少爷的地盘,别说狗仔,没点身份地位的人想混进来都难,他放下手,回笑道:“我是,怎么了?”
“那边的董先生叫您过去一下。”
陈洋顺着服务生指的地方看过去,A区3c卡座,董倡年那肥头大耳啤酒肚怀里正左拥右抱着,眼神却色眯眯地往他这看。
陈洋脸一黑,董倡年是他上部影视剧第二投资人,除了肖战,最具话语权的就是他,连总导都敬他三分,他更是得罪不起。
董倡年推开怀里的人,冲他勾勾手,陈洋硬着头皮走过去,笑着喊人:“董总。”
二楼唯一一间VIP包厢里,被老板一个电话打回来的调酒小哥面带笑容走进包厢,包厢里有专门的调酒台,几个服务生跟在后面帮拿东西。
“开!什么酒贵上什么!江筑丞把你酒柜里私藏的好东西都给我拿上来!今晚赢的都有彩头!!”今晚的东家拿着话筒高喊。
两位调酒小哥双管齐下,服务生上酒快,包厢里的这群人开骰蛊的速度也不慢,短短半小时,肖战凭一己之力输了满场,修长纤细的长指按在骰蛊上,点了点,“六个四。”
“别开他别开他!”盛侨夹着烟,推开人嚷嚷着,“放开老肖让我来!”
肖战轻踹了脚挤到他旁边人的小腿,“你他妈做个人。”
盛侨奸笑两声。
重新一轮,肖战认命地干了杯特调的白兰地,手腹继续覆上骰蛊。
旁边坐着块人形冰雕,存在感太强,肖战会总分心,往常还能跟他们垂死挣扎两局,今晚只要轮到他叫数,余光就忍不住往王一博那边扫。
众人玩了一轮又一轮,王一博就冷冷地坐在那看,也不捧场也不喝酒,偶尔会把玩着那只银黑色,面上展翅着鹰的定制打火机——来酒吧不喝酒,那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肖战忍不住又想,被旁边人催了催,才思绪收拢,按着骰蛊正要摇,手臂就被人碰了下。
隔着绒面衬衫,触感不是很清晰,更像是被秋天的落叶浅浅刮蹭了一下皮肤,似有似无的碰撞,紧接着,一只比他的手宽大不少的手直接覆在他的手背上。
肖战愣了两秒。
王一博体温有些高,手指很长,关节很大,一笼罩对比下来,他的手甚至比王一博的短一个关节,指甲只能抵在王一博的腹肉上,王一博整个手掌压在他手背上,纹路不算轻浅,隐隐能感觉到,指腹内侧似乎还有层薄薄的茧,擦过他手指时,粗糙地磨蹭感十分很清晰。
肖战又愣了一下,就被整只手包裹其中,王一博的五指贴在他的五指上,忽然带了些力道,体温通过紧密接触传到肖战手上,肖战头皮一下就麻了。
被昂贵的红酒浸染过的嗓音似乎更好听了,跟平常醇厚却饱含冷淡的质感不一样,磁性性感的声音落在肖战耳畔:“我教你,包赢。”
大脑仿佛卡了个巨大的bug,肖战甚至能感觉黑暗中他左边的耳朵能有多红,多烫,烫到他忍不住想伸手挠一下,仿佛回到了刚出生时的婴幼儿般来不及思考,只能发出一个“啊?”字的音节来诠释他现在的所有。
“要不要?”王一博低声问。
暧昧般的话语令肖战大脑又炸了,什么要不要?王一博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gay说出这种话表示什么概念?
且不说王一博,他怎么心跳那么快?
肖战极缓地侧过头,王一博抛出问题时似乎就没想要得到答案,他全心全意盯着桌上的骰蛊,鸭舌帽的弯沿正好挡住了那双向来深沉冰冷的眸子,昏暗的包厢中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白皙削瘦的下巴尖。
近乎完美,肖战心想。
手一使劲儿,王一博捏着肖战的手带动他们手下的骰蛊晃了几下。
江筑丞坐在他们斜对面,怀里的小金雀被灌的有点狠了,正靠在他怀里眼神迷离地玩着他袖口上的扣子,他没参与,若有所思地看着角落的两人。
上次在度假村还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这就快搞到一起了?
难道肖老板藏的“娇”是这位?
江筑丞眼皮子猛地跳了跳。
连摇三局,肖战不负期望赢了三局,全场过半的人都吃了肖战的罚酒,那双起先还兴致缺缺半阖着的琥珀眸子,在看向王一博时忽然亮了亮。
他终于理解了,在游戏里抱着大腿躺赢的滋味。
“王一博带我摇一个行不行?光带小肖老板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韩寻明:“对啊,谁他妈不知道你骰王禁止参与游戏啊,他妈的你上就是在帮肖战作弊,不做数不作数,重新来,你个挂逼!”
王一博闷笑了声,也没反驳,举起服务生刚送来的果汁向众人道:“今晚喝不了酒,果汁代酒,陪了。”
肖战头脑发胀时不知道王一博何时松开了手,垂放在身侧的手有些麻,被王一博捂热乎的温度即刻被抽离干净,一直到指尖都凉凉的,似乎还透着层薄薄的冷汗,应该是刚才一直紧绷着的状态导致的,他轻呼口气,“那你们先玩,我出去一下。”
盛侨手里刷着牌:“诶诶诶?不许逃酒老肖!”
“滚。”肖战站起身踢踢他的腿,“让位,我去个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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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