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划过,低阶妖兽撕成两半。程元白收剑入鞘,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置身于一山洞内,他周围围满了妖兽,皆被他一一斩杀。
“师兄,师兄!”程元白朝洞口叫唤了两声,除了山体的回音,没人人回应他。
程元白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场景,迷雾、黑影……一片漆黑。他伸手去摸司轻尘给他的白山茶,却摸了个空。
程元白:“?!”
师尊给的花不见了,和师兄师姐们也走散了,这可怎么办?程元白迈着小步子,步步向前走去。
刚走出几步路那头便传来呼救声,“救命啊!”
程元白下意识的回头,握紧佩剑往山洞里赶。不知为何他既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这边李傲天遇上了一只未成年的妖兽,长着对七彩的羽翼,却是鸡头,此时正追着他的屁股琢。他被琢得上窜下跳,嘴里不停嚷嚷着:“大爷您别追我了,诶呀!救命啊!”
待程元白赶到,看见是李傲天他突然捂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救他。“喂,姓程的快来帮帮我啊!”程元白不愧是第一名,白光一闪鸡头被顺利斩下。
李傲天赶忙躲到程元白身后,一边鼓掌一边说:“还真有你的,够兄弟啊!”程元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边推开他一边说:“谁和你是兄弟,别跟我套近乎。”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提起李傲天的衣领“这七彩玄鸡为什么追你,你该不会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对方支支吾吾说不上话:“这……这……”程元白发现七彩玄鸡似乎少了什么,一时间想到,七彩玄鸡冠上有根七彩的冠羽,七彩玄鸡平时是不会伤人的,但它们把冠羽看得比性命还重,此时这只未成年的玄鸡头上却没有。
程元白怒斥道:“拿什么不好你拿冠羽?难怪它不追着你。”
未成年的七彩玄鸡往往和成年玄鸡住在一起,此时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成年玄鸡说没准就在附近!“元白我们还是快走啊,哈哈……”
偷别人羽毛,杀了人家孩子还不该走?等着喂鸡崽子呢?此时一声雄浑的鸡鸣从洞顶传来,程元白赶忙吼道:“把羽毛丢下,赶紧跑。”
二人一路狂奔,成年七彩玄鸡紧追不舍,玄鸡煽动翅膀朝两人扑来,程元白拖着李傲天在山洞间穿梭。好一会程元白发现一条山缝,他们钻过一条细小的山缝,玄鸡追到山缝前就不追了。七彩玄鸡守在山缝前。
“哈哈,进不来了吧!”李傲天指着它吐舌头道。
七彩玄鸡见状朝他伸头大叫,吓得他抱紧了一旁的程元白。
“松开,再抱丢你出去喂鸡!”程元白推开他的脑袋。
外边玄鸡一直守着,他们无奈只能继续往里走,在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块上古祭坛一样的地方。
只见祭坛四周围绕着石雕的凶兽,祭坛边上镶嵌的是一大块的汉白玉,两根巨大的石柱或者说石笋立在两侧,直通山顶,上头被藤蔓蒙盖着,遮掩了上面的图案。祭坛整体形似椭圆,仔细一看发现是个八卦图。
李傲天不由赞美道:“这祭坛修得也太霸气了!”
程元白小心翼翼的靠近祭坛,祭坛中央摆着一个一人高,长两米的方鼎,上面刻着他不认识的铭文。脚下似乎画着一个巨型的阵法,看上去比方鼎新不少,但许多地方也已经残破了。程元白手中的佩剑又剧烈的颤动起来。
四周阴森森的,想必这就是先前仙器们惧怕的东西。这下头恐怕藏着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程元白想。
“这个阵……”李傲天已经绕着阵法走了一圈,觉得有些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啊,困魔阵!”
李傲天两手一拍,恍然大悟。
“这阵法是用来封印魔族用的,造此阵者上上古玄族,能驱使此阵法的人已经在五年前就绝后了,看这阵法的新旧程度,应该有几个年头了。”
别看幽兰仙人的弟子都是吊车尾,但论阵法这块整个门派,司轻尘排第一,幽兰仙人能排到前三。他收的弟子也就这块还能说得过去,就算不能驱使也能认出来。
程元白不禁有些佩服他,一个月的时间,转变还不小;自己师尊什么时候也教教他就好了。
此时,二人脚下散发出阵阵黑气,与之前掳走他们的十分相似。一旁的方鼎里突然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暗红色的液体从里头冒出来,沿着阵法的轨迹流动着。
李傲天觉得有些恶心,腿都开始打抖。一旁的程元白捏住鼻子,轻轻一跃跳到方鼎上方,里面的场景让程元白想把昨天吃的干粮都吐出来。程元白一个踉跄摔下来,趴在地上干呕。
李傲天上前扶起他,慌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里头是什么东西?”
程元白脸色铁青,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人……都是人,师兄师姐……也在。”
听到这李傲天吓得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会儿的功夫,阵法已经被血灌满,黑气化作一条条触手从程元白背后袭来。
“手!手!手!在你背后。”程元白从恐慌中醒过来,却遇见了更要命的东西,拔剑一挥,再晚一点那条触手估计已经刺穿了程元白的胸膛。
被斩断的触手化作一团黑气,又重新凝结成触手。“什么东西,好恶心!”李傲天被触手缠住了双腿,他拼命挣脱,却越勒越紧。
程元白嫌他拖后腿,朝他大喊到:“愣着做什么,你的佩剑呢?拔出来砍他啊!”
对方哭了起来,“哪有什么佩剑,我根本不会使剑。”说完哭得更大了。
要死,程元白咬着牙,下巴都能感觉到疼;反手斩断缠绕着李傲天的触手,拉起他就跑。
后头的触手发出低沉的声音“往哪跑?”
操,这家伙还会说话!程元白心说。
“活……活活了!”李傲天说话结结巴巴的,没几句完整的,鼻涕眼泪流得满面都是。
“别哭了,再哭扔你去喂这个怪物。”闻言,李傲天屏住哭声。那黑影逐渐凝成一个虚幻的人影,“进来了还想出去,哼!”
黑影的面容逐渐浮现出来,他眼尾有一抹红,睁眼时才发现他竟生得一双重瞳。程元白二人被下了一跳,黑影已经伸出爪子向二人袭来。
“退下!”程元白将李傲天拉到身后,抬剑去挡下那人的爪子。那人冷笑道:“居然是个半仙体,可惜修为低了点。”
此人已经动了杀心二人多半是走不出去了,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李傲天摸了把脸,脑海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就是李家养的废物,私生子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你活该和你娘一样被人淹死。
不,我不是!我不是!李傲天敲打着脑袋想让自己振作起来。他从锦囊里掏出一张符纸,咬开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画着。符纸发出红色的光芒,黄色的符纸化做一道门,从里面越出十几个披着盔甲手持长矛的铁甲兵。
施完符咒,李傲天的脸色苍白无比,程元白看见铁甲兵不由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心道:李傲天真有你的!
十几个铁甲兵将黑影围在小圈内,一齐向他发难。黑影的爪子上带着甲套,寒光在程元白耳边一闪而过。“雕虫小技。”那人有些不屑的道。
不用他出手,袖子一挥,两个铁甲兵已经飞了出去化作一缕轻烟。程元白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被打败,手中的剑像疯了一样朝他砍去,黑影左右躲闪着,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黑影一愣。
程元白瞄准机会,用剑砍下他的左臂。黑影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呆滞的望着某个方向。
天朦胧亮,司轻尘和程元白从幻境中醒来,毒雾已经散了,其他弟子也陆续从梦中惊醒。
据二人从妇人那里得知,妇人曾经是个富家小姐,因爱上一个侠客而与人私奔。路上因为盘缠花光了,二人起了争执,侠客一气之下把她给杀了,丢尸荒野。
她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山间,身上的肉被野兽叼去,最后只剩骸骨。一个富家小姐遭此劫难,被心爱之人杀死,死后怨气不散,难入轮回,只能在这片徘徊,专用梦境诱杀过往男子,有时候遇见好看的女子则会拔下她们的皮供自己使用。后来日子久了,就可以根据那人心中所想幻化成梦,将人困死在梦中,将其杀死。
听到这两人相视一望,不禁皱起眉头。
妇人自知有错,只求二人能将她的尸骨收好好生安葬。还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掳走弟子,而是山里的那位“大人”所为,毒雾也是大人指使自己干的。
“你叫什么名字?”司轻尘问她。
妇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司轻尘又说道:“给你立块碑。”
妇人赶忙跪在地上,“小女名为顾鸢,谢过仙君!”接着顾鸢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师尊”魏庭温走到司轻尘旁边,“剩下的人都没事,看来顾鸢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司轻尘点头,接着念起了往生咒。不单单是超度顾鸢一人,更是超度冤死的其他人。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只是怜悯。
顾鸢的幻象消失了,两人身上的服饰也是原先的,魏庭温一时有些不习惯,觉得有些可惜了。司轻尘穿嫁衣的样子估计只有梦里才能见到了吧。
他伸手一摸,发现自己怀里硌着刚刚掉落的金钗,还好不是完全消失。
一伙人整顿了一下,司轻尘让一部分人留下等门派的支援,另一部分随顾鸢给自己的指示去救人。
虽然听她的描述,他们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但他相信自己的徒弟,没什么好怕的。
魏庭温紧紧跟在他身后,后面则是施渡舟和月凝香,再后面是其他修为较高的弟子,新弟子都留下来等支援了。
月凝香和施渡舟的神情不太对劲,他也没有多问。
司轻尘本想让魏庭温也留下来,但他执意要去。魏庭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人指引着他向前走。
“前面就是了,”司轻尘抬手一指一座黑鸦环绕的山峰孤零零的立在那,四周都是骸骨,有人、兽。简直就是一座活生生的乱葬岗。“都跟上附近有很多妖兽,注意提防。”
魏庭温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身上的烛龙就想在水里游一样欢快,在筋脉里乱窜。他想去拉住司轻尘,但司轻尘似乎感应到了灵力的涌动加快脚步朝山体内走去。众人来到山洞内,魏庭温好几次试图叫住司轻尘,“师尊……”魏庭温终于开口的时候,另一个人的声音传入魏庭温的意识里,“到这来,你所有的疑惑都将揭晓。”
“谁!你是谁!”魏庭温差点叫出声来。
魏庭温稍稍一愣反问那个声音:“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师弟在我手上。”黑影笑了笑一手掐着程元白的脖子,给魏庭温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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