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实向《雾花》
——雾里看花,窥得朦胧影,或虚或实,但,原型终难失,花还是花。
可你还是那个他吗?
记忆的男孩子还是小土豆的憨憨模样,大大咧咧朝你跑过来,一把抱住你;跨年也会记得给你打视频,哪怕困得眼睛布满红血丝,仍然要和你守着跨零点,他会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快乐;手里拿着的是生菜,却满脸开心地说成是你喜欢的凤尾;小布丁大一点就是肉眼可见的偏心,自行车明明撞到的是别人,却立马跑过来问你,有没有事,撞疼了没有。
有时他又会耍耍小聪明,三颗糖放两颗糖在碟子中,寻开心似的逗你去找到,事后还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诧异极了的问你,你怎么生气了?还为你打抱不平地握住小拳头,声称谁敢欺负霖霖,他严浩翔第一个不答应,揍扁他。
“那你对自己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小时候的贺峻霖轻哼一声,眯着眼睛,嘻嘻笑着,从咬着的牙齿里挤出一句话。
“揍吧,我看着呢”
“啊,霖霖?怎么是我?”
“骗子,严浩翔,你小坏蛋,说话不算话”贺峻霖瞥着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
采访室的隔音不好,贺峻霖刚吃了一嘴面粉,工作人员带着他漱完口,他感觉嘴巴里还是麻麻的,穿过练习室。
他捏着两片糖纸去找搭档严浩翔,刚到门口,耳朵贼亮地一下子就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嗓音,哑着嗓子笑地无比开心。
“对啊,碟子就只放了两颗,他怎么能找到第三颗糖呢”
贺峻霖在听到这句话时手里的糖纸差点被瞬间捏碎。
他一把推开门,“严浩翔!”
“你放两颗糖骗我说三颗,你很骄傲?”贺峻霖没有好气地问。
他心里愤愤地想,他再也不要理严浩翔了,但转头一想,严浩翔可是他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他还要带他回家,尝尝爸爸的拿手菜土豆丝。
不行,他们还是好朋友,但可以短暂地生气一个小时,或者半小时,再或者就10分钟。
他心软一点,就十分钟吧,再多,他先熬不住。
贺峻霖被严浩翔堵在红皮沙发上坐下,他颇为好气地反问,“还怎么是你?”
严浩翔到底怎么敢说出来,“怎么是我”的,贺峻霖原本放低要求,十分钟就不和严浩翔计较这事了,但现在被严浩翔问的,怒气值飙升了好几度。
榆木脑袋,讨厌鬼。
在贺峻霖即将决定还是生气到一个小时时,严浩翔啪啪对着自己的胳膊三下,巨大的巴掌声,贺峻霖在一旁,看着严浩翔的手心几秒就变得通红一片,整个人愣住了。
“严浩翔,你是傻子吧,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贺峻霖脱口而出,看着严浩翔发红的手先心疼了。
“霖霖,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严浩翔说道,手心烫地如火灼般,但仍然一本正经地哄贺峻霖说,“我不疼的,霖霖”
黑夜笼罩下,一股脑的回忆杀一下子充斥进了贺峻霖的脑海里,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他都清晰地刻在了心上,如今想起来——
静夜里,啪啪啪三声,穿着白色短袖的贺峻霖干脆利落地在自己的胳膊上给了三巴掌。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用力十足地拍了下去。
皮肤以飞快的速度变红,手心已经发麻,直到传来火辣辣的疼意。
还是疼的,很疼很疼。
从胳膊到手心,贺峻霖伸出拍的手轻轻地试探地,在自己通红的胳膊上抚摸上去。
眼眶已经发红,他吸了口气,慢慢地抚摸那一片嫩肉,十分虔诚。
傻不傻,这么疼的,又骗他。
仗着他怕疼,以为就不敢亲自试试吗。
小时候的严浩翔,你怎么总是这样。
骗子,都说了,自己会生气的。
夜晚大概总是会让人敏感,多情,尤其是此时此刻的贺峻霖刚给十五的严浩翔过完生日。
给被粉丝重新定义为落叶归根,“回家”的严浩翔过生日。
他的脸颊上没有了在严浩翔生日会上的笑意颜颜,曲起双腿抱紧胳膊埋下脑袋,整个人的情绪低落,失意。
脑子很乱,心脏像被巨大的力罩着,喘不过气。
“你想听一下我的生日愿望吗?”
“我不想”
刚才两人尴尬的对话,贺峻霖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想到严浩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下子让他措手不及,要他的回答,可他的回答重要吗。
从严浩翔决定离开公司,到其他地方发展,也没有见得问过他,甚至都没有告诉亲自他,是工作人员通知的严浩翔已经解约。
所以回答了又如何,重要吗。
现在的严浩翔长大了,变高了,眉眼深邃了,整个人少言少语,不再是小时候的他,三年,时间可以冲淡很对事情,哪怕他们曾经很熟悉,是很要好的关系,无话不谈,但……
那是过去,只有过去的严浩翔和自己会交换彼此的生日愿望,现在还需要吗?
贺峻霖不知道,应该说他怕知道。
严浩翔,三个字就像时间的一个分割线,一个是三年前的,一个是三年后的。
离别三年里,他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成为对家公司的员工,换掉的手机卡,停用的微博,换掉的名字。
严浩翔,多好听的三个字,轻易就答应换了。
对于贺峻霖来说,仅有的一点,证明他与严浩翔曾经认识过的痕迹就是躺在他微信里置顶,翔宝。
每一次颤抖着指尖敲上去的字,再过几秒,又会被他亲手删除,留下干干净净的页面。
他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如严浩翔说过的好朋友要陪彼此一辈子到底算不算数,为什么不联系自己,说要要保护他,让严姐姐给自己带加拿大礼物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最终,这些没有发送的信息,是他怕,他怕,都说他贺峻霖没心没肺,和谁都能开着玩笑,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和谁都可以开心地称兄道弟,做事也直截了当,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可他不是,他在面对严浩翔时,他也有忐忑有犹豫,如果消息是未发送,他还能自己骗骗自己,是严浩翔公司不允许他们有联系,或许翔宝还记得有他,贺峻霖这个人。
若信息一旦发送,页面出现连篇的感叹号,冰冷又刺眼。
那他唯一保留的这些珍贵和美好,都将刹那间消失。
这是场豪赌,贺峻霖赌不起。
贺峻霖抬起头,他颤栗着手拿出手机,点进置顶联系人,眼眶里落下一滴泪。
“翔宝,十五岁生日快乐,希望你rapper越来越优秀”
对于严浩翔能回来,贺峻霖是开心的。
又能再见,又能说话,又能面对面跳舞,贺峻霖在那三年里原以为不可能了。
可是,好像哪里又变了,贺峻霖自己明明知道严浩翔是面前戴着寿星帽的人,他心心念念盼着的男孩子,他的自我介绍也是严浩翔,不是陌生的展逸文。
熟悉的俊朗容颜,独特的烟嗓,温柔喊着的贺峻霖,可他就是感觉他从现在的严浩翔身上找不到曾经那个人,他的翔宝的影子。
“翔宝,回来的人,他还是你吗?”这句话连着上面那句祝福,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发送成功。
贺峻霖又一次删掉了,未说出口的祝福和询问可以被永远埋葬,但他最有意义的一段过去得一直完整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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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