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爱医院VIP病房,奕天替正在打吊针的夏知乐掖了掖被角,掌心托着他的手。
“医生,给他加个暖宝宝,他手冰得厉害。”
“好的。”
夏知乐很少生病,被人这么照顾更是头一遭,何况这个人还是奕天。
他软软陷在被子里,昂起头,缓慢眨着眼睛看向头顶的吊瓶,努力不让视线里氤氲起来的水汽凝结,心里难过的酸疼。
“困就睡一会儿,不用担心药水吊完,我在呢。”奕天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声音温柔。
“还不想睡,你今天不忙吗?”
“下午有场记者会,时间来得及。”
夏知乐“嗯”了一声,“我还没有恭喜你,得偿所愿,成为最优秀的演员。”
“那答应我的礼物呢?”奕天逗趣地朝他伸出手。
“嗯?”
“想赖账?”他抬手敲了敲夏知乐的额头,“你不是答应等我当上影帝,就给我画一幅Q版肖像吗?”
原来他全都记得,夏知乐缩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住,血液有一瞬回流进输液管。
那个时候,奕天为了拍戏增重30斤,整个人胖了一圈,后来又因为剧情需要,必须在一个月内减掉赘肉,重新练回肌肉线条。他每天节食,还要保持运动量,加上最后一次冲击戛纳的心理压力,整个人的状态十分糟糕。
那段时间奕天像只闹脾气的大狗狗,很黏夏知乐,两人吃住都在一起。夏知乐从始至终守在奕天身边,为了不让他产生食欲,夏知乐也陪着他节食,因为小时候过得不好,夏知乐一饿就会胃疼,即便如此,他还是守着奕天寸步不离。
晚上,他们在阳台星光下接吻,奕天说:“等我当上影帝就带你一起去南法领奖,绕着蔚蓝海岸自驾。”
夏知乐靠在他肩头,“那我给你画一幅肖像,把你胖胖的样子画成Q版卡通造型。”
“好呀,一定要画得超级可爱。国贸顶楼的米其林Seven Swan,他家杏仁脆皮慕斯做的特别好,你一定喜欢,等拍完这部电影我带你去吃。”
提到吃,两人的肚子顿时一起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即便是后来最伤情的时候,夏知乐只要想起来这一段依然觉得很幸福。他只当那晚的话都是酒后戏言,奕天早就忘了,所以后来,他带贺嘉昀去戛纳领奖,而自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拖着尾巴离开了奕天的家。
可是现在奕天说他还记得,他记得,却不如不记得让夏知乐好受,被动遗忘和主动忽视伤人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其实、我早就画好了,只是你已经不需要我的祝福了。”夏知乐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
他觉得自己对奕天来说就是件过季的T恤,而奕天从来不穿过季的衣服。
那自己就有样学样,把奕天当成什么呢?夏知乐的衣柜可没有过不过季的讲究,他舍得丢掉的东西应该只有弄脏的抹布,可奕天那么矜贵的豪门少爷当然和破抹布不沾边。
他是橱窗里的精美玩具,夏知乐要不起,他从小就懂得要不起的东西就算再喜欢也不去奢望,看也别看第二眼。
药效渐渐起来,夏知乐闭上眼睛轻轻吐息,安静地坠入睡眠。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奕天皱眉看了一眼,是贺嘉昀的电话,他蹑手蹑脚出了病房。
“喂,奕天,起床了吗?”
“嗯!”
“今天有没有头疼?”
“我没事,你呢?”
“还好你没事,我可惨了,昨晚你走以后我又被他们灌了很多酒,到现在还在头晕。”
“让阿姨给你煮点醒酒汤。”
“嗯,我正在喝,你在干嘛?”
“在医院。”
“医院?你不舒服吗?”
“不是我,我弟弟病了。”
“哦!”贺嘉昀理所当然以为奕天口中的弟弟是钟家老三,立刻关心道,“在哪家医院?严不严重?我也过去看看他。”
“不用,只是感冒发烧,你今天还要准备记者会,不必过来。”
“好吧!”贺嘉昀有些失落,“那下午见。”
挂断电话,奕天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若有所思。
刚才他并不是刻意在贺嘉昀面前模糊夏知乐的身份,只是很自然地就认为他是自己的弟弟。
过去的一个月,奕天忙着和贺嘉昀重逢、忙着电影节的前期准备,到了戛纳又是各种繁琐的流程,参加不完的记者会、酒会、影展,完全忘记了夏知乐的存在。
一个宠物驯养师、一个乖巧的床伴而已,合约到期,走了就走了,人生总是会不停地遇到一些人、再告别一些人,没什么好伤感的。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牵挂夏知乐,人都是有感情的,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在奕天的印象中,母亲许咏恩持家宽厚,凡是在钟家工作过的人,就算离开,母亲也会随时给与他们适当的帮助。
而他对夏知乐的感情要更深刻一些,毕竟曾经有肉体关系,那孩子无依无靠,又长了一张让人看了就想狠狠欺负的脸,就这么扔在社会上肯定会吃亏。奕天看不得他吃苦、看不得他生病、看不得他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更看不得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他急于为这份牵挂找一个恰当的理由,以便随时指教夏知乐的生活。就在刚才,奕天突然开窍了,想到一个最好的安排。母亲不是很喜欢小乐嘛,大嫂也把他当弟弟看待,那就说服母亲收小乐当义子,这样夏知乐就能在他这个哥哥的庇护下安稳生活了。
果然是七窍开了六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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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