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师长,应当以身作则,润物细无声,去体谅宽慰学生,去矫正传授正确的观念,而不是只会一味地拿着教鞭,体罚学生,企图用武力制服学生!”
如果那个时候,你能再多看祁连一眼,再多开导他一下,会不会.......
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呢?
“千斤顶”也被激怒,敲打桌面的皮鞭更加响亮:
“裴川!你出去!”
裴川脾气也跟着上来,一甩笔,淡淡道:“出去就出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一人在里头,暗自神伤。
一人在外头,愤恨不平。
如同他们谁都不曾走进对方的世界,便一腔孤勇地宣判对方死刑。
后来,黄豆子喊他去吃晚饭,裴川也没胃口,干脆请了病假,连晚自习也没上了。
以至于顾景行来找裴川请教那道奥数题时,狠狠被黄豆子“训斥”了一顿。
说什么都是因为他那破题,裴川上课才走神的;还因为他,裴川和“千斤顶”干了一架,饭都没吃就回寝室了。
可给顾景行说的,自责极了。
黄豆子还在一旁暗自窃喜,觉得他这番添油加醋地说下来,顾景行应当会有所收敛,不然俩人太腻歪了!
·
余晖落幕,暮霭轻轻地飘落下来,沉寂的夜色笼罩大地。
十点熄灯后,万籁俱寂。
唯有裴川的单人寝室,仍灯火通明。
原是顾景行因为黄豆子的话自觉心中愧疚,于是拎着晚餐亲自来找裴川赔罪,顺道还虚心求教,让裴川给他讲了奥数题。
慕然,顾景行一拍脑袋,惊喜又兴奋的嗓音响起:
“哦,我懂了!这道题应该先这样,再这样,最后根据普拉德纳公式,计算出.........”
顾景行边嘀咕边用铅笔写下一连串公式,算了个结果,恍然大悟般说:
“哦——答案是根号三!”
裴川欣慰笑笑,支着下巴,连自己都不晓得的宠溺眼神,颇有几分含情脉脉:
“对,你终于明白了。”
还揉揉顾景行的脑袋。
对方漆黑的头发厚厚几层,青葱又年少,可给裴川羡慕的不得了:“天天用脑也不见你秃........”
顾景行:“.........”
他谢谢你哈~
其实,那道题是顾景行故意拿给裴川的,他早就解出来了,但故意装作不会,来裴川的单人间让对方亲自教他,磨磨蹭蹭的,可算是拖到寝室熄灯关门。
他正好可以顺理成章地住下来!
顾景行很是享受裴川的抚摸,嘴角的笑意更甜,但不忘自己最终目的,装作无辜地提醒,问道:
“那个,我改回去........呃,对了,现在几点了啊?”
裴川这才想起来,时间确实不早了,一看桌上闹钟,早就十点多了,灯都熄了,寝室肯定也关门了!
“已经十点了,寝室大门肯定锁了,你应该进不去了........”裴川无奈耸耸肩,“你大可能回不去了。”
当即,顾景行又开始演戏,一脸苦相,哀愁又懊恼:
“都怪我,谁让我这么笨,一直学到现在才弄明白........这可怎么办,那我晚上睡哪儿啊?”
一边期期艾艾的,一边斜眼眯了裴川卧室的床,约摸了一下,不大不小,睡老婆刚刚好!
裴川捕捉到顾景行的小表情,心下了然,但该宠还得宠,但却有意捉弄一下对方,惋惜道:
“诶呀,这可怎么办,你回也回不去了?”
顾景行又装腔作势,委屈地说:
“哎,没人收留,我去校园的长板座椅凑合一晚上........正好夏天,也冻不死我,没办法,谁让我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呢!”
“也行!”裴川思索几秒,“那你去吧!”
顾景行:“..........”
怎么装茶不管用了?
话已至此,顾景行悲痛欲绝,作势就要往外走,三步两回头的,期望裴川能挽留他。
“裴哥,我可走了,我真的走了哈.......”
“嗯嗯,慢走,不送。”
“........”顾景行走两步,又回头,“裴哥,这次我真的走了哈,你真的,不留留我嘛?”
“不留了,你走吧!”
顾景行心沉到了谷底,垂头丧气推门出去。
“咔噔”一声,门关了。
裴川的心也沉了几分,好像说的晚了,真把顾景行给送出去了?
他赶忙三步作两步往门口走,打算喊住顾景行,想解释他只是故意开玩笑逗逗他。
慕的,门,被敲响了。
顾景行没走。
他悄悄开了个门缝,探出头来,眨巴着浅蓝色的眸子,期许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裴哥,让我留宿一晚上呗?”
细密绵麻的欣喜缓缓涌上,裴川故作镇定,反问:
“咳咳,不走了?”
顾景行乖乖点点头,拉着裴川的手,四下摇晃,撒娇道:
“裴哥,我保证乖乖的,让我留下呗,好不好?”
见裴川迟疑,顾景行只好又降低要求,环住裴川的胳膊不肯松手:
“那,那我打地铺........”
裴川见好即收,当即打断:“好!”
顾景行:“..........”
怎么感觉他吃亏了呢?
半夜。
顾景行不安分,偷摸儿地探身,端详裴川熟睡的面庞,不由得啧啧赞叹。
住校以来,他几乎每晚都偷偷潜入裴川的寝室,悄悄抱着对方入睡,等到次日,再早早离开,不让对方发觉。
这个人,一定会是他的!
顾景行默默畅想着,便自然地躺在裴川身侧,刚调整了个舒服睡姿,身边的裴川的声音冰凉又沉稳:
“下去!”
给顾景行吓了一哆嗦,险些真的掉下去了。
他弱弱开口:“裴哥,你醒了?”
“嗯.......”
浓浓的鼻音,看样子是被顾景行刚刚吵醒。
顾景行可不听话,一把钻进裴川的怀里,蹭了又蹭,死赖着不走:
“不嘛.......裴哥,地上可凉了........睡到半夜我就被冻醒了..........”
其实是顾景行偷摸等裴川睡着“上床”的行径被裴川逮住了!
裴川微微皱了眉,似乎在思考顾景行这话的可信度:
“可,黄豆子都没和我一张床睡过觉.........”
言外之意,裴川觉得两人过于亲近了。
顾景行脸皮厚啊,他才不管,反而说歪理:
“那正好啊,我是第一个陪着你一块睡觉的!”
裴川:“...........”
见裴川还是犹豫,顾景行又茶里茶气地起身,期期艾艾道:
“好吧好吧,我皮糙肉厚,睡一晚上也就感个冒,生个病,上不了课罢了........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你的怀抱肯定很温暖..........”
说着,就打了个喷嚏。
裴川心下动容:“就一次!”
顾景行两眼放光。
“只这一次,下次不许!”
“好嘞!”
顾景行二话没说,美滋滋地紧紧抱着裴川入睡。
可算不用偷偷摸摸了。
次日。
风和景明。
裴川很难形容黄豆子亲眼目睹他和顾景行肩并肩从寝室走出来的神情,只觉得,对方脑子有泡,而且泡里都是水!
可黄豆子觉得,天都塌下了!
这日,黄豆子觉得昨天训斥顾景行十分有效,于是特意起了个大早,买了早饭去裴川面前刷自己的存在感,结果就看到俩人双宿双“行”,肩并肩地走出来。
顾景行,你可真行!
裴川接过黄豆子的小米粥,插了吸管,递给顾景行:“喝点儿,昨晚,你受累了。”
顾景行娇羞地接过。
登时,黄豆子又一个晴天霹雳。
昂,他的CP,睡了?!
一个早上,黄豆子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裴川没看下去,一巴掌拍他头上,不耐烦地说:
“黄豆子,你适可而止啊!”
他能不知道黄豆子脑袋瓜子里想的啥?!
指不定是他和顾景行的“黄色颜料”。
裴川补充了句:“我和顾景行,我俩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你脑子里的黄色颜清清!”
黄豆子乖顺点头:一般说这话的,都是官方盖章的正牌CP。
顾景行想反驳两句,还是憋回去了。
反倒是裴川舒展了下四肢,又开口:
“不过,倒是奇怪的很........我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做,额,做梦........”
老是梦到有人深情款款地抚摸他,将他拥入怀中,视他如珍宝。
裴川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昨晚一夜无梦,睡得挺舒服的。”
黄豆子一拍脑袋:“哦,对,那时候你还和我说过,我还说你是鬼上身了。”
罪魁祸首的顾景行往自己脸上贴金:
“难不成,我能驱鬼?”
黄豆子吃瓜:“听说童子身确实能驱鬼,不过昨晚过后,就不一定了。”
说着,还上下打量审视了下顾景行。
一秒get的顾景行当即脸倏得红了。
反而状况外裴川疑惑:“昂,为什么?”
黄豆子脱口而出:“因为.........唔?”
因为你把顾景行身子破了啊!
但话没说出口,就被顾景行捂着嘴架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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