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年之后你还记得我的话,你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小哥!不要!”随着一声哽咽床上坐起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身上的薄被随着他的坐起滑落到腰腹,胸口的起伏,还有嘴里急促的呼吸声和断断续续的“小哥”两个字,可以想见刚刚的梦境并不好。
八月的雨丝很细很柔,就像是春天的柳絮。男人从床上慢慢地走到窗前,看着雨丝顺着落地窗留下一条条痕迹,透过雨痕看着天边太阳映出的一片鲜红。“哒”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火光打着的瞬间也照亮了男人的侧脸,温柔的脸庞,却有着凛冽的眼神。“呼——小哥,我又梦见你了。说来可笑,十年前你为了我进入青铜门,说什么守护我的天真,可如今我接手三叔的盘口,有了‘小佛爷’的称号,却丢了天真两个字。小哥啊你说这算什么?”说到最后男人轻笑出了声。
“咚咚——爷,你醒了吗?”
“什么事进来说。”
从门口进来一个身着坎肩,腰间挂着弹弓的男人,走到窗前男人的身后一米处,毕恭毕敬的说;“爷,胖爷的飞机快落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你去准备吧。”
男人把手里的烟蒂按进烟灰缸中,一转身发现刚刚回话的人皱着眉还站在原地,“坎肩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爷,毕医生说了不让您在抽烟了。”
“呵,坎肩你这是管到你家老板身上了?”
“爷我·······我没有。”
男人走到坎肩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行了,知道你是担心你家老板死了,没人发工资给你。好了,去准备吧我们去接你胖爷。”
坎肩抬头看见面前他家老板眼中淡淡的笑意小声道:“老板你才不会死呢。”
“说什么呢?还不去准备。”
“是!”坎肩扭头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双笑眼,他家老板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哪怕只是眼中有点点笑意也很难得,听胖爷说老板以前很爱笑,还有个“小天真”的外号,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老板变成了现在的“小佛爷”,可今天胖爷的到来让老板有了笑意,那等那个男人回来老板一定也可以回到胖爷说的以前了吧?坎肩想到此处不禁加快了去开车的脚步。
“佛爷——”走出别墅的门,站在两旁的黑衣人鞠躬,目送自家老板坐进门口的一辆全黑的轿车中,大家都明白这车就是小佛爷的象征,正因为全杭州城没人不知道这车是谁的,所以几乎每次开着车出门,都有不少仇家来找麻烦,但是这车全身上下都是防弹,坚固无比。
开着车的坎肩从后视镜里看着自上了车就闭目养身的老板皱了皱眉,默默地升高了空调温度。“坎肩我只打你老板我好看,但是我暂时还没有和你一起命丧高速的打算。”
“老板我······和老板死在一处也不错。”
“我可还不想死呢,老实开车。”
“哦,老板啊你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老板我要不要去问问毕医生有什么好办法?比如什么安神香之类的。”
“安神香?你到不如给你老板我找些欢宜香点上。”
“老板······”
“闭嘴,开车。”
“哦。”
黑色的轿车飞驰在高速上,坐在后排的男人慢慢睁开的双眼,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模糊的残影,眼中闪过了一丝肯定的神色。
“老板到了。胖爷的飞机刚刚落地。”
“我在这等,你去里面接吧。”
随着坎肩远去的背影,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胖子。”
“天真!胖爷我落地了,你人呢?”
“已经让坎肩在出口等你了,你取了行李到门口就能看到他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行行行,等着你胖爷啊!”
挂了电话,吴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那条结痂已经掉了留下一条淡粉色的伤疤,眼神里出现了一抹不明的神色。
“嘿,小天真!想不想你胖爷啊?”一只胖手拉开车门,随之坐进来一个圆滚滚的“球”,这球还长了一双手,其中一只手把本来做的好好的人搂在怀里。
“死胖子,松手!好长时间没见,北京的烤鸭是不是全进你肚子里了?”
“小天真你这么说胖爷我可就不开心了,什么叫北京的烤鸭全进了我胖爷的肚子?胖爷我这叫帮它们渡劫,早点脱离畜生道。”
“那这些个鸭子可得好好感谢胖爷您。”
“不用不用,胖爷我做好事不留名。”
“行了,别贫了。先去楼外楼给你接风,顺便和你说点事。”
“行啊,胖爷我可想这口了。坎肩快走快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色轿车如离铉的箭蹿了出去,只留下一阵笑声。
十年之中,吴邪的势力越来越大就把楼外楼包了下来,做起了幕后老板,一楼普通迎客送往,二楼的各个包厢都是黑白两道用来谈生意,唯有一个名为“墨语”的包厢是吴邪的专用。
胖子站在墨语包厢的门口了眼“墨语”两个字摇摇头走进了包厢,包厢很大,装修也是传统的江南风格,走进去是一个手工雕成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的都是成色极好的古董,博古架后面是一个大沙发,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躺在上面,沙发前是一个梨花木的桌子,桌子上是一套明代青花瓷茶具。在沙发的右边是一个休息室,床并不大想来主人也很少在这里休息,休息室里还摆有一套看上去就很有年份的文房四宝,两面墙上各式书和古董。休息室的对面就是一个能做十人的圆桌,也是一块上好的梨花木,圆桌后面是一个成色偏暗的酒柜,里面摆着各式红酒、洋酒。
胖子一走进来就被面前的博古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可以啊天真,货不少啊。看看看看这是宋朝的吧,呦呦这可是明代的啊。嘿我说这些都从哪儿收的啊,也不给胖爷我捎带点儿,天真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组织上对你这种行为可是要狠狠批评的。”
吴邪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橘子边剥皮边说:“行了胖子,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你这毛病,等正事儿办完了,带上坎肩去我盘口上,东西随你挑。跑了一早上,赶紧过来歇歇吧。”说着就把剥好皮的橘子扔给了胖子。
“天真你这地儿是真不错,古色古香,挺好挺好。”
“喜欢,那我送你了,以后你来就直接来这儿吧。”
“也是啊等小哥出来了,你那现在的大别野就是你俩爱的归巢了,以后胖爷我来就睡这喽,我可不去当什么电灯泡。”
“胡说什么?胖子你这张嘴越来越没把门的了。”
“嘿,我胡说?你这十年都干了什么,又是为了谁,当胖爷我没脑子吗?”
“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
“小天真,你对人小哥是什么感情大家伙儿看的明明白白,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有我的打算,先吃饭吧。”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胖爷我就是希望这次咱把小哥接出来以后,咱铁三角都能好好的。休养休养没事再去斗里转转,可不能时间一长江湖上都没咱的神话了。”
“胖子,我就不去接小哥了。”吴邪坐在饭桌上,平静地说,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天真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的。”
“为啥啊?小天真你这天天念叨的人要出来了,说不接就不接了?这包厢门口‘墨语’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接了,是我不去了。车票、人手、装备我都安排好了,还有小花的人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小天真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了,你为啥不去了?”
“十年,我算尽了人心,颠覆了和老九门纠缠不休的汪家,成了道上说一不二的‘小佛爷’,我承认这些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那天在三叔楼下的一眼,我想我的一生就是能大学毕业,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可当我越深入了解才知道原来我的出生就是一场算计的开始。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也只有你还叫着我‘天真’,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曾经有过二十多年的天真岁月。”吴邪说到这里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对着胖子露出一个笑容,不同于早上坎肩看到的,是一个发自内心,轻松自在的微笑,继续说道:“所以三天后,你带着伙计们去吧,小花和瞎子三天后从北京出发。这次见到他,如果他失忆了······”吴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烟“如果他失忆了,就把我让小花准备的身份证、户口本都交给他,然后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他自由了。如果没失忆,问问他想去哪里,剩下的就随便他吧,无论他失忆与否,从此他都是自由的了。”
“天真你不去真的甘心吗?如果小哥他失忆了,从此以后可能你俩都见不到面了;如果他没失忆,万一他又跑回那个喝人血的张家那小哥更危险啊。咱不得一起把他绑回来吗?”
“胖子不管小哥有没有失忆,咱俩都不可能把他绑回来,既然如此一切就都随他吧。”
“天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别说了,吃饭吧。”
胖子皱着眉,看着身旁的兄弟,他不是不知道这十年吴邪有多辛苦,从小哥离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三天,到后来靠费洛蒙设计出一个巨大的局,周围所有人都是局中的棋子,每个棋子都有重要的任务,怎么入局怎么离局都在吴邪的算计之中,更是为此拉了三个小朋友入局。再后来吴邪除了胳膊上十七道伤口还多了脖颈上的致命伤,他说这也是他局中的一环,可胖子不知道的是,这是吴邪给自己留的离局方式,墨脱悬崖,割喉之伤,九死一生,吴邪活了下来。从此九门自由了,那个人自由了,吴邪赢了。
汪家覆灭之后,吴邪买下了楼外楼,亲自设计装修了一间包厢,起名“墨语”,小花问起这有什么意义时,吴邪回答:“墨色的眼眸,是我第一次被他吸引;墨色的麒麟,是我第二次被他吸引;默默无言的性格,是我第三次被他吸引。这就足够了。”可如今,曾经的小郎君,不仅被他吸引,还越来越像那个人······
晚上,胖子躺在吴邪别墅里的一间客房里想:小天真你是赢了,可是用你的天真换来的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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