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是假的?天哪肖战你咋想的啊!”李朵眼珠子瞪得可以去cos黑猫警长,她突然回忆起了冷面从鼻孔喷出的感觉,撇了撇嘴捏了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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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是假的。”肖战扭开一袋吸吸果冻爽,一脸菜色递到李朵手中,“对不起啊”,肖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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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啥?我也没给你随礼。”李朵吸了一大口冷藏到温度刚好的果冻,翻了个白眼,“亏我和田飞年攒了这些,就等着给你呢,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李朵伸出食指比了个“1”,又在放下手之前短暂地换成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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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就……不该骗你嘛,我们玩得这么好,这事儿骗你们是我不对。”肖战双手烧香式握住李朵的中指,他真当李朵是挚友,言语间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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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骗,就是没主动说实话呗。朋友同事可能无所谓,但你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你爹妈?”李朵觉得不可思议,“要是我和田飞年这么干,我妈第一个就能发现,估计得把我俩请出去----从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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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想起了李朵家风风火火的刘阿姨,不禁无声“嘶”了一下也跟着皮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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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艰难的消化着这些信息,尽管没有很多细节,但肖战寥寥数语描述出的“故事梗概”就让她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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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是人的天性,李朵不否认一直以来自己都对肖战和李琳“两口子”充满着好奇,但这不代表她现在没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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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秘密这种事本身就让人很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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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说他和李琳的种种无所谓给不给田飞年讲。
李朵的意思是顺其自然,老天爷会给合适的机会让田飞年知晓,这件事说到底是肖战的私事,李朵认为还是肖战亲自告诉田飞年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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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飞年为人温和,虽然是90后但是思想有时候比李朵她奶还保守,保不齐听了之后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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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肖战还大半岁,但他比李朵小两岁,又是通过李朵认识了肖战,所以嘴上一直称呼肖战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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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读书少,单靠着过硬的手艺和吃苦耐劳的品质才在工厂里干到了现在的位置,田飞年对学历有着莫名的敬畏,他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肖战有文化、有审美、性格好又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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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怕这种非常规的操作给大飞知道后,大飞对肖战的“时刻两肋插刀或者插李朵两刀”的兄弟情义会变了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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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变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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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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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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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肖战你该不会是个gay吧?”
李朵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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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啊,你疯了吗?”肖战一脸的“你有病”,薯片塞进嘴里嚼得咔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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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前也没谈过恋爱,就跟李琳直接搞了个假结婚……你俩该不会是其实上过床的吧?”李朵吸干了最后一口果冻爽,大有“你要是真给人家睡了我就把垃圾扔你头上”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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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怎么可能!”肖战抄起薯片筒的盖子作势要砸李朵的头。
他是真不明白李朵小小的脑袋里面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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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会还是处男吧肖战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处男吗肖战?”李朵笑到打鸣,这下薯片桶的盖子真的砸到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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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哟,恼羞成怒,恼羞成怒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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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无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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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肖战此刻轻松了很多。来不及讲为什么自己和李琳现在又要“离婚”,肖战接到了服务顾问的电话,准备动身去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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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朵本来是想着在肖战这里混一顿晚饭,听肖战说要去北二路,她说自己送他过去,然后直接去奶奶家吃晚饭好了,反正也离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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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给她拿了洗好的保温桶,两个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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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车又去了趟超市,肖战买好了接下来几天的食材,补了点快用完的日化品。每次自己来超市,他都要在生活用纸区逗留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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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刻板印象似乎就是只有小女孩和“娘们唧唧”的人才会关注这些东西,这种对于纸品的亲近让他被旁人嘲笑了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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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肖战还在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那会儿“面巾纸”刚开始大面积流行,他就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小包纸品,各种牌子各种香味,长条的矮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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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母说气候潮湿,这种纸品又不是完全密封,时间久了会受潮变质,与其等到发霉丢掉,不如把纸品拿出来用,留下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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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父虽不善言谈,但是会在闲暇之余拿着小锯条和小刨子把废旧的木料、竹条处理成和包装袋等高的小棍,方便从半圆形的口部一根根塞进袋中做支撑,再用砂纸细细打磨好边角,默默放在肖战的写字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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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父母的家里到现在还有一抽屉码得整整齐齐的面巾纸“小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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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肖战又有点难过。
他的父母一直很好地平衡着爱与边界感,他们无条件信任他、支持他,但他却在父母看重的大事之一上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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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到家的时候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雨,肖战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白白浪费了在4S店蹭的免费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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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位是租的,租金不菲,当时买房没考虑这一点,如今想要一个冬天上车不冷手、夏天上车不烫屁股的暖库位置就只能暂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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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多,肖战也无心思考这些。而且租车位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距离8号楼走得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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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好车走了没多远,听到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随后一只毛发潮乎乎的小狗跑了过来,在离肖战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歪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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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是你呀!”肖战腾出一只手伸过去给小狗嗅闻,小狗动了动鼻子,搞得肖战的手背湿漉漉的。
小狗摇了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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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回来。”王一博踱着步跟了过来,招呼回了小牛,拴上了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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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超市了?”揉了揉小牛的脑袋,一人一狗在肖战身旁站定。
“是啊,下雨了。”肖战又把几只袋子分开成两只手提。
他买了桶衣物消毒液,这会儿勒得手不太过血,泛着微微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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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刚到园区就被浇回来了,出门时候还晴着呢。”肖战这才注意到王一博的头发在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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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晚上楼下人少,带他活动活动,后来就在地库溜达了两圈,这下回去还得给他吹一下。”并行了一小段距离,王一博贴心地帮肖战推开了8号楼的单元门,小牛拧着屁股先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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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帮忙吗?”小牛在电梯间闻来闻去,王一博拽了拽链子。
“哦,不用,坐电梯还好。”
“这个纸好用?”
“没。新品两提送一个大包湿巾,买回来试试,还有印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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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肖战有点不安,他很怕对方觉得他贪小便宜,更怕对方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对印花卷纸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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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王一博发出了一个不明意义的音节,“那明天我也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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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原因,两部电梯一部上行层层停,一部下行但卡在了一楼迟迟不肯下来。
电梯间没有风,肖战的耳后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但是他觉得没风也不错,至少王一博和小牛不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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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小牛连打了三个喷嚏,头顶的毛跟着一甩一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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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吗?”肖战觉得这样等着有点尬,用起了万能聊天开头。
“我吗?我吃过了。新买的狗粮没到,他断顿了,等晚点出去看看能给他买点什么。”王一博似有抱歉地认真回答,眼睛盯着小牛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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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胸肉可以吗?小狗应该可以吃一点鸡胸肉吧。我买了好几块,你拿一个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
肖战感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不安,好意被拒绝是一桩很尴尬的事情,他想着电梯好不懂事哦,为什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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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牛谢谢你。”王一博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肖战,肖战发现对方笑起来的时候会有很可爱的小括号和丰富的奶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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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会煮吧。”肖战随口说着,王一博接过装着两提纸的袋子,看肖战在塑料袋里翻出一块保鲜膜裹着的装在白色塑料浅盘里面的鸡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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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差不多可能不太会吧。”王一博倒是坦荡,肖战被他奇奇怪怪的回答逗得“噗嗤”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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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够了又讲:“到底会不会嘛”,语气带了点没察觉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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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好笑吗?”王一博注意到肖战有着可爱的兔牙,笑开了的时候会露出来,显得他像一只狡黠的长腿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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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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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伸出拎着袋子的右手挡着门,左手挽着小牛的绳子,准备去接肖战掏出的那块鸡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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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手收了回去,“不介意的话跟我上楼吧,我可以帮你们煮好了带回去。”
事不过三,不安再次来袭。没过脑子的话出了口,肖战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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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太麻烦你。”王一博牵着小牛进了电梯,小牛走到墙角坐好,王一博挡在它身前。
“小牛好乖啊~~~”肖战举着鸡胸肉,抻着身子过去用手背虚虚蹭了蹭小牛的耳朵,小牛痒得甩了甩头,“不会的,还要谢谢你帮我拿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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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开了门说了句“随便坐”就接了袋子大步迈进次卧,把东西暂时先随便放下,出来后发现王一博和小牛还站在门口,到新环境的小牛有些紧张,微微扯着脖儿,好奇地抽动着大鼻子,时不时看看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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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来啊?”肖战怕热但又不想另外两位吹空调冷到,索性开大了窗,雨天的空气有一种别样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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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站在门口等吧,反正也很快。小牛有点脏,我也不太干净。”肖战方才没想太多,这会儿也有点窘,家里客厅和餐厅是整片的大块的砖,只有门口铺着块怀旧气息浓厚的“地板革”,地板革的一角突兀地放着双皮质的女士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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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啊,地砖擦擦就好,我习惯光脚了,你先进来,我去给你找个拖鞋吧。”肖战温和地笑着说,“你袜子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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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王一博蹬了鞋,用脚轻轻踢到门边,收紧了小牛的链子,带它来到客厅中央。肖战家看上去干净又温馨,正犯愁怎么处理掉地面的那串水脚印,肖战拎着拖把走了过来,腋下夹着一包东西,手里提着双塑料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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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光脚就凑合穿一下这个,新的”,肖战贴心地把鞋子轻轻放在地上,鞋尖朝着自己,方便王一博直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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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棉柔巾,可以擦擦脚,实在不舒服去卫生间冲冲也行,别用冷水哦。”尽管交换驾照的时候已经知晓王一博是个25岁的成年人,但肖战仿佛在叮嘱小学生,又或者说好似在和小牛说话,还俏皮地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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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要怎么弄?得吹一下吗?风筒在卫生间墙上挂着,你随意,不用客气,还需要什么随时喊我,我去煮鸡胸肉。”肖战一边交待着一边简单擦了擦地,还不忘递过来一瓶水示意王一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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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接过水放在茶几上,没敢大范围乱走,只是原地弯身简单抹了抹小腿和脚腕,开始给小牛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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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太急,他的运动鞋湿透了,鞋里灌了一些沙子,这会儿脚心沙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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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套上那双拖鞋,对着厨房喊了句“我借用一下卫生间”,得到应允后又指了指小牛,小牛不情不愿地坐下了,王一博拿起那包棉柔巾,面对小牛往卫生间方向退着走,小声对小牛讲“待着,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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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瞥了眼那块灰色米色相间的地板革,他在想如果红色拖鞋的主人来了,肖战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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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我车的那个肇事的和他的狗”,王一博想着想着,摇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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