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我……怎么会……”严浩翔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小声地在嘴里嘟囔了一句。
“快洗漱完来吃早餐,我们聊聊关于你的案子,嗯~还是你要和我在这争论一会你昨晚有没有发烧~?”贺峻霖看着孩子气的严浩翔,觉得如果自己再提严浩翔昨晚半死不活的模样,那面前的人可能要和他百折不挠地争辩几个小时。
算了,自己还是仁慈点放过他,如果严浩翔和他辩论,严浩翔还真的不一定能赢……
“你有没有第二次手术前给患者做的检查报告?之前你不是提到患者第一次手术后没有按时服药吗?那么患者不听医嘱的痕迹绝对保留在了化验单上,这对辩护你很重要。”贺峻霖看着严浩翔剔透的眼神瞬间严肃认真地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当然有,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一下。”严浩翔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贺峻霖会出现在他家 。于是他转身进了书房,打开了办公电脑。
贺峻霖也跟着严浩翔进了书房,环视了一遍满屋的医学书籍和众多夺目的荣誉证书,他深刻地意识到,严浩翔真的是一个热爱医学的优秀医生。
坐在电脑旁寻找资料的严浩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和委屈可怜,他俊美的脸上由于涂上了认真负责的神态而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真的是应了一句话:认真的男人真帅!
“帅吗?”严浩翔刚要开口说找到了,就抬头看见了站在自己旁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盯着自己,嘴角疯狂上扬的贺峻霖,他瞬间玩心大起,压低了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在贺峻霖的耳边小声轻语。
“帅”贺峻霖毫无思考地上当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确实挺帅的~哈哈~哈,谢谢贺律师的夸赞~哈哈”严浩翔确实没想到贺峻霖会这么直率的回答,看来贺峻霖真的看的太入迷了。
“咳咳……笑够了没有,没有笑够也给我憋着,案件处不处理了,挪开我看”贺峻霖听着严浩翔放荡不羁的笑瞬间涨红了脸,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套路他,……主要是自己还给回答了,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不矜持了。
“嗯,还挺详细的,等会发给我……我律师事务所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此时此刻的贺峻霖不是仓皇而逃,而是落荒而逃。“还有,后天按时出庭,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的胃”
看着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离开自己家的贺峻霖,严浩翔再次笑出了声,贺律师还挺有意思的,真的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小贺,你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脸怎么这么红,还有”黎慕把手搭在了姗姗来迟的贺峻霖的肩上,没忍住地问。
“还有什么?”
“一双黑得发亮的熊猫眼”
“哎……遇到了一个大傻子,照顾了一晚上”贺峻霖无奈地吐槽。自己昨晚照顾了严浩翔一晚上,留下了两个黑眼圈,可严浩翔今天竟然套路自己,太过分了。
“欧哟~能让我们贺律师照顾一晚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哟~是不是”黎慕挑了挑眉,向贺峻霖投去了卜卦的眼神,“说说呗,小贺,谁,是不是你……”
“收回你的幻想,闭嘴~哎我记得,黎律师,你前几天接手的案子是不是这两天要上交方案了,应该快要开庭了吧?你现在还这么闲……”贺峻霖本来照顾了严浩翔一晚上已经快困得睁不开眼了,本想着到办公室就清净了,好好休息一下,可万万没想到走到半路还要接受黎慕那离谱到天边的询问。
“你呀,真没意思,不就关心关心你吗?真是的……”黎慕摇了摇头,向贺峻霖挥了挥手进办公室了。
他肯定有问题,谁会照顾一个人一晚上,那肯定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不是吗?贺峻霖是绝对没有想到回到办公室的黎慕仍然燃烧着卜卦之魂,浮想联翩。
“审判长,我方申请增加诉讼请求。”原告律师道,“在第二次手术前,被告方并未提出癌块存在大量扩散的风险,以及,被告在提出无法进行第三次手术,只能靠药物延长生命后导致我方当事人心里压力过大,产生了严重的抑郁症。我方现在要求被告方赔偿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赔偿费,共计100万”
贺峻霖将深邃的目光从原告律师移向了严浩翔,严浩翔的眼神朦胧且疏离,营造着生人勿进的氛围,散发着盛气凌人又无可奈何的气息,还有,贺峻霖捕捉到严浩翔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与紧张。贺峻霖又一次想起了那晚宿醉的严浩翔,一遍一遍无力地问“自己是不是手术真的做的有问题,是不是自己不配当医生?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真的想救……”
原告律师将所有证明材料交到了审判长手里,他又一次瞟了一眼被告方,他有点惊讶为什么对面的律师一句话都不说,是无话可说还是无力反驳,难道还没有开始自己就已经赢了这场官司?
他忍不住嘲讽道:“贺律师该不会是对于我所说的找不到点来反驳吧,被告人请的这律师不太行呀!我已经都上交完材料了,可你方一句话不说,是主动认输吗?贺律师?”
瞬间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贺峻霖坐的位置,当然也包括听了原告律师的话有些忐忑不安的严浩翔。
贺峻霖睁开刚咪上不久的眼睛,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我这不是在认真听你对我方被告人的诉讼证据吗?我还以为你还要再说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发言了,真快。”
贺峻霖看了眼严浩翔,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想先问原告三个问题。第一个,第二次手术前后原告是不是都没有进行定期服药?第二个,原告是不是在第二次手术后到其他地方进行过一次微创手术?第三个,原告什么时候得的抑郁症,是第二次手术后吗?还有,原告既然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为什么还要在前一天对我方被告人进行语言攻击和恶意殴打?”贺峻霖调整了一下微斜的身子,将两手微扣放在了与胸平行的桌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沉稳自信,声音清冷且坚定。
“哦,不好意思,刚刚多问了一个问题。”贺峻霖怒视了一眼原告人,然后将所有辩护材料交到了审判长的手里,还有一个硬盘,“这是那天患者家属医闹的监控视频,录像可以清晰的看到原告家属的不当言辞和恶意攻击。”
“在辩护材料中有一份是原告去其他医院做手术的记录和前几年心理咨询室的就诊记录,我想问原告方,为什么在提起诉讼时完全没有提到这些内容?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吗?”贺峻霖还是压下了在心海中翻滚的一腔怒火,保持着稳重的姿态。
原告方显然没有想到被告方会查的如此仔细,一点细节都没有落下,原告律师面露难色地看着原告方。
但反观被告方严浩翔,大方得体地用手整理了一下领带,平平整整地将其展露于西装之上,整个人看起来自信潇洒,英俊夺目。
如果说贺峻霖的四个问题招招致命,直击重点,那么他的辩护材料才是胜券在握,不容反击。
被告方的材料铁证如山,这让原告律师如何反辩?
于是原告律师只能狠狠地闭上了嘴,现在他不能反驳,如果被告方继续将医闹拿上台,那么他们原告可能就要变成被告了。
审判长看着两方戛然相反的氛围,他已经可以猜到这场案件的结局了。
被告方律师贺峻霖又开口了。
“原告方对于恶意栽赃,故意殴打我方被告人没有需要解释的吗?”贺峻霖看着对面一言不发,想要刻意忽略的态度无比气愤与不满,用质问地眼神一直盯着原告,“况且医生作为我们众多职业中的一个,无比神圣与伟大,许多医护人员救死扶伤,以患者为大,任劳任怨,尽职尽责,可如果很多人像原告方一样恶意诬陷,恶意诽谤,那么试问以后如何让青年学子敢为医追梦,敢在医界挥洒热血?”
原告方的脸上开始翻云覆雨,他们简直被被告方律师说的羞愧不安,如坐针毡。从恶意打人过渡到医生行业再过渡到青年人的梦想, 他们都快要成为扼杀青年学子追梦的刽子手了。
原告方律师专注地看了一眼对面律师的名牌:“贺峻霖”,有山有水,人如其名。他在心里深深地记下了这个律师,贺峻霖的证词真的是疏而不漏,天衣无缝,是一个律师界太过强劲的对手。
“原告方,现在铁证如山,你们还有其他的言辞吗?”审判长宣布道。
原告方瞪着眼睛看着贺峻霖一言不发,仿佛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审判长,既然已经证实了我方被告是冤枉的,我希望原告给我方被告赔礼道歉,毕竟是原告方凭空捏造事实,故意诬陷,还有,我认为任何人都不能任意践踏在这个社会背后默默奉献的医生行业,毕竟,阳城医患纠纷关注者很多,我们应该让这起案件结果服众,给大众一个定心丸,不是吗?”贺峻霖见原告无话可说时一点都没有打消他预期的目标,必须要让原告方付出一定的代价,长个记性,顺便他也希望通过这件事警醒世人,一定要善意对待为这个社会默默付出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把在幕后负重前行的人的努力当做理所当然。
“贺律师,今天谢谢你对我的百般维护!还有,谢谢你对我们医生的高度评价!”红着眼眶的严浩翔一下庭便高兴地奔向了贺峻霖,紧紧地将贺峻霖拉到了他的怀里,他敬佩且欣赏贺峻霖在法庭上的完美辩论和对医生的尊重敬仰,还有贺峻霖提供的全面详细的证据。
严浩翔听着自己和贺峻霖相拥时的心跳,他好像是遇到自己的小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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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