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静地吊在云层间,月光温柔,心上人如是。
温长韫被晏南欢抱着,眼睛有些潮湿。当晏南欢问出那句“为什么不喜欢我”时,温长韫的心就突然刺痛了一下。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喜欢了你两世,花开又落,我一直喜欢着你。奈何前世的冲动,岁安病不允许我说喜欢你。
温长韫眼里的潮湿消失了,脸上是一贯的笑意。
温长韫狠了心,正准备说“我也喜欢你”时,猛然一阵头晕,心疼得更厉害了。
二人就这样相拥着,在柔柔的月光里。
温长韫不知该说什么,最终还是轻轻地道:“宋公子,月亮有个缺口。”
“嗯,我看到了。”
晏南欢把温长韫抱得更紧了,口中喃喃着:“我喜欢你,就只喜欢你。”
……
“很晚了,睡觉吧,”温长韫轻叹着,走到床榻边,睡到了靠近里面的位置,枕了晏南欢的枕头。
烛光被掐灭,房间里一片黑暗。
温长韫背对着晏南欢,睁着眼睛睡不着。
许久,温长韫猜测晏南欢应该睡着了,才转了个身。
黎明时,温长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中闭上了眼睛。
梦里,他像是回到了前世——
黑暗湿冷的牢房里洒进一抹月光。
温长韫被推进了牢房里。
他穿着一身红色官袍,官袍上撒着墨汁。
“温大人,”押送他的人冷笑着,“你如今惹得圣上龙颜大怒,要不是韩大人为你求情,你早就被圣上当街斩首示众了!”
当时的温长韫手戴着镣铐,冷冷地盯着押送他的人。
“哟!温大人怎么这样看着我?”押送他的人走到温长韫身边,挑衅地看着温长韫,“温大人如今失势,最好认清局面,要么投靠韩大人,要么就去死!”
温长韫沉默了一阵,缓缓道:“韩大人?一个靠着阿谀奉承上位的阉人?”
“妈的!谁允许你这样说韩大人?”押送他的人一撸袖子,就要打温长韫。
站在牢房外的狱官拍了拍牢房的铁门,斥道:“宋太后说了,不要动温大人一根手指头!”
押送他的人一拳打在牢房石壁上,“呸!仗着温家主和太后关系好,就得意忘形了?”
温长韫一如既往地平淡,看着押送他的人。
押送他的人恶狠狠地瞪了温长韫一眼,转身走了。
冀鹤元年,晏南欢加冕为帝。
温长韫因直言劝谏而受了牢狱之灾。
那是韩招靠着阿谀奉承成了左丞相,整个朝廷乌烟瘴气的。
温长韫在牢里待了几天之后,韩招带着手下亲自来牢房看温长韫。
“啧啧啧!”韩招看着满身灰尘的温长韫,不屑地道:“曾经风光无限的温大人,如今竟落得这般个地步,余都替你感到可惜。”
韩招做了个杨泽摇头叹气,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更甚,“温大人也太没眼力见了,如今这是圣上的天下,圣上爱怎么拓土开疆就怎么拓土开疆,你还偏偏劝阻。”
“我反对的并不是圣上要拓土开疆,只是先帝守孝期未满,现在贸然征兵打仗,会让天下人指责圣上不孝。”
韩招瞅着温长韫,“不孝?天下不孝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圣上这一个,况且,你知道圣上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吗?”
韩招脸上的笑意愈发瘆人。
温长韫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文臣,都是群读书读傻了的呆子!”韩招凑近温长韫,在他耳边冷笑道:“是我!是我每日给先帝喂朱砂,是我买通了先帝身边的侍卫宫女,不听话的就都杀掉!是我串通温家主一起谋杀先帝!”
温长韫眼瞳一缩,“温家主?”
“没错!温家主,”韩招看了看手指,“温家主对先帝的怨气本就很大,我利用温家主杀先帝,手也算是干净的,弑君的坏名声也只会落到温家主头上!”
温长韫眼底露出愠怒,戴着镣铐的手一抬,朝韩招砸去。
“啊!”韩招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大胆!”韩招的手下斥了一声,一脚踹向温长韫,却被温长韫躲开了。
“来人,先把韩大人带走,”手下恼怒,指着温长韫大吼道:“再把温狗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灌辣椒水!”
“谁敢!”刚被人抬起来的韩招突然喊了一声。
拿着一罐辣椒水的人停住了动作,静待着韩招的命令。
“你!滚开!”韩招指着拿辣椒水的人,斥道。
韩招顾不上鲜血直流,看着温长韫,“温大人,招此次前来,是要请你与招联手,除掉当今圣上,覆灭大周朝。”
韩招收买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这牢狱中四处都是韩招的心腹。
温长韫眼底露出杀心,嘴角有一丝弧度,冷着声音吐出一个字:“滚。”
韩招青筋暴起,黑着脸指着温长韫,“别管什么太后的命令,给我罚!往死里罚!”
韩招拂袖离去,进了皇宫。
韩招去到御花园,牡丹簇拥的亭子中,身着玄袍的帝君晏南欢正坐在美人坐上饮着酒。
少年帝王瞥了一眼韩招,“韩爱卿免礼,坐!”
韩招坐在晏南欢对面,搓着手,一副心事沉杂的样子,“唉。”
晏南欢果然问了:“韩爱卿怎么了?找朕有事?”
“唉,陛下与臣历经重重困难才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却总有人想想陷害陛下和臣。”
韩招小心翼翼地看了晏南欢一眼,又接着道:“不过臣出事不要紧,主要是臣担心陛下的安危。”
晏南欢饮了一口酒,“谁?”
“温大人。”
晏南欢皱眉,“他?”
“是,”韩招假装思索着,“温大人丝毫不顾及陛下的颜面,直言劝谏,且温大人看起来笑里藏刀,陛下小心为好。”
晏南欢摇头,眼前浮现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偏偏公子,“温大人也许是真的为朕想着,所以直言劝谏。”
“陛下,可是温大人语言犀利,一针见血,丝毫不顾及陛下的颜面啊!”韩招又说:“温大人在劝谏先帝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晏南欢丢下酒杯,径直离去。
最后韩招添油加醋地说了温长韫一堆坏话,晏南欢才打消疑虑,“韩爱卿看着解决吧。”
韩招眼睛一亮,“臣早些日子就派人在狱牢中惩处了温大人。”
晏南欢看了韩招一眼,“怎么处罚的?”
“呃……这个……”韩招嘴角抽了抽,“就是……普通刑罚。”
“行,处罚完后下午把温爱卿带到御书房里来,朕在政治上有些疑虑要问。”
“臣遵旨。”
韩招灰溜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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