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韫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殿下,少年俊美的五官极为艳丽,将温长韫抵在墙角亲吻时有种莫名的妖魅感。
“温大人,本宫都为你换药了……”
不是你自己要换的嘛?温长韫皱着眉,轻轻推了太子殿下,“殿下,臣先整理衣着……”
温长韫被晏南欢解开了衣衫换药,但是换好后就一直没穿。晏南欢捡起丢在地上的白色上衣,为温长韫穿好。
温长韫:“……”
“温大人,现在药也换好了,衣服也穿好了……”晏南欢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温长韫一眼。
温长韫不解,“那太子殿下是要做什么吗?”
晏南欢轻笑了一声,盯着温长韫看了一阵,才道:“无事,睡觉吧。”
晓风吹过烛光,晨光微露。
温长韫看着身旁熟睡的晏南欢,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备马离开了太子宫。
温府允瑶院——
“三公子!”横秋见到温长韫,马上迎到了温大人面前,“三公子,你去那里了?昨晚夜不归宿啊。”
“太子那里,”温长韫越过横秋,朝屋子走去。几位小侍女正在屋旁的梨树下面捣鼓着什么。
温长韫停下脚步,看着几位姑娘,问横秋:“她们在做什么?”
横秋猛地摇了摇头,“昨天夜里这棵梨树下有动静,好像是青蛙蛤蟆一类的东西在跳,今天一早就见有一只蛤蟆死在了梨树下,我们就寻思着把蛤蟆给埋了。”
温长韫笑了笑,走进了室内。
横秋也跟进了屋里,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跟着温长韫进了书房。
温长韫突然想到了双溪的事情,就问道:“横秋,你知道双溪姑娘怎么样了吗?”
横秋关上了窗户,说道:“温大公子把横秋审讯了一番,就让人把横秋送到了一辆马车上。”
“哦?”温长韫突然看了横秋一眼。
“不过我已经照着公子你的吩咐,让人在半路上把双溪给劫了回来,”横秋继续说道:“双溪回来后,我就把她一直藏在允瑶院里。”
“双溪姑娘现在在哪?”
“膳房里,我去把她带过来。”
横秋说着,就朝膳房的方向跑去。
温长韫在桌上铺开纸,笔蘸了墨,却迟迟没落笔。
温长韫往桌角的熏笼看去,袅袅细烟,浅浅兰香,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温长韫看着熏笼有些呆愣,最终才往纸上写上“烟无香,笼有兰,奈何烟兰不同路。”
是啊,烟本没有香味的啊,是兰花才让烟有了香味,但是兰花开在泥土里,而烟是要往空中飞的啊。
“双溪来了。”
温长韫回过神,双溪身穿一袭浅蓝色的衣衫,但是那抹蓝色极浅,浅到犹如素白色。
温长韫笑了笑:“双溪姑娘,辛苦了。”
“嗯,”双溪点了点头,就开始汇报道:“温大公子卖了老妇人的所有店铺,把卖店铺而来的钱藏在温府的一个密室里,但是我不知道那个密室在哪里。”
双溪继续道:“温大公子还在淮水一带建了一座府邸,府邸里面还藏有很多美姬和珠宝。”
温长韫笑意不减,眼底却溢起一阵寒凉,“还有吗?”
“温大公子买通了圣上身边的一个阉人和侍卫,那个阉人和侍卫多次行刺圣上,但是都未果,最终那个阉人和侍卫被圣上处死了。”
……
整个书房极为安静,死气沉沉的氛围。双溪平静地说着,一双眼睛注视着温长韫,眼底是无尽沉着,丝毫不输男子。
“我知道了,谢谢双溪。”
“三公子不必向双溪说谢,这是双溪该做的,双溪金钗之年就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与三公子一同让老夫人安寝,是双溪的职责。”
“双溪姑娘,仅仅是为了这个吗?”
双溪笑了,“自然不是,温大公子野心勃勃,擅长伪装,寻出温大公子谋逆的证据,自然也是双溪该做的。”
“只是双溪想不通,温府不过一个小世家,连萧家都比不过,温大公子为什么会存有造反之心?”
温长韫轻声道:“圣上抢了长兄的宋姑娘。”
双溪“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道:“那双溪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潜伏在温大公子身边吗?”
“不必了,”温长韫轻笑着,“你留在允瑶院里吧,平日里戴个面纱什么的就行了,长兄认不出你。”
双溪无语,“双溪一个下人,这样会不会太娇气了?”
“不会啊,允瑶院里的姑娘都挺随意的,”温长韫想了想,才温声说道:“你日后就叫观朝吧。”
观朝点头,“知道了。”
横秋与观朝都出了书房,温长韫继续在纸上写着字。但是他的思绪极乱,想到什么写什么,一张纸涂涂画画。
晏南欢突然出现在温府,横秋带着晏南欢找到了书房。
晏南欢见书桌前那清净的白衣身影,腰背挺直,轮廓秀丽,睫毛勾出了弯曲。
晏南欢走到温长韫身后,环手抱住温长韫,“温大人,怎么连句告别都没有就走了?”
“太子殿下莫要闹,臣——此时心绪杂乱,实在没力气与殿下玩闹。”
“那好吧,看来今日本宫也不必读书了。”
温长韫:“……”
最终温长韫还是把太子殿下按在了椅子上,把手中的笔塞到晏南欢手里,“太子殿下,写吧。”
“写什么?”
“臣想先看看太子殿下的字迹,想到什么写什么,端正了态度写,臣且先去书柜里拿书,回来后查阅。”
待温长韫拿着本《诗》走到桌边时,晏南欢已经在纸上写满了“温长韫”。
字虽不算好看,但也算工整。
“太子殿下……你……”温长韫无奈,“写臣的名讳做什么?”
晏南欢挑逗温长韫,“温大人不是说想到什么写什么吗?那本宫心里想的都是你啊,就只好写你的名讳了。”
温长韫看着那些字,突然握住晏南欢的手,带着他把“温长韫”三字重新写了一遍,温声道:“太子殿下看仔细了吗?方才这些都写错了。”
“不能怪本宫,只能怪温大人的名字太难写了。”
温长韫有意无意瞥了晏南欢一眼,随后抽出晏南欢手里的笔,铺上一张新的纸,写上了“欢喜”二字,轻声道:“臣不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随后温长韫翻开《诗》,想着晏南欢身为太子,再怎么样也读过一些典籍,就随口问了句:“殿下有读过四书五经吗?”
“没读,”晏南欢撑着头看着温长韫,“不过本宫读过的书温大人却未必读过。”
温长韫脑中闪过无数本典籍,饶有兴致地开口:“那殿下倒是说说,臣没读过什么书?”
“夜眠春。”
温长韫的确没读过,笑道:“那臣有空闲之后就读。”
温长韫言罢,手指点着‘山有扶苏’四字,说道:“扶苏是草木茂盛的意思。”
“山有扶苏,隰有荷花……”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温长韫将《山有扶苏》读了一遍,又逐字逐句地为晏南欢讲解译意。
晏南欢点着头,温长韫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听懂了没有,于是说道:“太子殿下将这篇诗的意思复述一遍。”
晏南欢:“我喜欢你。”
温长韫摇摇头,叹着说:“一首诗的意思怎么可能就止四个字呢?殿下没听明白,臣再为殿下讲一遍。”
“山中生长着茂盛的草木,沼泽里长着艳丽的荷花,我没有看见俊美的公子子都……”温长韫说着,耳垂有些红了,说完后,温长韫对晏南欢说道:“这首诗讲的是爱情,但不可总结成简短几字,要全文都理解到位。”
晏南欢点头,“山间的茂盛草木与池里的艳丽荷花都不及你,我只喜欢你。”
“……”温长韫吸了一口气,摇头,“不对,不能把意思改了。”
“本宫不明白,喜欢就直接说呗,干嘛要这样东扯西扯的?”
温长韫看了晏南欢一眼,忍着想要拍太子殿下脑袋的冲动,心平气和道:“太子殿下若是这么觉得,那臣也是不赞成的,臣就喜欢这样东扯西扯的表白。”
晏南欢若有所思,无比真诚地看着温长韫,“那温大人再教本宫一遍。”
“行,”温长韫看着书,又重复了一遍。
晏南欢听着温长韫说,最后勉强记住了《山有扶苏》的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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