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洗漱完之后这人的脑子就能回归正常水准,然而谁能想到,洗漱的水竟然能成为他脑子里面的水。
肖战看着结结实实围在自己腰间的那条手臂,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度经过一个晚上的训练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然而当事人却浑然不觉,甚至还在恬不知耻的要求肖战给他唱一首睡前小童谣来听,闻言肖战大怒,只想将这人给一脚踹会他妈肚子里面去再喝两口羊水。
“滚到旁边睡去。”
“不行,我怕黑。”
“那管我什么事?”
“你要是不管我的话,那我可就太可怜了,爹不疼娘不爱,马上要结婚的男人对我还坏。”
肖战:“......”
神经,他要是爹不疼娘不爱,那肖战就只能说是吃糠长大的。
王一博看着对方有动摇的心思,马上再接再厉了一句:“改变别人不如改变自己,你要是现在跟我心平气和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床上都受不了,那以后咱们要是结了婚,一天到晚抬头不见低头见,晚上还得进行一下生命的大和谐运动,最后我还要搂着你来上一支烟,你岂不是要直接一头碰死?”
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家,也是在提醒肖战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早点主动去退婚。
黑暗里面,王一博一脸期待的表情全都被隐匿起来,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张弛有度,好像丝毫不为所动。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的终生幸福竟然如同草芥,要是换了王一博,早就一飞机跑到天涯海角去。
“那就这么睡吧。”
“哦好......嗯?你说什么?”
肖战彻底怒了:“我说让你睡!”
“你这就同意了?”王一博大惊,“你的意志力未免也太不坚定了。”
“让你睡你又不睡,你是黄花大姑娘吗这么难伺候?”
“小爷纯直男好不好?”
怒上心头,两个人说话都没有太过脑子。
王一博这话一出,肖战就罕见的沉默了下去。
即使看不见对方的神色,王一博不甚清醒的脑子也能想出来对方的心情不会太美妙。
他不是看不上对方的意思。
他只是觉得婚姻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最起码也得是看着不突兀的。
他游手好闲惯了,跟自小担起担子的肖战简直都不像是在同一个图层,这以后要是结了婚,岂不是没一天心平气和的好日子过。
不是肖战被自己气死,就是自己被肖战给管死。
两个人都不情愿的事情,为什么非得这么勉强。
缓了一口气,王一博小心道:“肖战,他们都说你是因为我家里的缘故才主动提出这桩婚事,但是我也不信。”
“京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么多,林家陆家哪一个不是只手通天家财万贯的,他们家的儿女可都比我讨人喜欢多了,你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
肖战灵动的一双眼睛此刻也没了什么光彩,只是一味的出神的望着天花板,他大概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但是他不能说。
所幸王一博也是真的醉的不轻,强撑着精神跟肖战闹了这么些时候,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时候长久的等不到肖战的回答,头一歪就栽倒在人的颈窝里面睡着了。
甚至还发出了些许的鼾声,当真是睡得跟一头小猪一样。
看得肖战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应该夸他万事不往心里去,还是该骂他缺心眼。
明明跟自己过不去,还非要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愤愤不平的把人往另一头推了推,好容易才给自己挪出来一片足够伸展的天地,还没翻过身,王一博的腿就搭了上来,连带着的还有一条横亘的手臂,最后一步就是将他的胸膛给挤靠上来。
独属于男性的气息瞬间将肖战给包围了个完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留给他。
自出生起,肖战就没有跟谁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哪怕跟前任,那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还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
更何况还是王一博这么质朴不做作的睡姿了。
后半夜肖战还尝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王一博的身上仿佛像是装上了某种不知名的定位追踪器一般,肖战往哪挪,他就能跟着往哪挪,最后还能准确无误的在人后颈上盖个戳。
这一个戳盖上去,差点没让肖战浑身打一个激灵。
他浑身上下哪哪都是痒痒肉,更何况还是后脖颈这么敏感的地方,王一博的气息靠近那一块区域的一刹那,肖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倒不是觉得不能接受,而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亲密超过了。
也是因为这一个动作,害的他后半夜再也没敢随便动过姿势,生怕下一次王一博再盖戳的地方会是什么更加了不得的。
一夜几乎无眠,直到天快要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许的睡意,这样的睡意还没有保持多久,就被王一博一阵悉悉率率的动作给整没了。
肖战的起床气不可谓不重,顿时就来火了:“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对面的人显然是被自己吼的有些发蒙,一脑袋的乱毛耷拉着,配上一副懵懂的表情,倒真像是肖战把他给怎么样了。
王一博愣了半晌才道:“是你啊。”
“是我怎么了?你要是清醒了就回你家去。”
其实肖战是想说“滚”的,但是转念一想对方好像是自己的未婚夫,这样的用词似乎不太礼貌。
于是才勉为其难的换了一个相对比较友好的用词。
但是王一博并没有很领情,而是抱臂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
脸上的笑意简直让人背后发麻。
“你果然就是馋我身子!”
肖战:“???”
“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你就承认了吧,我又不会嘲笑你。”
肖战:“????”
天地良心,肖战真的不是这么没品的人。
虽然对方的肉体确实很诱人。
但是肖战还是可以把持的住的。
“你要是不是馋我身子,那我身上的这些印子算怎么回事?”
“什么印......卧槽!”
最后俩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享用早餐的时候,就连肖战养在身边的爱猫都觉得不可思议,一直来回的在俩人之间乱瞟。
王一博没养过小动物,但是他从小就对各种毛绒绒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可惜家规森严,他家的老爷子对毛绒绒过敏,为了老人家的身心健康考虑,王一博这个做孙子的也只好忍痛割爱,含泪跟各种毛绒绒say goodbye。
“一会儿我要去上班,你也可以回去报个平安了。”
王一博皱眉:“你又在赶我走。”
肖战折服在这人的脸皮之下,“这好像是我家,而且咱俩还只是刚认识。”
连熟络都说不上,真的就只是认识了一下。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主动跟我外祖说要跟我结婚,还得我来屁颠颠的缠着你,你这人求婚是不是太随意了?”
横眉冷对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像是豪门怨妇。
可惜肖战欣赏不来这么浮夸的演技,当即便竖起叉子眉眼一挑,眼神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了——爱吃吃,不能吃就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王一博怒而喝了一大碗的鸡汁鲜笋粥。
肖战的厨艺倒真的不是吹的,一桌子简单的几样早饭,每一样都是勾着人胃里最深处的馋虫去的。
王一博向来是没什么吃相的,端起碗就是一顿狼吞虎咽,甚至还能在塞满了的嘴里找到一个缝隙再来一口。
一看就知道从小就是个吃饭不用追的好宝宝。
王一博倒也不是真的要做个尾巴追到肖家公司里面去,为了保持对方房间的文件机密性,王一博很贴心的在肖战家门口跟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身上穿的还是肖战从衣柜里面翻腾出来几件潮牌衣裳,跟他平时的风格其实不大像,但是倒也不违和,毕竟脸摆在那里,怎么都不可能难看的。
坐在商务车里头的肖战朝外望着那人溜达的背影,眼神里头晦暗不明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助理坐在前面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的觑着人脸色,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最后还是肖战自己主动打破了沉默,道:“让你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
能够没有感情的汇报工作那是再好不过,助理一推眼镜,道:“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按照您的吩咐,让人进人事部门,不过职位不会太高,先从基础的做起。”
“好,先别把他的身份说出去,不然我怕他能在公司里面横跨着走。”
助理恭敬道:“好的。”
肖战安排的人是他家里的堂弟,他父母都在国外忙着事业,从小在他们家长大,小时候最爱跟在肖战后头喊哥哥,现在最爱在肖战后头捅篓子。
因为是家里面排行最小的,所以众人也都宠着他。
不要求对方有什么大出息,能够做一个无所事事吃穿不愁的酒囊饭袋就可以了。
但是也不知道这么以为祖宗这段时间是怎么了,非得吵着闹着要来公司帮忙,说是要为哥哥分忧,但是肖战比较觉得多方是来添忧的。
不过家里的叔伯都发话了,肖战也不好把人给赶回家去,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然后将人给踹去了事少钱多的人事。
刚一进公司,就听见秘书跟自己汇报,那位小少爷在工位里面死活安装了一个咖啡机,然后十分大方的给每个人都磨了一杯咖啡。
香是挺香,然而这一上午也就磨了个咖啡。
肖战摆摆手,意思就是随他去。
肖齐是个什么性子的饭桶他还是有点数的。
本来也没指望对方能做出什么出人头地的事情来,但是上来就给他丢人现眼也是他没想到的。
“喂,这周末对吧,我记得的,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林佳琳还是放心不下的很,特地打个电话来,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提醒肖战,这周末是老爷子的生日,这几乎是每年家里面最重视的事儿了,就连远在海外的姑姑都会连着坐十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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