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不知多少天的雨,每天傍晚开始下,早晨虽然雨停了,太阳却穿不透厚厚的云层。
空气中漂浮着水汽,又潮湿,又闷热,一整天都不得清爽,身上随时都是黏糊糊的。
肖战坐在卧室的窗边,窗户对着院子,院子很小,妈妈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菜,只在屋檐下种了一株芍药,现在已经过了花期,只剩绿色的叶子,在潮湿的气候里泛着翠绿。
“妈,今晚又吃小白菜啊?!”肖战在窗边画那株芍药,看妈妈在地里摘小白菜,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小白菜,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嗯,再过几天,萝卜就成熟了,可以吃萝卜。”妈妈已经摘了一筐小白菜,站起身拎着菜篮子往厨房走。
“四姨太,肖战少爷在吗?老爷在前厅找少爷们议事。”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传达了前厅的消息,又匆匆的跑走了。
“找我?”肖战对着厨房里探出头的妈妈不解的问道。
在肖战的记忆中,虽然跟父亲住在同一个宅子里,但是见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都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大家人一起吃饭,才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即使如此,肖战还是挺喜欢过节的,因为可以改善伙食,可以吃上肉,还能喝甜甜的饮料。
而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召唤过他,甚至都叫不上他的名字。
肖战怀着忐忑的心,去了前厅。
前厅里站满了人,兄弟姐妹在仆人老妈子的陪同下都到了,肖战住的偏远,走过来自然费一些时间。
肖父坐在主坐上,看他疾步走过来,“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肖父一开口,前厅立刻安静下来,大家都回头看着肖战。
“我没有。。”肖战想说,我没有仆人或者其他什么人跟着。
“哎,算了,”肖父挥挥手,懒得听他解释。“你裤子怎么这么脏?”这会儿,大家的目光又落在肖战白色的裤子上,那一大块泥混着青苔,呈现出难看的颜色。
“刚才摔了一跤。”肖战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肖战不知所措的往旁边站了站,正巧旁边站着三姐,“诶,你别离我这么近,把我裙子弄脏了。”三姐嫌弃的说完,又往旁边躲了躲。
“行了,说正事。”肖父清了清嗓子说,大家这才安静下来,把头转回,看着肖父。
原来,肖家在南城是旺极一时的大家,从肖战爷爷的爷爷辈开始发家致富,几代人的努力,有经商的,有当官的,在南城算是名门望族。
但是到了肖战父亲这一辈开始,走了下坡路,从肖战有记忆开始,就经常听下人说经营不善,招小人。
有算命的说,肖父娶了不该娶的女人,克肖家,而他们说,这个女人就是肖战的妈妈,刘青青。
肖父细想,好像就是从刘青青过门开始,肖家接连发生好几件大事,对肖家的影响和打击是巨大的。
所以,新鲜劲过了,刘青青便被冷落了,连带她生的孩子也不受待见。
王家,在南城也是大家,正是鼎盛时期。
肖家跟王家一向交好,王家的家主也时常关照肖家,去年家主病逝,儿子王一博在一众弟兄中脱颖而出,接任家主之位。
王一博不管上一辈的事,对已经没落的肖家不再关照,为了维系关系,肖父想在子女中选一个人送去王家,联络两家的感情。
说是联络感情,但去到王家,还不是得听人家的,做牛做马,任人差遣。
这样的事,养尊处优惯了的肖家少爷小姐们,哪里愿意去,大家都面面相觑,此时都想穿上隐身衣,就怕被肖父点到名字。
“我去。”一度安静的前厅,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肖战这句声音微小,但却清清楚楚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包括肖父都看向站在后面角落的肖战,肖战微低着头,抬着眼帘,眼神没有躲闪,迎着肖父的目光。
除了肖父之外,众人都略略的松了一口气,兄弟姐妹们为自己不用去松了一口气,仆人老妈子为自己的主子不用去,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都向肖战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哼,哗众取宠。”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家又都哄堂大笑。
“咳咳”,肖父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两声,前厅又恢复了安静。
“好!那就你去,肖。。。”肖父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肖战的名字。
“肖战,我叫肖战。”肖战说完,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好像还有人在说,“跟父亲说话,连称呼都没有,真没规矩。。。”
肖战没听清,算了,反正这样的事,从小到大,多的去了,数都数不清,要是一一生气,早就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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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