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分,看着再次走神的王一博,王母不客气的用筷子轻敲了一下碗,玉箸与瓷碗相触发出的清脆声将王一博的神思拉了回来。
“母亲,怎么了?”
王母道:“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是吧,从安国寺回来就神思不属的,是遇到什么人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王母一语中的。
王一博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明日就要安排官职了,心里有些紧张,对了,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王母再次被王一博骗了过去,闻言道:“南边的事务复杂,又涉及谢氏,这次怕是要去上一两个月。”
王一博点了点头,先前他与王父提了谢氏与南疆的事情,王父没过两天就亲自前往南边查问此事。
晚膳过后,王一博回到自己院中,再次想起了周先生的话。
如果肖战一定要找个乾元,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王一博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人家可是摄政王啊。
努力将杂念摒弃,王一博沉沉睡去。
眼前是一片迷雾,王一博紧抿双唇,谨慎地朝前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有些熟悉的房间,王一博还未走近便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是檀木的清香。
他记得肖战之前说过,檀香能够静气凝神,但是此刻闻到这阵味道,他竟是有些心绪不宁。
想到这里,他一瞬间迷惑,肖战?肖战是谁来着?
那香像是带有什么诱惑一般,王一博很快将这杂念抛却在了脑后。
喉结滚动,王一博抬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馨香愈发浓郁,王一博的视线朝左看去,一幅巨大的屏风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还是能隐约看到那后面是一张被帷幔笼罩着的床。
灯影绰绰,一道曼妙的身姿隐于其后。
王一博心念微动,心中有感那是自己不该碰触的人,或许是受信香的影响,又或许是心中极度的渴望。
王一博还是抬手撩起了那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瓷白中带着红晕的皮肉。
王一博的手堪堪搭在他肩上,触手是温润的皮肤,那人浑身突然一颤将要转身露出眉眼时,王一博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朝阳初升,晨光透过窗户,顽皮地在床幔上轻跳。
王一博睁开眼,半晌没动一下,脑海中尽是方才梦中的景象。
清醒的状态下,他很确定自己就是梦见肖战了。加上自己的异样,他更确定的是不光梦见了,还是个见不得人的梦。
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王一博甩了甩头努力将脑中的杂念挥去。
外间守夜的小厮听到动静,出声询问,“公子可是醒了?”
“备水,本公子要沐浴。”开口,察觉到自己有些微哑的嗓音,王一博的脸色似乎更沉了一些。
“是。”
小厮倒是并不奇怪,毕竟王一博素来爱洁,今日还要出门见客,洗漱一番也是正常的。
修整完毕,王一博简单用过迟来的早膳便出门去了。
王氏交好的世家并不算多,但如今王一博势头正猛,原先交好的不交好的自然都围了上来。
王一博懒得一一赴宴,干脆攒了个局将人都叫到了王氏的别院里,据京城有些距离,王一博此刻出发已经算是有些迟了。
王一博刚刚踏入宴厅,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一博,迟到的可是要自罚三杯啊!”
说话的事崔牧,四大世家之一崔家的小公子,王一博的至交好友。崔家老太太年初的时候去了,他前日才奔丧回来。
如今王一博得势,也就他还敢这么与王一博说话了。
王一博闻言也不扭捏,在上首坐下,道:“元檀兄说的是,我这就自罚三杯。”
元檀是崔牧的字,他比王一博大上两岁,若不是崔家老太太突然离世,他今年原本也是要下场科考的。
王一博酒量一向不错,区区三杯,他丝毫不受影响,“春日好风光,诸位也是难得相聚,只求尽兴便可。”
王一博是宴席的主角,大家都是冲着他来的,因此他话音刚落便被众人围上了。
一顿敬酒下来,虽然无人敢灌酒,但王一博还是喝了不少。
确保自己已经在王一博面前露过脸后,众人终于放过他,开始各自结交起来。
崔牧此事才逮到机会与王一博好好聊聊。
“你这都要做官了,怎么还没个字啊,这也太不正式了。”
说到此事,王一博也是有些发愁,“字已经定下了,只是外祖尚在病榻,我父亲又出门去了,眼下倒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主持典礼了。生辰不过还有半年,我想着要不干脆等到生辰的时候将冠礼一道办了。”
崔牧闻言练练摆手,“这怎么行?半年也太久了些。程老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老人家年纪大了,饮食上还是要当心些的。要不我回去与父亲说说,崔氏家主总该够分量吧?”
王一博轻笑一下,“元檀你可放过我吧,崔伯父是怎么说我的还需我给你重复一遍吗?他最近想必正因为你兄长还有阿姊的事情烦着呢,你还是不要去触那个霉头了。”
想起父亲对王一博的评价,崔牧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虽有小智,但一心钻研权术,真是浪费了一身本领。这是崔家主知晓王一博与摄政王交好后说的话。当日崔氏还有不少门客在场,此话传到王一博耳朵里是必然的。
“阿姊的事情你也听说了?”
王一博点点头,道:“我其实不太明白你父亲,阿姊这样的才貌,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崔牧的阿姊嫁的是麟州的安郡王,当初还是崔家主求得了先帝赐婚,原本也是无限风光的一桩婚事。
只是这生活却并不幸福。安郡王是个极为风流的人物,远在千里外的京中都无人不晓他的韵事。
崔牧也是烦闷,“父亲他想要笼络麟州,阿姊当初也是愿意的,如今想必也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又有先皇赐婚在,此事怕是还要拖上许久。说起来,好在阿姊只是中庸,不是必须要与那个乾元绑在一处才能活。”
王一博闻言又想到了肖战先前关于乾元,坤泽,中庸三者之间社会处境的那番言论。
被标记的坤泽是离不开标记自己的乾元的,说是绑定一生也不为过。
肖战也是坤泽,日后总会有自己的乾元,思绪发散,王一博心中莫名有些憋闷。
崔牧显然不想多谈这件事情,将话题又拉回了之前,“那摄政王呢?这个身份定然是够够的了吧。听说你与他极为交好,虽不好让他直接给你加冠,但到场撑撑门面也是好的啊。”
提到肖战,王一博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了那个绮丽的梦,神色一瞬有些不自然。
崔牧却没注意到,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极好,“王爷若是到场观礼,届时满朝文武少说也要去上三成,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王一博淡淡补充道:“也是泼天的大祸。王爷平日行事手段狠厉,在朝中诸多树敌,我做什么要与他在明面上扯上这么多的关系?”
崔牧反驳道:“你们关系还不够千丝万缕?我回乡奔丧都听说了,这京城还能有谁不知不成?”
王一博话语一顿,不算有说服力地开口,“那都是私底下,大家猜测罢了。我与摄政王其实算不得太熟。”
崔牧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不过你说的有一点倒是不错,摄政王确实手段狠厉。听说昨夜又处死了一批宫人,广武门前砖上血想必此刻都还没冲洗干净呢。”
想到昨日在安国寺见到的肖战,再听崔牧所言,王一博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王爷他在那个位置,也是没办法的。这些时日你不在京中,或许不知道,京中又开始不太平了。”
崔牧有些纳罕地看向王一博,“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是这样多愁善感起来了。说起来你知道摄政王的表字吗?”
随后不等王一博回答,自问自答道:“不过这京中有一个算一个,也没人敢叫他的表字。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有的人未弱冠已经是摄政王了。”崔牧说着指了指天,“有的人未弱冠已经是新科状元了。”随后又指了指王一博,最后指向自己“而有的人,刚弱冠的年纪还是白身一个。”
其实崔牧不是白身,他在去年秋日的乡试里也是进了前十的。但这举人的功名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没什么用。
王一博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就自怨自艾起来了?不像你啊。”
崔牧抬手将杯中酒饮尽,叹了一口气,“一博啊,你不懂,兄长偏要上战场,如今生死都是朝夕的事情了,阿姊那边也是水深火热,崔家就剩我了,偏偏守孝还要三年。”
他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说句不孝顺的,我甚至想过若是祖母她再能多撑上几日就好了。至少让我考过春闱不是。”
王一博知晓他心中苦闷,他惯不会安慰人,只好抬手陪上一杯。
努力下章让我们一博当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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