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大好,阳光明媚,程府的院子的凉亭中,王一博与李静姝各坐一边,各执一子,脸上的神情却各不相同。
李静姝的小脸上都是严肃,王一博则是一脸闲适。
落下最后一子,王一博莞尔,“你输了。”
李静姝则是泄了口气,“又输了。”
这已经是她这两天不知道第几次输给王一博了。
“表哥,你教教我怎么赢呗。”脸上带上讨好的笑容,李静姝看向对面已经悠闲地喝起茶的王一博。
王一博莞尔,看向棋盘中被自己杀的不剩几个的白子,淡淡开口,“我的方法不适合你,杀气太重。要是真想学,书房里有书,我去拿两本给你。”
听到要看书,李静姝一下皱起了眉头,“那还是算了吧。我才不要看书呢。”随后转移话题道:“外祖怎么还没回来啊。”
王一博看了看天光,估计着时间道:“应该快了。你饿了?我让厨房拿两份糕点来。”他说着就要去吩咐下人。
李静姝拦住他,“不了不了,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吃太多会胖的。”
王一博不解道:“你还在长身体呢,胖什么胖啊。”
李静姝看了王一博一眼,满脸写着你不懂。
好吧,王一博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也只好由着她去。
“公子,门房有您的信。”
王一博接过信笺,刚拿到手里便闻到了一缕淡淡的檀香,不用看他便知道了是谁送来的。
李静姝收完棋子,便看见王一博正笑着看着手中的信,是极为少见的模样。
于是忍不住八卦道:“是谁的来信啊,表哥你怎么一脸荡漾的。”
王一博回过神来,反问道:“有吗?是政务上的事情。”
李静姝道:“当然有啊。”
不过既是政务上的事情,想来是什么好消息吧。
视线逡巡,李静姝看到不远处管家正一脸急色的朝这边走来。
“表兄,好像出事了。”
王一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程府的管家跟了程老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样着急的模样,王一博几乎从未见过。
上一次还是外祖母逝世的时候,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王一博将信收到怀里,对李静姝道:“走,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迎上了管家的脚步。
纵使急躁,管家还是不忘抬手作揖。
王一博心中稍安,应该不是大事,下一瞬,管家所言却让他大惊失色。
“二公子,小小姐,老爷出事了!”
“什么?管家,你慢慢说,具体怎么回事?外祖现在人在哪里?”
程老今日在家闷着无聊,便去了京郊的别院钓鱼,王一博和李静姝本要跟着,却被嫌弃了,王一博想着京郊别院都是自家人,也就没有跟着。
怎么才出去两个时辰不到,人就出事了呢。
几人急急朝门外走去,管家跟在两人身后,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爷子去的时候好好的,钓鱼的时候也好好的,直到院中来了个人。老爷说要新鲜的鱼食,便将我们都支开了,等我再回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但老爷还是好好的。可没过半炷香,便突然吐了血,昏过去了。老爷现在还在别院,医者已经过去了,老奴就是回来报信的。”
王一博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来了人?什么人?”
“那人带着帷帽,穿着斗篷,老奴没看清脸,只是看身形,与谢三公子倒是极为相似,他拿的也是谢三公子的令牌。”
李静姝秀眉微蹙道:“你先是说院中来了个人,后来又说那人是谢三。听你的意思,是想说来人其实不是谢三?”
“老奴也是猜测,这谢公子没有害老爷的理由不说,就说这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去往别院,轻易就会暴露,谢公子应当是没这么蠢的,”
恰好行至门口,王一博冷然道:“别院守卫护卫不利,连身份都未曾核实清楚就将人放进去,我自会追责。”随后又从腰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李静姝,“静姝,我现在去别院,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摄政王府,请王爷帮忙请宫中太医来。”
注意到身后一脸愧疚的管家,王一博继续道:“还请管家留在家中接应。”
翻身跨上随从牵来的马,王一博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在我回城前,要知道谢三今日的所有行程。”
“是。”
马蹄声停,王一博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到一旁的随从怀中,急急朝内院走去。
迎面遇上朝外走的医者,王一博直接上前抓住来人的肩膀,微低下头,问道:“大夫,我外祖他怎么样了?”言语间满是焦急。
“回禀公子,程老是中毒所致,但眼下找不到毒源,只能暂时以银针扎住各大穴,以保毒性不再漫延。毒性实在复杂,若要彻底解毒,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王一博道:“眼下可否移动?”
找肖战请御医已是于理不合,断不可能再有出城的可能性。
医者迟疑片刻,随即道:“其实最好是不要移动的,但若是路上没有颠簸,老朽在一旁看着,应当是没有大碍的。”
王一博有些烦躁地转了一圈,“什么叫‘应当’?”
医者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思索片刻,王一博终于做出了决定,“去将马车内铺上被子软垫,准备回城。”
软垫准备起来倒是容易,可是如何将人从床上移到马车上却又成了难题。
局面一下僵持住了。
皇宫内,肖战正陪着小皇帝批奏折,便听下面人来报,“王爷,李家小姐去了王府,说是请您请宫中御医。”
肖战放下手中奏章,随即起身,示意对方到外面去说。
肖战道:“为谁请御医?”
“是程老,听说是老人家在庄子上中了毒。”
请御医没什么难的,但是宫中御医不得出城。但若是中毒,恐怕此刻也不宜移动,肖战思索片刻,
道:“给南山观飞鸽传书。让周先生去看看。”
说完后,肖战转身回了御书房,“陛下,微臣有事出宫一趟,晚间就不回来了。”
小皇帝闻言将嘴撅的老高,但也知道肖战定然是有公务了,只得乖巧点头,“朕知道了。”
肖战点了点头,“卓文,你留下保护陛下。”
“是。”
肖战出宫,直奔摄政王府。
程老是王一博外祖父,突然在别院中毒,其中定有蹊跷。此刻王一博想必已经赶赴城外了。眼下也就只能先找李静姝问问情况了。
王府内,李静姝正坐立难安。
若说亲近程度,程府上下,管家是与程老最近的人。
但这人明显是在为谢绥安说话。再说别院的护卫,连人的身份都没有核实清楚,就将人放了进去,也是奇怪的很。
最奇怪的是程老,若是那人不是谢绥安,又怎么会单独与他相见。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管家为何会帮谢绥安说话呢?
她正思索着,就听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抬眼,便看到了正走过来的肖战。
李静姝见状急忙起身行礼,“民女参见王爷。”
肖战颔首,“李小姐免礼。”
知晓对方焦急,肖战也不多寒暄,直接道:“宫中御医不得出城,本王已让府医赶去别院了。”
李静姝松了口气,感激开口:“多谢王爷。”
都说摄政王府上多是能人异士,府医说不定比御医还好呢。
“程老怎么会突然中了毒?”肖战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既然王一博让她来找摄政王求助,李静姝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她快速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知了肖战,包括自己的猜想。一丝一毫都未曾隐瞒。
确实是个聪慧的人,肖战心中暗暗赞赏。
“李小姐所言极是。还请小姐放心,此事本王不会坐视不理的。程老桃李满天下,为我大越不知培养了多少人才,想要害他的小人,本王不会放过的。”
日头渐落。
肖战继续道:“如今程府不安全,天色也不早了,李小姐还是直接回李府吧。若是有消息了,本王第一时间派人传信于你。”
李静姝点了点头,即使知道最后一句不过托词,对这个摄政王的好感度仍旧是直线上升。
她起身告退,“民女告退。”
“派两个人从旁护送。”
谢氏曾经对李静姝下过一次手,如今的情况,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肖战继续道:“还有,去查查谢绥安的行踪。”
“是。”
谢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难,怎么会在这风口浪尖上对程老下手呢。
因此即使箭头直指谢绥安,肖战对他却并不是很怀疑。
肖战思索着,“贤王与丞相最近可有异动?”
下面每日都会传上来密报,但肖战一般没什么时间看。
所以若是没有明显问题,情报都是直接入库的。
属下思索片刻,道:“贤王每日都在府中,几乎不怎么出门。丞相最近与谢氏又有了联系,但两家似乎一直未曾谈妥。”
听上去确实是没什么嫌疑的样子,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
想必一切还得等程老醒后才能知道了。
“王爷,王公子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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