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各个都刻意埋着脑袋,也没有要好奇的意思。
朱兰清帮他们掖好被子,拉上门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之后,她靠着门板蹲了下去。
手机嗡嗡震着,进来好几条消息,她都没心情看。
刚刚的后怕还在心头萦绕,朱兰清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像极了她之前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
消息进来许多,接着又是电话。
有陈文瑾的,也有陈彦和的,还有阮青青的。
朱兰清调整了动作,盘腿坐在地上,找到阮青青的号码拨了回去。
“喂?你在哪儿呢?”
“我在房间里,现在没有事,其他孩子也都睡下了。”
电话那头显然叹了口气,似乎是放了下心。
“书记,您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朱兰清试图坐起来,也还是使不上力气。
“朱兰清,你没事,声音抖什么?过来给我开门,我搬着椅子在门口呢!”
“你……那你等一会啊?”
阮青青显然安静下来,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妥协,“你别急,我今晚也不走。”
眼泪扑哧扑哧落下,朱兰清一边试图站起来,一边等着泪滑落到地上。
电话还没挂断,阮青青小声的碎碎念,也都被她听了进去。
“到底是大小姐,都不会生气的?”
“哎,刘建国这人也真是没脑子,还能往这招惹呢,也不想想小姑奶奶我天天都在办公室加班呢?”
“朱兰清啊朱兰清,胆子这么小,就别一个人来乡下了啊,鱼尾咀到县城里开车都要一个钟呢……”
朱兰清拿湿巾认真擦了脸,开了门走出来。
“书记,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加班这么辛苦,还是回去吧,这门也锁着呢,上面连着电网,也没人能翻进来。”
阮青青将躺椅一放,直接就在院子门口躺下了。
“哎呀,这儿风景多好,我就躺这里了啊,朱老师要是睡不着,跟我聊聊天吧?”
朱兰清抿着嘴,还是作了妥协,拿了钥匙将门锁打开。
“反正我今晚心情也挺好的,这月亮多好看啊,而且我刚刚一下班,就抢到了soul乐队的演唱会门票,还是内场!”
朱兰清一边开着门,顺口问了句,“你喜欢soul?”
“啊?朱老师不会也喜欢他们吧?他们可热闹了,我都怕你觉得喧嚣。”
朱兰清锁好门,往房间里走,
收好的笔记本被朱兰清重新翻出来,“他们的鼓手陈仁君,给我写过to签。”
“我靠,朱老师,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你喜欢陈仁君那样的?”
阮青青摸着扉页上面的签名,“我的天啊,还祝你天天开心,这是首场的时候签的吧,当时我忙着开会呢,都没有时间去。”
朱兰清勾着嘴角,坐在床沿,看着阮青青满脸爱惜那签名的摸样,“那你现在可以看到了,祝你这次玩得开心。”
阮青青反复摩挲着那个本子,“哎,你知道陈仁君她之前会在酒吧驻唱吗?她唱歌跟打鼓是完全两个状态,真的是太帅了!”
朱兰清摇了摇头,“她是我妹妹。”
阮青青都准备放下笔记本了,这整个人又弹了起来,“陈仁君是你妹妹?难怪你俩都来鱼尾咀呢,什么缘分啊我的天啊!”
“是前夫的妹妹,很久不联系了,上次是偶遇。”
阮青青收好笔记本,将封面的褶皱压整齐,交还给朱兰清,“之前我说来这里教过音乐的老师,就是陈仁君。”
“是吗?她那个性格,还能耐心教孩子?”
阮青青这是躺不下去了,双腿张开呈六十度角,双手就自然下垂搭在膝盖上,“这你就不知道了,她可有耐心了,而且好多孩子都喜欢她!那时候,我也刚回来,她年纪也不大,但是把那些孩子哄得可迷糊了,个个都听话。”
朱兰清盘着腿,靠在床角,看她讲得津津有味,“是吗?那她待了多久?”
“她是没签合同的,当然也没拿钱,就待了一个学期差不多吧?后来好像说家里有事,就直接走了。那会没加上联系方式,再看到她的消息,她都已经顺利开演唱会了!”
阮青青说着,终于在躺椅上安分躺了下来,“朱老师,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
“我这把椅子放你这儿,你帮我保管好了。”
朱兰清被她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你要是想住这里,那就住隔壁好啦,隔壁不是还空着吗?”
“那多没意思,跟你聊天有趣,谁没事喜欢天天跟大爷大妈唠嗑啊,每天都是家长里短的。就今天这个刘建国这么个事儿吧,我都觉得是有人教唆。”
朱兰清皱了眉,往阮青青这边挪了些,“怎么讲?”
“说不上来,反正我不觉得他有脑子可以主动过来找你,而且他这么喜欢玩游戏,我也不觉得他会抽空出门。这么壮大一个人,吃饭都要喂到嘴边,居然还会主动出门了?”
“那是挺奇怪的。”
“哎,睡吧睡吧,我觉得明天早上老马肯定会做顿大的。”
朱兰清又被逗笑,“你还挺有趣的。”
阮青青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那我能怎么办呢?每天就这么点期待了,遇事不决就好好吃顿饭吧,一顿不行就两顿!”
朱兰清摇了摇头,面对着墙壁缩着身子躺下了。
只是没有想到世界会这么小,原来那个音乐老师真的是陈仁君,原来她还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说起来,她还真是有些好奇,陈仁君教小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陈仁君:点一首《世界真细小》送给姐姐
朱兰清: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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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