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哥没有女朋友。”

　　永杰被妈妈说中心事，否定的很强硬。

　　好像只要他不承认，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一样。

　　“可是我刚刚离幸司很近，明明听到他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对方说话的声音是个女生呢。”

　　妈妈的话里带着暗示，同时也在观察永杰的反应。

　　只见他从一开始的斩钉截铁，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甚至有些焦躁：“你一定是听错了，哥哥说过他上大学前不会谈恋爱的，他不会骗我的。”

　　病床上的白色床单被永杰攥在手里，绞成了麻花状，看得出他心里现在很烦闷。

　　妈妈像是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一样，试探道：“很难说哦，他们班不是有一个叫方安柔的？每个学期开家长会，方安柔的父母都会被老师请到台上发言，给大家分享是怎么把孩子培养的这么优秀的。那个方安柔我见过，长得很漂亮，学习成绩有很好……”

　　妈妈明知道永杰听了这些会不高兴，却还是自顾自的夸了起来，像是要在永杰的痛苦之上建立自己的快感似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永杰突然大喊一声，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躺回了床上。

　　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动了在外面打电话的叶幸司，他匆忙挂断电话，回到了病房，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不大对劲。

　　 果盘里的苹果被戳烂了，果肉氧化后变得发黄，变黑。

　　永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妈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两个人肯定又吵架了。

　　叶幸司想。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擦黑，病房里的灯光不想家里的功率大，光线是温和的奶白色。

　　他跟妈妈说：“妈，你先回家吧，我明天一早从医院出发去学校上课。”

　　“不可以，今晚我在这里。”

　　妈妈拒绝道。

　　叶幸司知道她在生永杰的气，并不是针对他。所以妈妈对自己这种态度，他丝毫不放在

　　心上。

　　“我想让哥留下来陪我。”

　　永杰像一只刺猬一样缩在被子里，说话闷闷的，想必被子里的空气也不大好。

　　“永杰，做人不能太自私的，你哥哥有他自己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要求人家

　　呢？“

　　“我不管，如果哥不在这里，那我跟他一起回去！我以后都不来医院了！让我病死好了！”

　　“永杰，你怎么可以跟妈这样说话？跟她道歉！”

　　叶幸司也有点生气了。

　　“你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你就病着好了！反正身体不舒服的人是你，大不了，

　　我就当以后没你这个儿子！“

　　妈妈指着缩在被子里的永杰骂道。

　　叶幸司很少见她说话这么大声，不敢再指责永杰，反而反过来劝妈妈：“永杰还小，可能他只是想让你回家好好休息呢，你就听我们的回家去好了。”

　　“不行！今天必须我在医院。等明天你爸爸出差回来再让他来替我。”

　　妈妈说什么都不同意幸司陪床。

　　永杰的心仿佛也是铁打的，不管妈妈怎么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

　　妈妈一时间没有办法，急得就要动手去扯被子，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忘了刚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妈，这里是医院，永杰还在生病，我们有什么话等永杰病好了回家再说，不要在这儿影响其他人休息好不好？”

　　叶幸司拉住妈妈的胳膊，防止她真的一脚踹上去。

　　永杰吃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万一真的打起来，他很可能连妈妈的面子都不看。

　　叶幸司和妈妈扭成一团，场面一度混乱。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咚咚咚……

　　好在叶幸司反应快，大声提醒妈妈：“妈，你冷静一点，有人来了。”

　　“这种时候有谁会过来？”

　　妈妈觉得奇怪。

　　“永杰住院，你跟别人提起了吗？”

　　“没有啊，我只告诉过爸爸。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

　　“说的也是。”

　　咚咚咚……

　　“有人在吗？我是负责咱们病区的护士。”

　　门外的人喊道。

　　原来是查房的护士。

　　叶幸司恍然大悟。

　　“护士来干什么？”妈妈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

　　叶幸司摇了摇头。

　　倒是永杰从被子里把头探了出来，阴阳怪气道：“一定是你泼妇骂街，医院的人要把你敢走。”

　　“你这个死孩子，说谁是泼妇呢？！”

　　“谁答话我就说谁呢，哼！”

　　永杰吐舌头，给妈妈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又把头缩了进去，不给她打自己的机会。

　　妈妈举起拳头想捶过去，但是根本就来不及。

　　“妈，我还是先去开门，你不要乱来哦。不然我就告诉医生你打孩子。”

　　叶幸司为了控制住妈妈，只能威胁道。

　　“好啦好啦，我不动，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