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永杰一只手扶着头靠在床上,一边哼哼唧唧的装柔弱。
他本来是要喝叶幸司给他倒来的水,现在水还没开始喝,好像又要晕倒似的。
叶幸司看永杰又不舒服,紧张的脸色都变灰了,他担心的看着永杰:“你怎么样?要不我再去把医生叫过来?”
“我没事哥,可能是发烧真的把脑子烧坏掉了,万一以后我把你忘了,你可不要丢下我自己走了。”
永杰抱着叶幸司的胳膊,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妈妈当然明白他在玩儿什么把戏,只是看破不说破。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毛孩子,占起别人的便宜来却很有一套。
“我看你不是发烧烧坏了,而是医生给你用药的剂量太小,体内还有炎症没消除干净。要不我再去找医生给你开几瓶点滴,然后给你扎针?”
妈妈知道永杰怕疼,他小时候每次打针都要被四五个大人硬摁着,针头才能顺利扎进去。
果然永杰一听要扎针,立刻痊愈了似的:“不用不用,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你确定?”
妈妈问。
“当然,我看我大概是饿了,才会浑身都没有力气,”永杰躺会床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胃,然后看着叶幸司:“哥,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我想喝粥。”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确定没事?要不然我还是把医生叫来……”
叶幸司不放心,还是想先给永杰做检查。
“当然没事,等我吃完饭下床跑两圈证明给你看,我还能做俯卧撑呢,两百个肯定没问题。”
傅永杰急着想摆脱又要被扎针的命运,叶幸司看他逞强,无奈的笑了笑:“还是不要了,我知道你能做到,但现在刚好,还是静养一下吧。”
傅永杰就像是叶幸司驯化的一条小狗,他看叶幸司的眼神像是小狗看到主人,又像是看到自己珍藏已久的骨头,既舍不得吃,又总喜欢抱在怀里暖着。
这可不是弟弟看待哥哥应该有的情愫。
妈妈一边帮他们把打包的饭菜拿出来,一边又忍不住忧心忡忡的看了永杰几眼,想了想,最后终究还是把话都埋藏到了心底。
晚上,叶幸司正跟永杰一起休息,妈妈答应了幸司回家,但还没来得急走。
几个人在病房里说笑,叶幸司的手机突然响了。看清来电显示,他的神情怔了一下。
“谁啊?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
永杰问。
“同学而已。”
“哪个同学?你说出来我应该也知道的。”
他们两个上同所学校,永杰早就把叶幸司的同班同学,还有周围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摸清了。
问的时候看似无意,实则确实有心。
这么晚了,谁会无缘无故打电话呢?而且叶幸司的样子明显是不太愿意接听来电。
“学校里人那么多,你怎么可能都认识。”
叶幸司不打算告诉永杰。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认不认识。”
永杰像是生病以后闹情绪,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噘着嘴把苹果按在水果盘里戳成小块。
“人家给你哥哥打电话也许有重要的事呢?请教问题或者别的什么都有可能,你一个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对吧,幸司?”
妈妈表面上是在责怪傅永杰,实际上是想提醒他不要管的太宽,他跟叶幸司只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不要逾越这层关系,将感情凌驾于亲情之上。
永杰却是一根筋,妈妈的话完全都听不进去,“我不小了,再有两年我就要高考了,我也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好不好?”
永杰最烦别人提醒他跟叶幸司的年龄差,这种生理上的差距他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无视和跨越,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敢跟叶幸司表露内心的症结所在。
“对,不只是以后,你现在已经成长了,是个大人了,”叶幸司安慰永杰,“不过这个打电话的真的是我的同学,应该没什么大事。你先休息,我出去接一下电话,免得打扰到你。”
傅永杰有预感这次给叶幸司打电话的是个女生,而且这个女生对叶幸司极具影响力。否则他不会在看到那个女生的来电时,表情会有所松动。
如果是毫不相干的人,叶幸司应该会很冷静才对。
傅永杰越想越疯狂的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叶幸司打的电话,但是叶幸司已经去了走廊,他现在病着,想要找个理由出去偷听叶幸司打电话,很轻易的就会被发现。
傅永杰的心里焦躁难耐,眼看果盘里的苹果快被他戳成了果泥,妈妈突然说了一句话,他猛地用力,差点儿把果盘打翻到地上。
“永杰,你说……刚才打电话的人会不会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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