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是不能有自我意识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砚笙的头发全都散乱地落在了脸上。
他有些不悦地盯着江鹤。
“不要擅作主张。”听起来有些生气。
江鹤的杏眼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欲望有时占据思考主体,就会让人的大脑变得迟钝。
所以江鹤就很自然的把脑袋靠在了白砚笙的肩膀上。
“反正不用你动手,就好好感受吧。”
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江鹤的唇几乎贴着白砚笙颈上的肉。
这样的距离,江鹤几乎能闻到浸透了他温度的香味。
白砚笙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样。
他能感觉到江鹤把鼻息放的很慢,深深地吸气再缓缓地呼气。
甚至说话时他的嘴唇还会时不时会擦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呵……”这个感觉,很怪。
但是他不讨厌。
他甚至喜欢江鹤身上传来的阳光的味道,好似他被温暖包围着。
很明显的,江鹤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
好像是,无意中发现了有趣的事。
这人的弱点在脖子上吗?
江鹤的眼神朝他看过去,那混乱的神色不是很明显吗。
为了验证猜想,江鹤又恶趣味地用唇贴在他颈上。
私下里又开始做一些小动作。
直到大小不一的红痕出现在他光滑的脖子上。
之后,怀里刚才还张牙舞爪露出利齿的家伙,瞬间抖得不成样子。
代价就是江鹤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被勒断了。
“嗯……”
有些感觉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是无法人为地用理智控制的。
就像现在,白砚笙在迷情之时想咬死江鹤。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反正江鹤觉得自己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那家伙却好似才是被害人一样,瘫软在他肩头。
真是别扭又敏感的家伙啊。
他是不是真的有病?竟然觉得这样的白砚笙很可爱。
江鹤盯着他泛红的脸出神。
殊不知他现在的样子在白砚笙眼里也好看的不像话。
不管怎么说,他真的很好看啊。
江鹤想。
就像是堕入凡尘的天使一样。
他整洁的衣衫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他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搞得凌乱。
他永远淡漠永远对所有都满不在乎的脸,被他沾染上了让人想入非非的神色。
“啊操。”江鹤烦躁得撩起头发。
他真的彻底完蛋,彻底没救了。
放弃挣扎的江鹤瘫在床上,就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
将掌心摊开在白砚笙面前,他笑着看满脸别扭的他。
“我说了,我很厉害的。”
他原本圆润无辜的杏眼变得异常狡猾,半眯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奸诈的狐狸。
白砚笙原本的神色变得羞怯。
他手上两种水渍已经混合在一起了。
分不出谁是谁,就像他们现在紧贴在一起。
“好啦,结束了。我先找下卫生纸。”
然后身上的人却突然上头一样,撩开了他的衣服。
但是他的手却顿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江鹤身上那天被人打了之后,青一块紫一块的伤。
“怎么,看到我身上的伤,良心发现啦?”
“对哦,我还是个伤员呢,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砚笙给了他一个眼神:“闭嘴。”
然后就开始行使金主的权力,在那些伤口上又啃又咬。
搞得江鹤又疼又痒。
“好了吗?”
“我可没说过要结束的。”白砚笙歪着脑袋,语气很是傲慢。
“我想做什么,还有理由要忍着不做吗?”
他怎么容许自己被这只狡诈的狐狸拿捏住?
应该是他主宰他的情绪才对啊。
夜色再美,也不敌这满室旖旎。
不过到最后也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白砚笙屡屡想被破门而入,江鹤不帮忙他就屡屡吃瘪。
气的他又在江鹤身上又啃又挠,折腾好半天。
倒是床单被搞得不成样子。
白砚笙最后累的趴在江鹤怀里睡着了。
所以两个人的距离还没有拉到负二十公分。
实质性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手和口腔。
遇见江鹤之前,白砚笙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攻。
可是没想到那晚一夜情,江鹤稀里糊涂把他上了之后。
白砚笙发现自己对做受也那么排斥了。
反正主动权不都掌握在他手上么。
谁在上面谁在下面,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早上醒了之后,白砚笙头疼的简直快炸了。
窄窄的床,不流通的空气,还有火柴盒一样的家徒四壁。
“难以置信,这怎么能是人住的地方。”白砚笙看着天花板发呆。
那天江鹤在家被人打了,屋子里一团糟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
“如你所见,我确实生活在这里啊。”江鹤睡眼朦胧中回应着。
这家伙的嘴还真是,也不知道是淬了毒还是怎样,怎么说话这么不耐听。
还是说……有点欲求不满,呃。
“家徒四壁说的就是这样吧。”又来。
“上次你也是在这样家徒四壁的地方玩尽兴了才离开的,好吧。”
江鹤撑着脑袋,侧躺着看他。
“明明那天晚上很可爱啊。”
“嘴里不停地‘江鹤啊,江鹤’地喊着。”
为了打趣他,也为了扳回一局,江鹤回想着那天晚上白砚笙喊他的语气。
甚至模仿了出来,就为了看白砚笙吃瘪又别扭的脸红。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被白砚笙狠狠踢了胯下。
“啊啊啊啊!操,怎么下手这么重。”
“白砚笙你要想清楚,踢坏了你可就没有乐趣可言了!”
“对金主应该什么态度,知道了吗。”
白砚笙已经起床穿上了衣服,表情还是那样的不可一世。
“知道了,我错了。”江鹤努着嘴,哼哼唧唧。
不过,白砚笙能放过他?
“大声点,听不见。”
然后又用了点力,踹了一脚。
“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真错啦!”江鹤都快被他从床上踹下来了。
虽然不疼,但是……会有别的奇怪反应啊。
妈的,他该不会真是个变态吧。江鹤在心里冒冷汗,表情也很古怪。
所以他没注意,白砚笙偷偷露出了一抹像是奸计得逞的坏笑。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最迟明天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处。”穿戴整齐的白砚笙好像是被上了什么封印一样。
神色和语气又变成了原本那样冷冰冰,没什么感情的样子。
江鹤在心里犯嘀咕,这就是营业人格么。
“乖乖地上完学就老实在家等我。”
“如果还像上次那样,擅自行动。”
“搞不好我真给你牵个狗绳。”白砚笙很严肃地说。
但是江鹤怎么看他都像一只自以为凶猛地亮出爪牙,但实际上却喵喵叫的大猫猫。
“听到了吗。”
白砚笙瞪他,他要是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估计得气晕。
“是是,听到啦。”
鬼使神差地,江鹤又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然后……在上面吻了吻。
他这是,做了什么啊啊啊。
一定是被迷惑了,对,他就是被白砚笙那好看的皮囊迷惑了。
“我给你找一个创可贴。”
伤口都结痂了,他去找创可贴。
这是一个很明显且很烂的借口。
结果他去找创可贴的时候,白砚笙已经关门走了。
一时间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的狼藉。
还有江鹤一直没能平静下来的心跳。
“这就走了啊……”
江鹤把创可贴扔在一旁,垂头丧气地瘫倒在沙发上。
“嘶。”
脖子上昨天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犯痛。
“白砚笙那个家伙,哼哼。”
“可爱个屁。”
“是什么带爪牙的动物吗?”
“猫?还是狗啊?又是咬又是抓的。”
江鹤拿着手机看看反光的屏幕里,他的衣领怎么都遮不住的齿痕。
诡异的有些难为情。
“要说我也有病。”
“原本被他伤透心了,又因为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攻势。”
“按耐不住的开始产生好感了啊。”
“恋爱脑果然不可取。”
不知道为什么,江鹤心里觉得很感伤。
“脾气那么差,刚才估计也是生气了头也不回就走了。”
“估计要不了一年,就对我没兴趣了吧。”
他不知道当然不知道。
事实上门外的白砚笙正在抚摸着刚才被他吻过的伤口出神。
“喂,怀玉啊。”
白砚笙坐在车上,后视镜里,他脖子上衬衣领子盖不住的吻痕就像是春天里争艳的花。
“给江鹤安排一个合适的住处吧。”
“不能让老头发现,但也不要离公司太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砚笙又想起早上他贸然的一吻。
“擅作主张的家伙……”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老板?”阮怀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事,算了,离公司的距离无所谓,离江鹤学校近一点就行。”
挂了电话,白砚笙看着自己脸颊上诡异的绯色。
手指忍不住地抚上了脖子上那片红痕。
在领口似遮非遮的样子更像是欲盖弥彰引人遐想。
南大
“以后都不去兼职了吗?”李蔓问。
“嗯呢。”江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当初妈妈住院的钱已经想别的办法还了。”
原本有齿痕的地方现在贴着创可贴。
“!”李蔓有些狐疑,尤其江鹤脖子上有一个那么显眼的创可贴。
“江江你不要误入歧途啊。”
“有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可不能去借高利贷。”
“也不能出卖身体啊……”
“是那天晚上出现在社团的人吗?”
李蔓都快哭了,“虽然我也没什么钱,但是我能帮你一点是一点啊。”
金吉安也点头。
毕竟是学生时代一直都保持联系的好朋友。
对于江鹤和李蔓而言,他们的关系已经严格意义上来说成了半个家人的存在。
可是,要怎么跟李蔓解释呢……
他被那个大名鼎鼎的白氏财团的继承人包养了的这件事。
算了,还是先不说了。
“你们别担心,真的没事。”
他们漫步在校园里,抬头就能看见不远处天骄名门小区的房子。
李蔓不禁感叹谁会这么好运,能住在这里。
这小区的房子不光是学区房,而且还在南区的商业圈附近。
无论是交通还是日常生活,住在这里都便利的很。
“谁知道呢。”金吉安说。
“当初我们大一开学,这几栋楼还是空壳子呢。”
江鹤感叹着。
“现在已经漂亮的不像话,也贵的离谱了。”
“不过听说已经有住户了。”李蔓道。
然而江鹤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能住在天骄名门的家伙,变成了他自己。
阮怀玉打开了A座2001的房门。
“这里,是未来一年你要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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