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忘不掉。
燕京市中心的希尔顿套房里,白砚笙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冷眼看着面前深棕发色的男人。
疏离感刻在他的眸子里,刻进他的血液和基因中。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溢出的清冷,完全让人感觉不到这房间里正要发生一场暧昧的事。
“客人您还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看。”男人自顾自说着自以为漂亮的话术。
“就算是您不出钱,倒贴的人也要从这里排队到巴黎吧?”他自认为充满魅力地笑着。
轻佻地用手在白砚笙的肩膀上来回游走。
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离开。
自信的展露着曲线,自认为帅气地随手丢掉脱下来的衣服。
白砚笙摇晃着杯子里猩红的酒液慵懒随性,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事实正好相反,这恰恰是他不悦的表现。
但是很可惜,那个男人并不熟悉他,而且还出乎意料的愚蠢至极。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一定要遵守注意事项。”他的唇角几乎没什么弧度。
明明是坐着,双腿优雅地交叠,却好似居高临下睥睨着一切。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自上而下扫视着面前的人。
“第一,不能越界,要有分寸。”
压迫感,还是威胁感?
或者是以高位者自居而产生的让人窒息的轻蔑?
总之,让人不安,让人恼火。
“第二……”
“呵……呵哈。”深棕发色的男人原本骄傲的神色变得尴尬。
他撩了撩头发,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僵硬。
“当然,我知道。称呼是要喊先生或者哥哥,对吧?而且不能脱掉衣服。”
“我可都记着呢。”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呵呵,装什么装,待会还不一定谁求着谁呢?
妈的。
即便是心里把白砚笙骂了一万遍,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那是尴尬又谄媚的笑容。
看起来却那样扭曲且令人不快。
或许是羞怒给得勇气。
他突然报复性地将面前披着好看皮囊,却如此践踏别人尊严的卑劣的傲慢的家伙推倒在床上。
“先生尽管放心啦,我的服务态度可是一流的呢。”
“不然您也不会在我身上花钱,对吧?”
白砚笙皱着眉,依旧保持沉默。
“我的客人还真是挑剔呢,这么紧绷这么冷漠,待会可是要吃苦头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吧,哥哥。”
哥哥……
白砚笙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该死,怎么就忘不掉呢。
那张在昏暗路灯下笑得明媚的脸。
明明是漆黑的夜晚,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夜晚。
然而记忆中那微卷的浅棕色头发,却好似有着圣光一般,每每想起总是熠熠生辉。
“你应该比我大很多吧。”
“擅自叫你哥哥,可不要生气啊。”
无论白砚笙怎么自欺欺人,他心里都清楚得很。
那挥之不去的直击心灵的笑容,如此意外且毫无征兆得变成了他每一个疲惫夜晚的灯塔。
“谁让你把人撩了,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砚笙甚至还记得他趴在他身上的温度,神态乖巧的像一只小狗。
哦不,是一只巨型小狗。
那善良的家伙眉眼总是弯弯的,有着一双漂亮的,令人着迷的眼睛。
在漆黑的夜里,在昏暗的灯光下,都散发着光亮。
美色令人神往,身材令人垂涎。
所以他忍不住伸出手,将他漂亮的头发揉得松散。
“哥真是,随手撩人吗?看来是个情场高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了埋头。
“因为你看起来很可爱。”白砚笙的声音很平淡,却难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愉悦。
大狗狗的脸泛着红晕,是此刻微妙且暧昧的气氛最好的证明。
让白砚笙的手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手掌从他的发顶滑落至脸颊,然后捏住圆润漂亮的下巴。
他拿指腹在他嘴角轻轻地来回摩梭。
“这样下去,我会误认为哥喜欢我啊。”
“毕竟,我可是个恋爱脑。”然后吻了吻那干燥的在他唇上摩擦的指腹。
白砚笙怎么看他都像一只趴在他身上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然而此刻却精明的像只狐狸,可爱的聪明的狡黠一笑。
既像狐狸又像狗。
“没有什么可误会的。”白砚笙原本挑着他下巴的手,转而握住了他光滑的脖子。
他的拇指似有若无得按住他脖子上的突起。
甚至拇指腹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我喜欢你这样听话又善良的孩子。”
“所以,给你奖励。”
是什么促使他变得如此急切。
是因为寂寞吗?或者是空虚?
还是血液里那该死的荷尔蒙呢?
让他如此迫不及待地,将第一次献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年下?
“可是……哥。”身上的狗崽子脸上泛着红晕,眼底闪烁着慌乱。
怎么,不情愿?白砚笙脸上带着不悦。
“没有可是。”
“不要婆婆妈妈的。”
他甚至下意识微微收紧了握在他脖子上的手的力度,“我说了,是给你的奖励啊。”
分明他是下面的那个,却以高姿态掌握着局面。
小狗的表情变了变。
强烈的征服欲让他迫切地想将身下那个人的神色搅乱。
让他像自己一样变得混乱,变得迷离。
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么做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哥的脸,真好看啊操。”小狗近乎失神地注视着他。
白砚笙看着眼前晃动的脸,其实意识也早已混沌。
“真他妈好看的……让人要疯掉了。”
白砚笙的思绪变得有些凌乱,他似乎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他叫什么名字?
“哥要记得啊,我叫江鹤。”江鹤从背后抱住他,伏在他肩上。
无赖一样地不停说着。
对,他叫江鹤。
“江水的江,仙鹤的鹤。”
“叫我的名字啊,哥。”
“嗯……江鹤。”
江鹤……
希尔顿酒店的套房里。
“江鹤。”他竟然下意识喊了江鹤的名字。
“嗯?您刚才是在叫我吗?”眼前的男人尴尬的皱着眉,“还是说您现在看着我在想别的事。”
“或者是别的人?”
白砚笙突然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厌恶。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人长得像他呢?
声音不像,气质不像。
此刻甚至不知道哪来的底气,那怎么都无法忽视的嫉妒让和江鹤原本有些相像的脸也变得如此不顺眼。
“从我身上滚下来。”
他眼底带着不留余地的嫌恶,语气却还斯文。
可愚蠢的人并没有觉悟。
“就算是拿钱办事,也不能这样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啊?”
那人并不晓得缘由。
反而像是上了头一般,按住白砚笙的肩头不肯松手。
“到此为止,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白砚笙眼底的不悦已经达到了顶峰,神色却还是那样淡漠。
“刚才明明都好好的啊,我的客人。”
脸上带着不知道是羞愤还是怎样的表情。
“是因为您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没用的事情上,所以才会如此。”
“我都说了,别这样冷漠,否则我会让您吃点苦头的。”
愚蠢的人在已经怒意满满的坏脾气的家伙面前。
甚至忘记了先前白砚笙的警告,自以为是的动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您真是何必呢?花了钱,就要好好享受服务啊。”
羞辱感和强烈的征服欲让他几乎没有理智。
他知道,即便这个人再怎么恶劣,也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能接触到的上流人士。
他不甘心就这样错过。
可直到白砚笙重力将他摔在床上,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
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那个人真的发怒了。
“或许,您想换一个姿势吗?”一触即发的危险。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什么表情,脸上就已经传来了火辣辣的钝痛。
看着那张与江鹤有着三分相像的脸,白砚笙蹙着眉。
“这张脸,可不是给你这么用的啊。”
“嘭”
一下,两下……
“我说过了,不能越界,要有分寸啊,不懂礼数的东西。”
白砚笙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具抖如筛糠的身体。
周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或许下次你应该把发色染得再浅一些。”
“就像是柔软的棉花糖一样,可能我会考虑下手轻一些。”
扣上衬衣的最后一粒扣子,白砚笙从钱包里随意抽出了几张现金。
规整地放在了桌上。
“合作愉快,再会。”
他甚至等不到电梯,就迫不及待得打电话给阮怀玉。
走廊里昂贵厚重的地毯掩盖了他急切的脚步声。
但他的神色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缓解。
“现在帮我去找一个人。”
“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男生,身高185以上,浅棕色微卷发。”
“叫江鹤。”
老板打来的电话,阮怀玉不得不和女朋友保持一段距离。
“是‘业务’需要吗?”
“不,是一些私事,所以人手不要太多,尽量不要闹太大动静。”
“了解。”阮怀玉顿了顿。
“还有什么事。”他大步跨进电梯里。
“是要横着的,还是竖着的?”
电梯门缓缓合上,白砚笙捏了捏鼻梁。
“活得,必要时可以采取暴力手段,但人要安全完整地给我带过来。”
“找到他,越快越好。”
白砚笙反复地敲着皮革包裹的方向盘。
江鹤啊,该怎么处理才好,他想。
此刻刚刚打完工下班的江鹤突然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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