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兰顿住了脚步,一阵微风从开了一点缝隙的窗户里传了进来。
微凉的风,抚起单薄的衣服,平白的打了个冷颤。
帝旭,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抱起站在屋子中间的缇兰。
“我是洪水猛兽还是什么,竟让你如此躲着我。”
“你怕是不知你风寒刚好,这不是你东海龙女上神的身子,这只是一具凡夫俗体当真再患了风寒,怕是有你好受的。”
缇兰躺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帝旭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忽然觉得刚刚的语气重了些,他轻轻叹了一下,伸手想将她揽入怀里。
可触及到她的眼神,他手便顿在了原地,半晌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光太柔和,还是烛光太明亮,缇兰只觉得在这一刻,他的眸中充满了温柔。
“乖一些。”
次日,天光大亮时缇兰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等白蓝站在她面前递过来手帕时。
昨晚的记忆忽然便入了脑海。
缇兰低眸看向外围的床畔,睫毛颤了下,她昨夜以为自己会清醒一整夜,没想到不过是刚开始时挣扎了一下。
后面,她便入了梦乡。
何时走的都不知。
“公主,殿中那边传了消息,让您过去。”
缇兰淡淡的抬起头,应了一声。
她起的早了些,白蓝便给她用心收拾了一番。
白蓝拿起一只蓝色蝴蝶别在了缇兰的头纱上:“哇,这蝴蝶当真是栩栩如生,公主这容貌,不是奴婢夸,当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呢!”
缇兰笑了起来,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哪里有?你惯来会哄我开心。”
“哼,奴婢才没有呢!”
缇兰一把抓住了她打算又往头纱上带一个小蝴蝶的手,轻声道:“白蓝,在这里,一个便够了。”
白蓝闻言,楞了一下,抬头对上铜镜中她的眼神,无奈中透着平静,却没有半点的愤愤不平。
她将那个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放在了桌子上:“是,是奴婢疏忽了。”
出了殿,这次父皇又派人带了轿子,缇兰看着轿子眨了眼睛便进去了。
事情,朝着缇兰预想方向越来越近,殿中的高位上坐着驻撵的王君,她的父皇。
缇兰的眸子却转向了另一边,她微微俯身:“缇兰见过父皇,见过旭王殿下。”
“无需多礼,旨意你原先也是看过的,这些时日将你困在房中便是绣制皂纱,你可制好了?”
兴许是驻撵王对这段话,在心中过了许多遍,以至于他才能这么轻松的时候出来。
“缇兰已准备好,多谢父皇关心。”
帝旭穿着嫩黄的衣服,扎着高高的马尾,手中拿着把折扇,斜斜的依靠在椅子上,让缇兰有些恍惚。
这与昨晚,接二连三的说自己是小人的人,相差甚大。
“驻撵王君说缇兰是在闺中准备皂纱?”
驻撵王君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便松开了,可仍然能瞧出他不大喜欢帝旭的插话:“小女诚心实意。”
帝旭点点头,手中的折扇敲打在手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他扬起无害的脸轻轻的笑了:“可我听闻驻撵王君不满意大徵的决策,便将气洒在缇兰身上了。”
大殿一时静了下来,驻撵王君闻言,眼中都要冒火了,可帝旭却仿佛未察觉到一般,依旧笑着:“驻撵王君,您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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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