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吗?”程际一脸苦像地说。
涂茶序深深地看着他问:“怕什么?”
程际眼神下意识回避,声音里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没什么。”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害怕一个精神病吧。”涂茶序两手抱在胸前,平静地替他把没问出口的话说出,“在我眼里精神病人也只是生了病的普通人。”
“疾病而已,不该被妖魔化,也不该被人以有色眼睛看待。生病治病,然后病好,回到原本的生活状态,不是吗?”涂茶序神情自然,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
程际的眸子微微一颤,自从他生病以来,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回答,原来自己一直恐惧,难以接受面对的伤疤在有的人眼里也可以是一件普通到不难在普通的事,就跟平时生了个普通的感冒一样。
涂茶序看着他那发愣的神情,“哟,什么表情,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很对,”回过神后的程际脸上不自觉带着笑,“生病而已,没什么好羞耻的。”
“看来传言不实啊,你跟我听到的你不太一样。”程际想起了曾经听到的那些关于涂茶序的传闻。
“我还能有传闻呢?你听后什么感觉啊,挺不好的吧。不会是造谣我手段狠辣,私生活混乱吧。”涂茶序自嘲着说出那些也曾传入他耳中的流言蜚语。
“你信吗?”涂茶序认真地看着他问。
程际:“之前信,现在不信了。”
“你这样可不行,不够有自己的判断力,之前信说明你不加考证就亲信谣言,现在不信是因为我帮了你,你感激我而已,其实那些谣言始终会在你的心里留下了一席之地。要是有天我们发生了不可调节的矛盾,你就会在心里把这个谣言给翻出来,证明我果然不是个好人。”涂茶序平静地分析着。
程际嘴角的笑更灿烂了,“涂总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我说成一个亲信谣言,不识好歹的坏人。”
涂茶序也跟着笑,“可我说的有道理不是吗?”
“好,我向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涂茶序依旧冷静,“看吧,你确实没什么判断力,我说谣言是假的,你就全信啊,有些传言还是有点真实性的。”
程际瞬间苦笑不得,“那我该怎么说,横竖都是不对。”
“你不该像其他人一样通过谣言来认识我,”涂茶序突然凑近他说:“你明明可以从生活中认识我不是吗?你既认识过去的我,又有机会认识现在的我,这么得天独厚的优势你不利用。”
程际身体往后移,于他拉开点距离,“涂总,不愧是商圈大佬,话里话外全在引诱我可以婚内出轨。”
“我可不担着这个罪名,我想要的是你先跟那条狗离婚,然后我再光明正大地迎娶你。”涂茶序坦诚直言。
“你还真是一点不遮掩自己的想法。”程际同样坦诚地回答,“不过我对你没兴趣。”
“那太可惜了。”涂茶序忧伤起来。
“你又一次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程际替他抢答。
涂茶序的忧伤瞬间化成笑意,“知道就好。”(知道还拒绝我,不识好歹。)
“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谢谢你。”程际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不用,说真的,人情记得还,尤其是我的人情,一般人相欠都不一定有机会的。”涂茶序还是那么坦诚且真实。
程际顿时傻眼:“········”
从涂茶序那边出来后,程际打开手机一看,好家伙,周阚宇十几条未接来电。
他本来还疑惑这是怎么了,自己明明没有给周阚宇打电话,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发病才对,直到他接通电话一切都水落石出,“你跟涂茶序见面了!”
耳边周阚宇的声音震耳欲聋,他把手机从耳朵上拿开后,又放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他跟你说的。”
“那条狗,跟你见面也就算了,他,他还打电话来膈应我。”周阚宇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程际也是没想到涂茶序会干出在别人晕倒后拿别人的手机给别人的老公打电话去挑拨关系这种不厚道的事。
他都不敢想象涂茶序到底拿他的手机跟周阚宇说了什么惊天泣鬼神的话,能把周阚宇气成这样。
今天过后,程际发誓一定要给自己的手机设置锁屏密码。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程际努力安抚手机那头的情绪。
那头传来淡淡地一声:“嗯。”
“我今天开车去竞标的路上突然发病,你人不在幽门,我实在没办法才找了他。”程际实话实说。
手机那头听完解释后,停了很久,才再次开口:“那你现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可惜竞标也推迟了,我估计要月底才能回十一市。”程际说。
周阚宇长叹口气说:“那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去幽门找你。”
“嗯。”程际回答。
接下来的几天受幽门台风天气的影响,程际只能一个人躲在酒店的房间内,无所事事。
为打发时间,他只能打开房间的电视机,自我安慰自己不是在浪费时间。
他本来已经沉浸在这种心安理得地浪费时间的快感中时,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他丢下手里的遥控器,顶着一身睡衣,毛绒拖鞋的打扮去开门,他本以为会是酒店的服务员。
结果,开门后,他傻眼了。
程际看着门外衣着得体,表情管理满分的方则兴一时语塞。
“打扰了,我来的是挺突然。”方则兴见他如此呆愣,自己也尴尬。
“哦,没事,请进。”程际看着外面发疯式的大雨,他都不敢想方则兴是怎么过来的。
“你刚到幽门吗?”程际疑问。
因为在他印象里方则兴现在应该在十一市替他维持公司局面才对。
方则兴一愣,反应过来后回答:“不是,我来幽门好几天了。”
“前几天去见了一位老朋友而已。”
“你在幽门还有朋友啊。”程际的问题看似毫无道理,但其实也是在试探,他跟方则兴一样都是在十一市长大的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认识幽门这边的人。
方则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顿时脸上不太好看。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这么问有点不尊重人,程际找补到,“见合伙人吗?”
这么问明显会比刚刚更能让人接受,毕竟幽门是商业大中心,来这谈合作的人确实多。
“谈不上合伙人,至少对方不这么认为,不过是来相互膈应罢了。”方则兴听出了程际的言外之意。
虽然程际这个公司总裁名存实亡,但他背着程际,一声不吭独自来谈合作确实不体面。
他害怕程际继续往下问,他是来找谁合作的,于是扯开话题:“竞标的事准备怎么样了。”
程际如实一告,“苦苦挣扎。”
“你见过涂总了吧。”方则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不料,程际的目光正好与他打量的双眼对视上,他心虚地移开,程际不慌不满地说:“见了,他变化挺大的,跟我们上学那会很不一样。”
方则兴咽了咽口水,“怎么不一样?”
程际像是想到什么,再次直视他,“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他记得上学那会方则兴说过自己喜欢涂茶序,他当时还帮方则兴追过涂茶序,结果被涂茶序大骂自己没眼光。
不过他也不清楚当年涂茶序骂他没眼光指的是什么,是他看不上涂茶序所以没眼光,还是涂茶序觉得他给他推荐的朋友不怎么样,所以没眼光。
方则兴迟疑了几秒,“我,我早不喜欢了。”
“这样啊,”程际若无其事地说:“他为人处事变圆滑了,我现在连说话的思维都跟不上他。”
“他其实一直这样。”方则兴小声嘀咕。
“什么?”
“没什么。”方则兴说。
“但他自信,坦诚这一条是一直没变。”程际说。
方则兴看着程际面无表情谈论涂茶序,内心极其复杂,因为他不敢在人前提起涂茶序,更别说是这么毫不在意地谈论了。
他对涂茶序的喜欢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拿不出手,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配。
涂茶序在其他人面前都是只有接近无赖的自信,只有在程际面前会永远坦诚以待。
“你们现在也没联系了吗?”程际反过来打量他。
方则兴知道自己如果说完全没联系,程际估计不会相信,因为他跟程际情况不一样,程际是毕业后一直在开心理诊所,而他则是一直在十一市混迹商圈。
而涂茶序作为十一市的牛人,他不可能完全避免跟他打交道。
“偶尔联系。”方则兴迂回道。
“你这几天也去见了他吧。”程际问的随意,把试探的味道降到最低。
“没有。”方正程际也无从查证,方则兴不需要说实话。
不过他的确是去找了涂茶序,在十一市的时候找了一次,想合作被拒绝了,来幽门后又找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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