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怎么可能呢?
水雾弥漫上眼,崔淮絮指尖发起颤,看着商榷的脖子渗出血珠,商榷本人却毫无察觉,一双眼里带着疑惑看着他:“你怎么了?”
崔淮絮声音发哑,抽了一张纸递给商榷:“你脖子上出血了。”
商榷“啊”地一声低下头,接过纸慌乱的擦拭几下,指尖擦过崔淮絮的手,不知点火似的,被商榷碰触过的位置似热了一般,却又很快消散。
他对上的只有商榷一张无辜的脸。
“你弟弟被找回来了?”
“嗯,弟弟昨晚自己到的。”说起这个,商榷又抹起泪,“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爸妈非把我打死不可,都怪我。”
商榷的话似乎在反复按压崔淮絮为数不多的良善,心底柔软的位置被反复揉捏,心痛的有一瞬间的搅起。
怪商榷?
为什么要怪商榷呢?
这么久都无凭无据,一出来就说商榷,两个亲生的Omega儿子怎么还玩偏心?
崔淮絮轻嗤,他当年被他爸外面养的情人骂,好歹是情人想上位、攀比才护着自己儿子在骂他,商家到是有意思极了。
不仅卖商榷,态度上也差一大截。
崔淮絮调了调车里的温度,属实没怎么安慰过人,嘴张了又张才开口:“你——没有错,比你大的人也不一定做什么都是对的。你要自信一点,你弟弟失踪后,查了那么久,无凭无据你爸妈就说你,那是你爸妈没有辨别是非的本事。”
“就这么说吧。我上学的时候有个事后面还惊动了警察,其实也不是多大事,双方都有问题,但我们班上人是偏我们班里人的,他们说警察不会办事,不会办就不要当警察了。你看,警察查清楚了的事也是有人不服啊。”
“所以商榷,别想那么多,世上奇葩多的是。”
说完话崔淮絮突然又想到逼近是人家父母,根据自己的经验道:“不必理会,等你以后优秀了他们自会找你。”
“可是你刚刚说你们班里的人偏向你们班里的人,我爸妈为何只喜欢我弟弟从来都不关心我如何呢,我与弟弟不都是他们的孩子吗?”
这个话题仿佛也勾起了商榷的记忆,小时候他就没想明白过。
小时候他就被漠视,后来大了一点可以测试以后大概的第二性别测试出来可能会是Beta以后就更不被喜欢了。
那时候的他会祈祷,祈祷剩下的一点几率。
直到商珝的降生,商榷才知道原来只有自己才从小不被喜欢罢了,与他是否是Omega无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来就不被喜欢。
“那为什么你的心脏是偏左的呢?”崔淮絮突然开口,“心脏都是偏左的,那人也必然会是偏心的。”
商榷莹莹的眸子泪水滑落:“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在首选时似乎就已经输了。”
这是商榷的真心话,商榷从不在楚梁砚面前说这些,一则楚梁砚知道,二则楚梁砚都知道了有什么好骗的!
能用用几句被来就属实的话委屈的说出骗骗人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商父商母商珝对他的态度就不正常,崔淮絮肯定会看出端倪。
反正他只是想和崔淮絮玩玩,又不要利益,他无所谓、也喜欢隔阂这些人。
真蠢啊崔淮絮,不过几句话就把你骗成这样,看来你也有点小故事咯。
不过我可不感兴趣。
窗户被崔淮絮调下,微风徐徐吹在他们脸上,红色的头发张扬,风声将话吹到商榷耳边:“为什么要在意在他们那里输不输,人的一生很长——输它一个不值钱的无所谓了!”
崔淮絮笑的开心,他心情似乎来的快也去的快,扒了扒头发,歪起一边的唇,白皙地脸在一片深色的背景中晃人眼,商榷直直的看着他,整个人闯进崔淮絮盛满笑意的眸子里。
就这么容易释怀吗崔淮絮?
我怎么不信呢?
商榷伸手将崔淮絮的头发别在耳后:“今天谢谢你。”
谢谢你又让我觉得有趣起来了。
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人啊,崔淮絮。
商榷心里泛起冷笑
将商榷送到宿舍楼下,崔淮絮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崔淮絮觉得自己今天把所有人安慰人的话都用上了。
所以不要再伤心了,因为他快说不出来了!
“崔先生!”一道欢快地声音响起,席酌惊喜跑过来,“真是您啊!我刚还以为我看错了。”
崔淮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席酌转头看向商榷:“你好,我叫席酌。”
“商榷。”衣袖底下的指尖磋磨几下,商榷咬牙,难道崔淮絮被人截胡了?那真是烦人。
席酌笑的很甜:“崔先生,真的超级谢谢你。”
席酌双手合十,崔淮絮看到他的动作就知道他的下一步,赶紧拦住:“不不不,不用。双方得利而已。”
席酌道谢几句才离开。
商榷试探地调侃道:“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他给你道谢啊?”
“他家境不太好,奶奶生病住院,我有一位朋友介绍他给我认识以后,我觉得有一份工作非常适合他,他也很满意我给的钱他能付出高昂地医药费。”
崔淮絮觉得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把中间人转换了一个身份而已,这点也是他和席酌通过气的。
“这样啊,那崔先生真是个好人。”
要是换个人说这话崔淮絮会觉得他是在嘲讽,可商榷顶着一张精致地脸崇拜的看着他的时候,嘶!他有点得意了,有点可能会飘了。
“那我先走了。”商榷挥手告别。
——
“泡温泉?”段林弋抬了抬江之言的脑袋,“是给你灌水吧?”
“去去去!你不去就算了。”江之言挥开段林弋,讨好地看向崔淮絮,“我对象说想和我朋友一起去泡,刚好认识认识我朋友。我们和好也没多久,我觉得他是开始信任我了,想认识我的朋友了,我当然就答应啦。”
“真要说起朋友我也就你们两个,段林弋不去无所谓,淮絮你可一定得来啊。”
江之言缠着崔淮絮,拽着胳膊不放手,赖皮似的,旁边段林弋听到他的话气的跳脚:“江之言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无所谓?我看是你只有崔淮絮陪你了。”
崔淮絮被他俩吵的头疼:“停!我去好吧。我这两天本来就有一个休假,你别吵了,我这几天快点弄完我们好安排时间。至于段林弋去不去,你俩出去说。”
把打闹的两人送出门,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键盘声。
下午三点的时候传来秘书的汇报:“崔雁霖先生说要见您。”
“他不是被派去分公司了吗?”
“是的。他现在闹着要见您,他进不来的。如果你不想见,我这就让人丢出去。”秘书淡定道。
“再让他闹一会儿,让人看见更好。”崔淮絮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
秘书懂他的意思:“陈总和王总准备下去了,应该会碰见。”
崔淮絮摩擦着手指,陈总和王总都是崔氏的两大股东,这两位当初站队也不是站的崔雁霖,此番碰见,崔雁霖的好感会更低。
崔雁霖是崔父众多私生子之一,也是最蠢的一个,经常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他最后被人卖做出来的蠢事,崔父一气之下把他分去了一个几乎没有盈利的分公司,崔父也通知公司除非得到同意否则崔雁霖不允许进崔氏,因为崔父的生气和他终于意识到危机,这才听话了半年竟然又待不住了。
这次能闹着来要么是喝酒了,要么又被人挑唆了,
崔淮絮不用猜都知道这次是后者,若崔雁霖喝了酒,秘书看得出来必然会说的。
又处理了几份文件,在他给出的时间里秘书又汇报了一次,崔淮絮才记起崔雁霖还等着:“让他进来吧。”
崔雁霖叮叮哐哐憋红着一张脸踹开门:“崔淮絮你故意的是不是!”
崔淮絮双手交叠,支着自己的下巴:“我怎么就故意的了?”
“我在外面站了那么久,让那么多人在围观,都是你故意的!”
“我的好弟弟,前台只负责传话,可又不止传话给我一个人听啊。再者,我有没有时间听还是一个问题,你也说等这么半天了,可只有我放你进来了啊。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你该谢谢我才是。”
话是这么关怀地说着,眼里的轻蔑崔淮絮根本懒得收敛。
一个蠢货罢了。
被人利用成这样竟然还敢信。
崔淮絮挑衅意味十足的看着崔雁霖,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压下崔雁霖逼人一般的信息素压力,崔雁霖骂骂咧咧的话一下子就扼住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响。
崔雁霖神色痛苦的捂住自己涨红的腺体,腺体躁动着,空气稀薄起来,却又始终还存留一点给人希望,喉咙干枯如刀割一般,张嘴发出“荷荷”声。
崔淮絮收回目光,看谁都深情如水的桃花眼似乎被他带上一丝凉薄,吐出的话如冰凉地蛇鳞贴上人的皮肤,蛇尾勾上人的身体:“你这般蠢是怎么敢反抗离开你的Omega母亲的。”
没有崔雁霖那位足智多谋Omega母亲的帮助,崔雁霖哪儿能入的了崔父的眼。崔雁霖这个傻玩意竟然因为别人的挑唆赶走了母亲,真是傻到家了。
没有他母亲,他只能蜗居一辈子。
“你,咳咳咳。胡说,他一个Omega能有什么本事,还妄想让我听从他。”崔雁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青筋爆起,信息素的施压仿佛也在无形中压缩他的空间一般,面容狰狞,眼里猩红,“崔淮絮你敢弄死我不成?”
“放心,我有数的,弄不死你。毕竟……”崔淮絮侧头,脸映在光里,“我这么宽容大度,怎么会像你一样一言不合就弄死人呢。”
崔雁霖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仍咬牙切齿道:“你造谣!”
崔淮絮懒得再跟他废话,按下桌上的按键,拍了拍手:“还不快来人,瞧瞧这都病倒在地上了,快打120啊。正好,你进来的时候我也已经通知父亲那边了,想必你现在出去正好可以与他碰见。”
崔雁霖很快就被人抬走了,看到崔雁霖的惨样崔淮絮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快感。
信息素在办公室里越发浓郁,就连在外面的秘书都受不了跑出去关上另一层门,崔淮絮暴怒地站起身,将办公室里能摔的几乎全摔了,压抑依旧的情绪却仿佛仍没有找到突破口,暴虐地因子似乎也在跳动。
他刚才差点就忍不住杀了崔雁霖,他想杀人,他的意识里又告诉他不能。
不能杀人,那怎么办?
那就……把他不喜欢的人都解决,让他们生不如死岂不是更好玩。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